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见李侍郎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李府？”

守卫语气冰冷，丝毫没有给王耀好脸色。

那冰冷的语气像冰刀一样刮过王耀的耳朵，眼睛里透着警惕，手中的长矛横在身前，做出阻拦的姿势。

王耀抱拳道：

“在下王耀，特来拜访李侍郎，还请通报一声。”

他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守卫上下打量了王耀一番，眼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屑。

就像在看一个骗子，眼睛在王耀身上来回扫视，像是要找出什么破绽，“我家大人公务繁忙，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我真的是有要事相商，烦请通报一声。”

王耀语气诚恳，眼睛里带着一丝祈求，他双手合十，作揖的动作更加标准，像是在渴望得到守卫的通融。

但守卫依旧不为所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像一尊石像，身体站得笔直，没有丝毫动摇。

一阵僵持之后，终于有一个小厮出来，那小厮长得尖嘴猴腮，语气尖酸刻薄，“我们老爷说了，他不见客，你们还是请回吧！”

王耀见状，并没有灰心，那眼神仿若大雪中屹立不倒的苍松，透着令人动容的倔强。

他咬了咬下唇，然后微微一笑，对小厮说道：

“劳烦转告李大人，在下对大晟的礼仪文化，颇有研究，想与大人一同探讨。说不定大人听了我的高见，会觉得今天没见我是个大损失呢。古有毛遂自荐，今我虽不敢与古人相比，但也希望能有机会向大人进言。”

小厮愣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按照王耀的说法，回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小厮又走了出来，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他轻蔑地瞥了王耀一眼，“我家大人说了，让你们进去吧。”

王耀和萧岩不经意间对视，目光撞在一起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怔。旋即，惊喜的火苗在眼底“噌”地蹿了起来。

这小小的火苗，旁人或许难以察觉，可他们彼此都明白，这火苗背后藏着怎样的深意——

这是他们谋划许久的第一步，终于跨出去了！

二人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脚下步子不停，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稳稳踏入李侍郎府邸。

刚一进府，就看到一个宽敞的庭院，中间铺着青石板路。那青石板被打磨得很光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则。

两侧种着几株梅树，苍枝嶙峋，叶片繁密，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透着盎然生气。

庭院的角落里有几个石凳和石桌，石桌上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像是随意的涂鸦。

这庭院看似平静，却让王耀心中有些忐忑，就像他未知的前途，看似满是希望，却隐藏着诸多变数。

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便是正厅，正厅的大门紧闭着，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铜环上的纹路像是古老的图腾，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旁边有个小回廊，回廊的柱子上雕着一些花鸟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一般。

穿过回廊，来到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几条小鱼在欢快地游着，池塘边种着些垂柳，柳丝随风飘舞，像是绿色的丝线。

这小花园的美景让王耀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这片刻的宁静吸入心中。

再往前走就是李侍郎的书房所在之处，只是此刻的空气，似乎比门外略显冷清。

那股凉意像让王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萧腾则皱了皱眉头。

王耀随着小厮走进李侍郎的书房，只见书房布置简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典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那墨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子里，让人感觉很舒服。

李侍郎正襟危坐，神色冷峻，目光如刀，上下打量着王耀，明显是在等着看王耀接下来要怎么说、怎么做。

王耀则姿态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早就听闻李大人饱读诗书，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这让李侍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侍郎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

“不知王公子对礼仪文化有何高见？”

李侍郎声音波澜不惊，“双眼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丝探究，似要将对方看穿。

王耀微微一笑，眼睛里透着自信，侃侃而谈，“大晟礼仪，讲究的是一个“和”字。上至朝堂，下至黎民百姓，无不以此为本。但如今，礼制却成了某些人手中的工具，用来打压异己，排除异己，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您看现在朝堂上那些人，就像一群抢骨头的狗，互相咬来咬去，哪里还有什么礼仪可言呢？古有周公制礼，以安天下，今却有人将礼义廉耻抛诸脑后，此乃国之不幸。”

他语调不高，却掷地有声，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击在李侍郎的心头。

李侍郎原本只是抱着应付的心态，但听着听着，眼睛里渐渐露出钦佩之色，频频点头。

“王公子果然博学多才，见解独到，令人钦佩。”

李侍郎的态度仿若春日冰融，瞬间转变，语气也添了几分亲和，眼神里赞许之意如明亮星辰，熠熠生辉。

“李大人谬赞了。”

王耀谦虚道，脸上带着一丝腼腆，微微低头，双手垂在两侧。

“李大人，礼崩乐坏，纲常倾颓，国将不国，百姓亦将深陷水火啊。”

萧岩瞅准时机，补上这么一句。

李侍郎心中猛地一颤，抬眼看向萧岩，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撼。

这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戳破朝堂之上粉饰太平的虚幻表象。

他何尝不知其中道理，只是这满朝文武，个个明哲保身，平日里说的都是些场面话，又有谁敢这般直言不讳道出实情？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跑得气喘吁吁，递给李侍郎一封信。

李侍郎接过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略带笑意的脸庞，此刻布满了阴霾，眼睛里满是担忧。

这封信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王耀眼神一凛，眼睛里透着疑惑，身体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

李侍郎看完信，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的信纸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像一团被揉乱的废纸，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他抬头看向王耀，眼睛里有犹豫和纠结，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话却说不出口。

“王公子，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考虑考虑。”

李侍郎何等聪明，他明白王耀此行的意思，终究没有当场答应王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