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人的手指从营养液中抬起,带起一串发光的基因链。她的红丝巾无风自动,在空中展开成巨大的DNA双螺旋投影。苏晚的晶体肋骨悬浮在螺旋中心,与顾言的心脏碎片共振出诡异的蓝光。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双重音轨,既有林墨寒母亲的温柔,又有黑鹰集团AI的机械质感。她扯下红丝巾,露出颈后植入的量子芯片——那正是创世代码的源头。

林墨寒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他突然想起十岁那天的细节:父亲倒下时,母亲的红丝巾飘落在地,而顾言躲在书柜后,手里攥着半块杏仁酥。现在想来,那酥饼上沾着的不是毒药,而是能让死者复活的纳米机器人。

“您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林墨寒的声音沙哑,“用假死骗过黑鹰,把创世代码分成三份——我的机械义眼,顾言的心脏,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女孩的晶体肋骨正在重组,与祭坛上的基因锁完美契合。女人的红丝巾突然缠住苏晚的腰,将她拉向祭坛中央。

“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女人的手指抚过苏晚的脸颊,“用敌人的基因培育的锁,却承载着林氏的未来。“

顾言的机械臂突然暴起,刺向女人的后心。但红丝巾如活物般卷住他的手腕,将他甩向祭坛边缘。他的心脏碎片在空中划出弧线,正好嵌入苏晚的晶体肋骨。

剧痛让苏晚尖叫出声,她的瞳孔泛起金属光泽,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培养舱里,她看见自己的胚胎被植入量子芯片,而隔壁舱室里,两个男婴正在分裂——林墨寒的胚胎被注入银色液体,顾言的则染上黑色。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在祭坛上空回荡,“墨寒承载防御系统,墨言成为攻击程序,而苏晚......“

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胸膛,露出跳动的水晶心脏。苏晚的晶体肋骨自动脱离身体,与那颗心脏拼成完整的基因锁。整个祭坛开始震动,地砖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数据深渊。

林墨寒扑向苏晚,机械义眼射出的蓝光形成保护罩。顾言却笑了,他的机械臂突然伸长,刺入自己的胸膛,扯出另一颗心脏——这颗是纯黑色的,跳动着黑鹰图腾。

“母亲,您算错了一步。“顾言将黑色心脏按进祭坛,“我早就不是您设计的那个程序了。“

整个空间开始扭曲,苏晚看见自己的晶体肋骨在两种力量间挣扎。林墨寒的机械义眼突然爆裂,电解液在空中凝成基因图谱。他抱住苏晚,在她耳边低语:“记住,你才是真正的创世之钥。“

当黑色与蓝色的光芒交织时,祭坛中央的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啸。她的红丝巾化作数据流,将整个空间撕裂。苏晚在最后的意识中,看见林墨寒和顾言同时向她伸出手——一个掌心是银色芯片,一个握着黑色心脏。

而她的晶体肋骨,正在两种力量间发出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