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骑士团的追猎者

便利店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苟延残喘，裂成蛛网的玻璃映出林夜紧绷的侧脸。货架上最后一瓶草莓酱突然炸开，猩红的液体顺着裂缝渗入地砖，凝成德玛西亚符文的形状。赵叔一脚踹翻冰柜，锈蚀的金属门板“哐当”砸地：“带小雨和玄策从地库走！来的不是星灵，是那群披着人皮的圣骑士！”

街道尽头，十二道金光刺破雨幕。铠甲撞击声如丧钟轰鸣，为首的高大骑士扬起战旗，旗面绣着的德玛西亚徽章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与赵叔锁骨处的疤痕一模一样。

“叛徒赵天罡。”清剿队长的面甲下传出机械合成音，“交出观测者，留你全尸。”

赵叔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巡逻棍尖端燃起金色火焰：“全尸？当年你们把艾丽莎炸成分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留全尸？”他回头冲林夜嘶吼，“走！老子撑不了三分钟！”

圣光牢笼，战旗插入地面的刹那，方圆百米的雨滴悬停成金色水幕。林夜的剑气劈在屏障上，竟如泥牛入海。陈玄策的战戟捅向结界缝隙，太极图刚浮现就被圣光吞噬：“操！这玩意比星灵的乌龟壳还硬！”

清剿骑士的剑锋划过赵叔左臂，伤口溅出的不是血，而是熔岩般的符文金浆。“带他们走！”赵叔的咆哮混着骨骼碎裂声，他反手抓住刺入腹部的剑刃，硬生生掰断后捅进骑士的眼窝，“地库第三个罐头堆！老子藏了传送阵！”

夏小雨的银瞳突然渗血，素描本自动撕下一页——画面中是赵叔胸口纹章爆裂、金色火焰吞没半个街区的场景。她拽住林夜衣角的手剧烈颤抖：“不能留他！传送阵需要德玛西亚本源，他会……”

“会死得连渣都不剩。”林夜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剑气劈开地库铁门，“但这是唯一的路。”

赵叔的皮肤寸寸龟裂，金色火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便利店残骸在高温中汽化，清剿队的铠甲熔成铁水，露出下面机械与血肉嫁接的躯体。“德玛西亚早他妈烂透了！”他狂笑着将巡逻棍插入心口，符文如锁链缠住所有敌人，“从你们把艾丽莎做成活体电池那天，老子就等着这场烟花！”

传送阵在罐头堆中亮起，陈玄策死死扣住林夜手腕：“你疯了？回去就是送死！”

“他赌上命不是为了让我们当逃兵！”林夜甩开他的手，永恩剑气在掌心凝成双刃，“带小雨走，我断后！”

“断你大爷！”赵叔的怒吼穿透结界。他的左臂已化为灰烬，右手指尖迸出最后一道金光，将林夜强行拽入传送阵，“告诉玄策……别走我的老路！”

清剿队长的面甲炸裂，露出与陆子铭相同的机械面孔。他高举的战旗化作光矛刺向赵叔心脏，却在触及金色火焰的瞬间崩解。“你们根本不懂……”赵叔在烈焰中张开双臂，符文如流星划过雨夜，“真正的骑士……他妈是为保护而战！”

爆炸吞没了整条街道。传送阵中的林夜看见最后一幕——赵叔回头望向他，熔毁的瞳孔里映出柏林废墟的幻影：年轻的骑士抱着濒死的艾丽莎，将德玛西亚徽章塞进她染血的手心。

“活下去……”老人的声音在灵魂层面炸响，“替老子看看新纪元。”

陈玄策跪倒在母舰外围的荒原上，战戟深深插入焦土。夏小雨的素描本被狂风吹开，最新一页是赵叔化为金色火柱的画面，角落潦草地写着：“此处长眠者，曾以凡躯弑神。”

林夜摊开掌心，赵叔的德玛西亚徽章灼穿皮肉，与血符令的银光交融。母舰的阴影笼罩天际，苏婉儿的心跳声通过烙印传来，每一下搏动都刺痛神经。

“该清账了。”他握紧永恩剑柄，风暴在脚下汇聚，“为了赵叔，为了婉儿……也为了我们他妈被撕碎的人生。”

陈玄策拔出战戟，太极图在瞳孔中流转：“先说好，这回我要拆了星灵的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