第3章 锋芒初展
- 穿越后,我在古代当神医
- 北巷浅安
- 2326字
- 2025-02-21 12:00:15
暮色将紫苏叶上的北斗七星映得发亮,云浅月捏着发黑的银针在糖浆里搅了搅,突然笑出声:“凤凰尾羽配麦芽糖?
这毒下得倒是讲究。“她蘸着粘稠液体在窗框画了只翘尾巴的狐狸,转头就看见傅清和拎着医馆药童的后领子晃了晃,“劳烦傅公子把这位'小北斗星'倒过来抖抖,指不定还能掉出半斤松子糖。“
药童怀里的甘草片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藏在袖中的金步摇穗子刚露出尖角,后院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云浅月抄起捣药杵追出去时,晾药架上的三七花正簌簌往下掉,月光里闪过半截绣着金蟾的衣角。
“金蟾帮的人什么时候改行当采药贼了?“她蹲在墙根戳了戳糖浆里的蚂蚁,看它们排着队往知府衙门方向爬,“傅公子,劳驾把您那藏了二十八种暗器的折扇收收,没见着王捕快的刀穗都激动得打卷儿了吗?“
傅清和用扇尖挑起她发间的紫苏叶:“云大夫不如猜猜,方才那贼人为何独独偷走装着艾草的锦囊?“
“因为...“云浅月忽然抓起他腰间玉佩往药罐里一按,“有人把我晒干的艾叶换成火绒草,就等着熬药时把医馆炸上天呢!“沸腾的药汁在玉佩浸入瞬间凝结成琥珀状,内里封着半片烧焦的蝎子尾针。
三更天的梆子声里,云浅月蹲在医馆后院挖坑埋药渣。
土里突然蹦出个油纸包,七颗松子糖拼成的问号让她眼皮直跳。
正要伸手去够,树梢“扑棱棱“飞起只夜枭,嘴里衔着半截金步摇的流苏。
“这年头鸟儿都学会栽赃了?“她甩着沾满糖浆的袖子往山林方向走,背后传来傅清和懒洋洋的提醒:“云大夫当心踩到捕兽夹,上回李老猎到的野猪崽子,牙缝里还卡着半块知府衙门的腰牌。“
晨雾未散的山林像个巨大的蒸笼,云浅月举着自制的驱虫香囊开道,突然被树根绊了个踉跄。
正要骂娘,却发现腐叶下埋着半块青石碑,刻着“金蟾吐珠处“五个歪扭大字。
“这是哪个缺德鬼的路标...“话音未落,树冠里簌簌落下团粘稠的松脂,正糊在她刚摸过石碑的手背上。
二十步开外的灌木丛突然晃动,钻出只圆滚滚的貉子,爪子上赫然系着医馆药童的银铃铛。
云浅月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了吹:“小东西,你主子没教过偷铃要掩耳?“貉子“吱“地窜上树梢,抖落片沾着药香的衣料——正是她丢失的百草囊碎片。
追着貉子翻过山脊时,云浅月终于明白傅清和说的“珍稀草药“是什么意思。
峭壁裂缝里那株九叶还魂草周围,三只野猪正为争夺浆果打得地动山摇。
最壮的那头獠牙上还挂着半截金蟾绣纹的布料,随着甩头动作哗啦啦响。
“各位猪大哥商量个事?“她摸出怀里的火折子晃了晃,突然想起穿越前手机里存的广场舞神曲。
当《最炫民族风》的旋律从自制竹哨里迸发时,野猪们整齐划一地撞上了同一棵松树。
采药篓将满时,云浅月对着石缝里那株会发光的蘑菇犯了难。
正要伸手,背后传来傅清和带笑的声音:“云大夫可听说过七彩见手青?上次偷吃这蘑菇的采药人,抱着县衙石狮子唱了三天《牡丹亭》。“
话音未落,林间突然飞出道糖丝,精准黏走了她鬓角的银针。
五个蒙面人踩着糖浆凝成的“冰道“滑来,领头那个挥舞的流星锤上居然沾着桂花蜜。
“金蟾帮现在改行卖糖画了?“云浅月边躲边摸出针灸包,“这位大哥的蝴蝶镖怎么还嵌着松子?“银针裹着药粉扎进对方膝窝,壮汉顿时抱着腿跳起胡旋舞。
混战中,她突然瞥见王捕快的官刀正卡在树杈上晃悠。
傅清和适时抛来块玉佩:“云大夫接着!
这可是能打开知府书房暗格的...“话没说完就被她塞进捣药罐,混合着七彩蘑菇汁砸向蒙面人。
当药剂灌入病人口中的刹那,整个医馆突然漫起蓝雾。
云浅月举着显微镜片(用玉佩磨制)对准病人指尖:“瞧见这些会跳舞的小蛤蟆没?
金蟾帮的蛊毒就爱在子时开狂欢派对。“她说着往药汤里撒了把跳跳糖,蛊虫顿时随着“噼啪“声从病人七窍逃窜而出。
人群爆发的惊叹声里,云浅月忽然瞄见张屠夫的杀猪刀在门帘后抖了抖。
她故意提高嗓门:“要说这解毒原理嘛,就跟用红糖水诱杀蟑螂一个道理...“门帘应声落下,砸起团混着蒜味的尘烟。
张屠夫两腿打着摆子从蒜堆里钻出来,杀猪刀“当啷“一声砸在捣药罐上,震得罐底没洗干净的跳跳糖“噼里啪啦“炸成烟花。“云、云大夫!“他扑通跪在晒干的艾草堆里,震飞三只正在偷吃枸杞的麻雀,“我婆娘说再不敢往您药柜里塞洋葱了!“
云浅月顺手抄起晾晒中的陈皮往他领口一塞:“张大哥这嗓门,不去村口帮李奶奶吆喝卖豆腐可惜了。“陈皮碎渣簌簌往下掉,混着他额头的冷汗在青石板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蟾蜍图案。
傅清和倚在门框上嗑瓜子,突然把瓜子壳摆成北斗七星状:“云大夫这陈皮止汗的偏方,可比金蟾帮的蛊毒高明多了。“话音未落,张屠夫怀里突然滚出个油纸包,七颗粘着蒜末的松子糖拼成个跪拜小人。
医馆外忽的炸开声吆喝:“云神医救命啊!“只见王捕快扛着个口吐白沫的货郎冲进来,那人怀里还抱着个咕嘟冒泡的陶罐。
云浅月凑近闻了闻,抄起捣药杵往罐底一戳——五只醉醺醺的蝎子正抱着枸杞跳华尔兹。
“这是拿雄黄酒泡蝎子治风湿?“她往陶罐里撒了把跳跳糖,蝎子们顿时顺着货郎的鼻孔逃窜而出,在门槛前排着队跳起了秧歌。
围观人群爆发出欢呼,卖糖人的老伯当场把糖稀画成云浅月骑蝎子的英姿。
三日后的医馆门槛险些被踏平。
云浅月望着排队人群里那个头顶陶罐的老太太,忍不住扶额:“大娘,您说您家的猫误食了毒蘑菇?“老太太颤巍巍掀开陶罐,里头橘猫正抱着块七彩见手青打醉拳。
“得用这个。“傅清和突然抛来块雕成听诊器形状的玉佩,“城南说书先生抵押的诊金,说是能听见蛊虫说梦话。“云浅月将玉佩按在猫肚皮上,果然听到段荒腔走板的《贵妃醉酒》。
夕阳西下时,云浅月瘫在藤椅上数诊金——三串糖葫芦、五包松子糖,还有只系着红绸缎的公鸡正雄赳赳地啄她衣角。
傅清和忽然用扇尖挑起窗棂上某物:“云大夫的崇拜者倒是别致。“
那是枚包着油纸的松子糖,拆开后竟露出半只金蟾蜍的干尸。
糖纸背面用糖浆画着歪扭小像:戴草帽的女子被七只蝎子托举着,正往冒着毒烟的炼丹炉里撒跳跳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