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合作的意外提议

一、重逢的余波

杂志社的“重新刊登”计划成功后，陈雯以为自己终于能松一口气。但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就在AI文章风评回暖的第二周，陈雯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喂，陈工程师。”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是我，顾文远。”

陈雯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她赶忙换了个坐姿，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专业一点：“顾老师，您怎么突然找我？是还有什么对AI的不满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多了些不自在：“不满倒谈不上，但……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陈雯一愣，立刻警觉起来，“不会是您又发现什么‘抄袭’的线索了吧？”

顾文远低低地哼了一声：“如果是抄袭，我直接找张主编就行了，犯不着再跟你费口舌。我是想跟你讨论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关于合作的可能性。”

“合作？”陈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您不是一直对AI嗤之以鼻吗？现在要合作了？”

“别误会。”顾文远的声音依然冷冷的，“我还是坚持，AI永远无法替代人类的创作。但这次比赛让我意识到，如果把人类的情感与AI的效率结合，也许能开辟一种全新的创作模式。”

陈雯差点没喷出一口咖啡：“顾老师，您这是在给AI戴一顶高帽子吗？”

“你以为我乐意？”顾文远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我是作家，不是技术员。可现实是，现在的读者越来越浮躁，没人愿意花时间读那些慢热的经典文学。如果不尝试一点新东西，我们这些‘传统作家’迟早会被边缘化。”

陈雯眯起眼，语气变得有些揶揄：“所以，您这是要利用AI挽救您的‘文学帝国’？”

“随你怎么理解。”顾文远淡淡道，“问题是，你愿不愿意试试？”

二、会议室的火药味

第二天，顾文远亲自来到陈雯的实验室。两人坐在一张小会议桌前，气氛堪比一场剑拔弩张的谈判。

“合作模式很简单。”顾文远一开口，就进入了正题，“由我提供创作的大纲和人物框架，AI负责补全细节和优化语言。最后我再做最终的润色和调整。”

陈雯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点戏谑：“听起来，您这是想让AI给您当‘文学助理’？”

“叫助理也好，工具也罢，”顾文远微微皱眉，“重点是，最终的作品要由人类来掌控。AI只能是辅助，绝不能喧宾夺主。”

“我听明白了。”陈雯点点头，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可问题是，顾老师，您真的能接受这样的合作吗？别到时候AI的部分写得太好，您又觉得被冒犯了。”

顾文远的脸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如果它真的能写得好，我只会高兴。毕竟，这也是我的指导成果。”

陈雯挑了挑眉，笑了一声：“好吧，那我勉为其难配合一下。不过，既然是合作，我也有条件。”

“说。”顾文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次的作品署名，”陈雯眯起眼，“必须标注AI也是作者之一。您看行吗？”

顾文远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它是工具，不是作者。”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顾老师，您这话可就矛盾了。”陈雯靠近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语气不紧不慢，“既然AI写的部分被您认可，那它当然有资格署名。否则，您不是在剽窃它的劳动成果吗？”

“荒谬！”顾文远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怒意终于显露出来，“它是程序，没有思想，没有情感，怎么能称之为作者？”

“但它确实提供了内容。”陈雯毫不退让，“我们既然合作，就要平等对待，哪怕它是个‘没有灵魂’的机器。”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几乎要从眼神里蹿出来。

李思哲正好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把杯子摔了：“我说……你们是在讨论合作，还是在拍一部法庭辩论剧？”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三、初次尝试

尽管分歧不断，但合作还是启动了。

顾文远提供了一份故事大纲，题目是《浮岛记》。讲述的是一座漂浮在云端的孤岛，岛上的居民被迫在一场大灾难后重新构建社会秩序，同时每个人都面临着无法言说的孤独和挣扎。

“这题材够宏大。”陈雯翻阅着大纲，语气中有些意外，“没看出来，顾老师您还挺关心社会问题。”

“社会问题本来就是文学的永恒主题。”顾文远的语气略显得意，“不像你们AI，只会模拟语言，毫无洞察力。”

陈雯懒得接茬，把大纲输入到AI程序中，然后对顾文远扬了扬下巴：“来吧，看看我们的‘文学助理’怎么表现。”

AI作家001启动后，屏幕上的文字开始飞快生成。

片刻后，第一段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浮岛漂浮在群山之上，云雾缭绕，

像一片从现实剥离的梦境。

岛上的居民目送最后一艘救援船消失在天边，

从此与外界断绝联系。

在这个孤立的世界里，时间仿佛被静止，

而每个人的心中，却悄然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顾文远盯着屏幕，眉头紧皱，但什么也没说。

“怎么样？”陈雯侧头看他，嘴角带着笑，“还凑合吧？”

“语言不错。”顾文远沉吟道，“但情感深度还是欠缺。”

“那就看您的了。”陈雯笑着让开位置，“毕竟，AI只是打底的工具，最后还是得靠您这个‘灵魂大师’润色。”

顾文远冷哼一声，坐下来拿起笔，在屏幕前开始修改。他一边写，一边忍不住小声嘟囔：“工具而已，工具而已……”

四、初战告捷

几天后，《浮岛记》的第一章被完成。杂志社内部试读后，所有编辑都对这篇作品赞不绝口。

“这个开头很抓人！”一个编辑兴奋地说，“既有顾老师一贯的深度，又有一种全新的叙事节奏，读起来特别流畅。”

“顾老师，您这次的风格好像比以前更轻快了啊。”另一位编辑试探着问，“是有意改变，还是？”

顾文远抿了口茶，淡淡道：“这就是我对文学的一次新尝试。”

站在角落的陈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就不提AI了，真不愧是顾大师啊。”

虽然嘴上调侃，但陈雯心里却隐隐有些兴奋。她意识到，这种“人机合作”的模式，或许真的能改变文学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