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倔强》·地下录音棚

寒假的第一天，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割过城市的大街小巷，行人们都裹紧了棉衣，匆匆忙忙地穿梭在街头，奔赴各自温暖的目的地。城南电子城却依旧人来人往，一片热闹喧嚣之景，这里汇聚了各种电子产品，从最新款的智能手机、高端电脑配件，到复古的电子管收音机、黑胶唱片机，应有尽有，仿若一个科技与怀旧交织的奇幻世界。

郑小七的身影出现在电子城的一家二手电脑店内，他站在一排玻璃柜前，眼睛紧紧盯着柜子里的一件宝贝，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渴望与兴奋。这家店是他周明宇表哥开的，店面不大，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电脑主板、显卡的展示图，货架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二手电脑主机、显示器，还有一些零散的电子元件。表哥正坐在柜台后面，嘴里嚼着槟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时不时吐出一口红色的汁水，看起来十分惬意。

“小七啊，你瞅啥呢这么入神？”表哥察觉到郑小七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明白了七八分，“哦，你是看上那台数字调音台了吧。”表哥站起身，走到玻璃柜前，用手指了指柜子里一台略显陈旧但依然散发着专业气息的设备，“这可是 2003年罕见的玩意儿，当年那可都是专业录音棚里才有的高档货，现在市面上可不好找咯。”

郑小七连连点头，他的心跳微微加速，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用这台调音台制作出震撼音乐的画面。“表哥，我想租这台调音台，多少钱？”他急切地问道。

表哥砸吧砸嘴，伸出三根手指：“押金三千，租金另算，按天计费，一天两百。这价格可不贵，你出去打听打听，就这成色，这性能，打着灯笼都难找。”

郑小七的心猛地一沉，三千块押金对于还是学生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沮丧。正在这时，一直站在他身旁默默不语的黄竹晴有了动作。她缓缓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颈间的一条项链，项链的末端坠着一枚翡翠吊坠，那吊坠通体翠绿，色泽温润，在店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这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承载着她无数童年的回忆与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平日里她视若珍宝，从不离身。

黄竹晴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准备摘下吊坠。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项链扣的瞬间，郑小七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黄竹晴颤抖的手。

“不行，这绝对不行！”郑小七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他转过头，看着黄竹晴的眼睛，目光中饱含深情与决绝，“这是阿姨留给你的，我们不能用它来换调音台，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黄竹晴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手缓缓放下。郑小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迅速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样东西——一张连夜录制的《倔强》盗版 CD。说是盗版，其实只是因为 CD的封套有些简陋，上面印着的是二十年后的乐队 logo，那是郑小七对未来乐队辉煌模样的憧憬与想象。

“表哥，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们乐队自己录制的作品，虽然还不完美，但潜力无限。我知道这押金一时半会儿我凑不齐，但你信我一回，先把调音台租给我，等我们乐队火了，这点钱算什么，到时候我加倍还你！”郑小七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表哥接过 CD，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又瞧了瞧郑小七和黄竹晴一脸认真的模样，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小七，看在咱们亲戚的份上，我就信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别给我把设备弄坏了。”

郑小七如获大赦，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连声道谢，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台数字调音台，和黄竹晴一起离开了电脑店。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找到了一处由防空洞改造的地下室作为排练场地。那地下室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水渍，时不时还会滴下几滴水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但对于郑小七和黄竹晴来说，这里却是他们梦想起航的港湾。他们不在乎环境的恶劣，每天都早早地来到这里，全身心地投入到排练之中。

一天，正当他们如往常一样激情四溢地排练着《倔强》时，通风管里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起初，他们以为是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在作祟，并未太过在意。然而，那声响却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清晰可闻的鼓掌声。两人惊讶地停下手中的乐器，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刺目的光线射了进来，照亮了昏暗的空间。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卷发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的身材高挑而纤细，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神中透着一种久经沙场的犀利与干练。只见她优雅地倚着门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弟弟、小妹妹，你们这音乐有点意思啊。”

郑小七和黄竹晴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女人，心中满是戒备。女人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轻轻笑了笑，接着说道：“别紧张，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我叫林曼如，是未来滚石唱片的王牌经纪人。”

听到“滚石唱片”四个字，郑小七和黄竹晴的眼睛瞬间瞪大，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滚石唱片，那可是乐坛的传奇大厂，培养出了无数知名歌手，推出过数不清的经典专辑，是无数音乐人的梦想殿堂。而眼前这个自称王牌经纪人的女人，难道真的是他们的伯乐？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林曼如又开口了：“怎么样，小弟弟，姐姐带你们见个大人物，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让你们的音乐之路一飞冲天哦。”

郑小七和黄竹晴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被心中的梦想所驱使，点了点头。他们跟着林曼如走出地下室，一路上心情既兴奋又忐忑。

很快，他们来到了钱柜 KTV的总统包厢。那包厢装修得极尽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如繁星般璀璨，真皮沙发柔软舒适，墙上挂着的大屏幕电视足有一人多高。包厢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香烟味，几个穿着名牌西装、戴着大金链子的暴发户模样的人正坐在沙发上，搂着几个浓妆艳艳的女人，大声地谈笑着。

看到郑小七和黄竹晴进来，其中一个暴发户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屑地拿起桌上的一张 demo带，那是他们之前录制的音乐小样。“哼，学生仔玩什么摇滚？”说着，他竟然拿起一瓶威士忌，毫不留情地将酒浇在了 demo带上，酒水瞬间浸湿了磁带，流淌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郑小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握紧了拳头，愤怒地瞪着那个暴发户。这可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心血结晶，就这么被人肆意践踏，他怎能不气？然而，他深知此刻不能冲动，强忍着怒火，他突然灵机一动，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 U盘，快步走到包厢的环绕音响前，将 U盘插了进去。

下一秒，一阵激昂震撼的音乐声如排山倒海之势从音响中爆发出来，正是 2023年演唱会级别的《突然好想你》。那音乐的音质堪称完美，旋律扣人心弦，仿佛带着一种能穿透灵魂的力量，瞬间吸引了包厢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本喧闹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脸上露出惊讶与陶醉的神情。

一曲终了，包厢内依然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那些投资人才回过神来。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投资人率先开口问道：“这歌太棒了！编曲师是谁？快给我介绍介绍。”

郑小七微微扬起嘴角，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转过头，看向满脸通红的黄竹晴，然后笑着指向她：“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我们乐队的编曲天才，黄竹晴。”

黄竹晴没想到郑小七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她的脸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她心中也明白，郑小七这是在为她争取机会，为乐队争取未来。

包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那些投资人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向郑小七和黄竹晴询问着乐队的情况、创作理念，眼中满是对他们音乐才华的赏识与投资的兴趣。郑小七和黄竹晴心中满是欣喜，他们知道，自己的音乐之路或许终于迎来了转机。

从钱柜 KTV出来后，郑小七和黄竹晴走在寒冷的街头，心中却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他们知道，前方依然充满挑战，但凭借着心中的那份倔强，他们坚信自己一定能在音乐的道路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接下来，他们将面临更多的机遇与考验，而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向着梦想高歌猛进。

此后，为了能更好地应对各种机遇，郑小七和黄竹晴带领乐队成员更加刻苦地排练。他们每天都会在地下室待上十几个小时，反复打磨每一首歌曲，从旋律的调整、歌词的优化，到乐器的配合、演唱的技巧，无一不精益求精。同时，他们也开始积极学习音乐制作、市场营销等方面的知识，力求全方位提升自己。

林曼如果然没有食言，她频繁地与乐队接触，为他们介绍各种业内人士，安排一些小型演出，帮助他们积累人气。在一次又一次的演出中，“竹音坊”乐队逐渐声名远扬，吸引了越来越多观众的喜爱。然而，随着知名度的提升，也引来了一些质疑和嫉妒。

有一次，在一场重要的音乐节演出前，有人在网上恶意爆料，称“竹音坊”乐队抄袭他人作品，还附上了一些所谓的“证据”。这些不实言论瞬间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对乐队进行指责，这让乐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危机。郑小七和黄竹晴心急如焚，他们一方面迅速收集证据，准备辟谣；另一方面，他们决定在音乐节上用实力说话，用最精彩的演出粉碎谣言。

音乐节当天，台下观众的情绪明显受到了网络舆论的影响，很多人都带着质疑的目光看向舞台。但当“竹音坊”乐队登场，奏响那首熟悉的《倔强》时，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郑小七用他充满力量的嗓音唱出了对梦想的执着与坚守，乐队成员们的配合默契无间，音乐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台下观众先是一愣，随后便被深深打动，欢呼声、掌声如雷贯耳，彻底淹没了那些质疑的声音。

经此一役，“竹音坊”乐队不仅成功化解了危机，还进一步提升了知名度。他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音乐信念，继续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前行。而那间地下录音棚，也成为了他们永远的精神寄托，见证着他们每一步的成长与蜕变。未来，还有更多的故事等待着他们去书写，他们将用音乐谱写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