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逼问

陆飞霜看着那些东西,心里却毫无波澜。

那个男人以为只要对她示好,她就会对他感恩戴德吗?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陆将军看中她娘的美色,将她娘强行纳入府中,她娘也不会就这么被陆飞燕害死!

是那个男人为了一己私欲强娶了她娘,又放任陆夫人打压她,才会让她和她娘过的这么不幸。

她不会对那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感激!

说起来,也要多亏了陆飞燕自己蠢,被人抓住了那么大的把柄,才会让她被陆将军看重。

乔清岁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在无意之中会帮了陆飞霜。

原是那日,陆飞燕吩咐下人把赵嬷嬷送回去的时候,还在她的身上放了一张字条。

还是后来乔清岁帮赵嬷嬷擦拭身体的时候才发现的。

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尽量避开和陆飞燕碰面,她还是将手伸向了她身边的人。

将消息传播出去之后,乔清岁便一直守着赵嬷嬷,一来二去,就得了风寒。

“晟公子,小姐只是得了风寒,您不必日日过来守着的。”

乔清岁的屋子里,红杏顶着红肿的双眼,看向晏清辞。

晏清辞也知道,自己一个外男,一直待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于她的清誉有损,可他看着乔清岁一直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心下有些焦急。

这种情绪很复杂,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乔清岁的关注,只是基于对她的好奇。

后面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更是基于皇后娘娘对他的恩情,为了报答才会对乔清岁倍加关注。

可现在,看到乔清岁躺在那里,他却只想让她赶紧清醒过来。

就在晏清辞思考着要不要进宫请太医给乔清岁看看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儿轻咳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一醒来,乔清岁还有些懵。

她眨了眨眼睛,好半响才回过神,就感觉嗓子干涩难忍:“水···”

红杏连忙端了水,给乔清岁喝下。

喝了水,感觉干涩的喉咙缓和了些,这才询问道:“赵嬷嬷好些了吗?”

听到这话,红杏的眼睛一下子又红了,但考虑到乔清岁的身体,还是强颜欢笑道:“赵嬷嬷没事。倒是晟公子,从小姐病了之后就一直守着您,可是辛苦呢。”

红杏这一招转移注意力确实用的很好,总之乔清岁的注意力现在全部都在晏清辞身上。

看着他眼下乌青一片,一看就知道没有睡好的样子,乔清岁颇有些不好意思:“让晟都担心了。”

晏清辞抿唇:“无妨,既然乔姑娘已经醒了,那在下便先离开了。”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耳尖可疑的红晕。

乔清岁还有些懵,怎么好端端的直接跑了?

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

乔清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身上的温度也不断升高。

“怎么又有些烧了?”红杏量了量乔清岁的体温,有些焦急。

“我没事。”乔清岁也不好直说,只欲盖弥彰的说了一句。

等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乔清岁想起身,却浑身无力的又倒了回去。

被红杏看着喝下一碗药,乔清岁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

晏清辞等在大厅,眼见红杏出来,忙不迭的上前问。

“小姐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晏清辞皱眉,刚醒又睡?

但想到生病的人确实会比较嗜睡,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直到乔清岁再一次醒过来,才反应过来,刚刚并没有看到赵嬷嬷。

按理说,她病了,赵嬷嬷如果知道的话,不会不管她,怎么会只有红杏和晟都在?

察觉到不对劲的乔清岁强撑着起来,直奔赵嬷嬷的屋子。

赵嬷嬷确实在自己的屋子里,只不过她双目紧闭,还未曾醒过来。

乔清岁颤抖着手去摸赵嬷嬷的手:“嬷嬷?”

赵嬷嬷并没有回应她。

“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红杏连忙上前去搀扶乔清岁。

“嬷嬷怎么还不醒?”

“大夫说,嬷嬷是中了毒,需得解药···”

“那就去拿啊!”乔清岁急的口不择言。

吼出这一句后,她才想起,所谓的解药,应该是在陆飞燕手里。

“乔姑娘不必心急,在下已经派人去找侯夫人,一定会将解药带回来的。”晏清辞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听到晏清辞的话,乔清岁这才冷静下来,眼眶通红:“晟都,我要怎么感谢你。”

晏清辞看着乔清岁单薄的身影,心里隐隐有些异样。

因为来的匆忙,乔清岁只披了一件斗篷,看在晏清辞的眼里,自然是心疼的:“乔姑娘风寒刚刚好些,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乔清岁抹了一把脸,擦掉渗出的泪珠,强挤出一抹笑:“多谢晟都。”

她一介乡野女子,一没钱二没势,现在除了寄希望于晟都这个富家公子,确实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可她的内心煎熬,陆飞燕此刻也并不好受。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因一时邪念,竟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祸事。

“侯夫人可想好了?”

陆飞燕咬牙,实在是不明白,乔清岁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护着她。不只是她,就连陆飞霜如今都能骑在她的头上!

今日她原本是打算回侯府的,谁知道这些人会这么大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截了她的马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连日来的委屈让陆飞燕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打定主意不松口。

“侯夫人自己指使别人下的毒,怎会不知道解药在哪?”

“怎么?你也是那小贱蹄子的裙下之臣吗?这么替她出头?”陆飞燕气昏了头,出口就是嘲讽,完全没了往日将门嫡女的风范,与疯婆子无异。

来人眼中闪过厌恶,却又不好动手,气得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旁边一人飞起一脚,踹在陆飞燕的肚子上。

陆飞燕吃痛,恨恨的瞪着踹了她的人,眼神如淬了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