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这一世，我本想摆脱做试婚宫女的命运。
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始终是被统治者利用的工具。
若是不来试婚，我就会被李大监收为对食。
我见过从太监房里抬出的宫女，被折磨的似人非人。
与其被李大监折辱，还不如在陆之延这为自己搏一把。
毕竟我很了解他，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蓝菱姑娘想交换什么条件？」陆之延试探的问。
我不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副轻松拿捏他的表情。
「如今候选的世家公子们都想要这驸马之位，想必陆公子也是势在必得。我替你在公主面前美言，助你当上驸马。」
「你收我为妾后给我一纸休书，如何？」
陆之延怔愣了一下。
他的面容上没有我想象中的喜悦，竟闪过一瞬失落。
「蓝菱，可你是来试婚的，我们……本该照章办事。」
呵，陆之延这个人真是心机深沉。
他不用费力讨好我，我就主动提出帮他，他实则心里应该乐开了花。
但他表面上拿规矩说事儿，想必也是不放心我试探我。
又或者，他还是想证明自己厉害，想占我便宜？
喜烛光影交错。
他的五官在明暗交织中显得格外立体而俊朗。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样的脸迷的神魂颠倒。
可惜，现在我只觉得他空有其表，败絮其中。
「早闻陆公子是兵将出身，身体自然是没问题的，以后也可与公主幸福美满。」
「我只是不愿再做宫女，想远离皇城。想必陆公子也有求于我，想攀附皇亲。」
「既需要合作共赢，那便请你尊重我。」
「我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等试婚期结束，我自然会帮你。但若是你执意要按章程办事，那我也不会让陆公子得偿所愿。」
陆之延拉住我的手，迫切的解释：「蓝菱，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我立即将手抽出。
「陆公子，你日后是要做驸马的人，而我只是宫女。」
「蓝菱不愿高攀，所以也请你自重。」
4
上一世我太过一厢情愿。
陆之延娶了公主后，便纳我为妾室。
我不求地位，不求富贵，只愿他待我好。
公主刁蛮任性，在府中豢养了几个面首。
陆之延每次在公主那受了气，便来我房里折腾我。
他将我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以抵消他在公主那遭受不公和耻辱。
日复一日。
我逐渐感受不到他的尊重和爱，只能伤心的离开。
可他却率兵寻找，将我打晕强势带回府。
他似乎心力交瘁的强忍愤怒：「蓝菱，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忍心离开我。」
我绝望的哭。
「陆之延，你已经变了，我不要你自以为是的好，我要的是尊重。」
他却脱口而出：「你一个通过试婚嫁给我的宫女，本来就是给我发泄用的，何谈尊重？」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
他不是变了，而是我始终没有看出他的本质。
陆之延鄙视我，就像公主鄙视他一样。
我哭着吵着要休书，要离开他。
他却将我囚禁在漆黑的屋子里，剥夺了我的人身自由。
我每天吃着残羹剩饭，又冷又饿，绝望的拍打着门求他放我出去。
他竟听而不闻。
后来我病了。
在濒死之际，我不断回忆着在家乡还没入宫的时光。
年仅二十五载，我不是被困在皇城里，就是被困在黑暗的屋子里。
我想回家，想去看看世间繁华，可我出不去了。
最后我不知是抑郁，还是病的太严重，竟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黑压压的屋子里……
重生后我虽惧怕上一世的遭遇，但既然又做了试婚宫女，就只能让陆之延纳我为妾后休了我。
到时候我既不是皇城的宫女，也不是谁家的妾室。
我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我可以回家乡，可以看遍世间山水……
沉思片刻，我深吸一口气。
「时候不早了，睡吧。」
陆之延的面容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好！」
我们躺在床上，忽察觉他往我身边挪了挪，似乎想靠近我。
我便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横在我们中间，转身背着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