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祭祀准备

夜幕降临，立秋的凉风轻轻吹过，掠过破败的村庄，拂过巍峨城墙。

城内，灯火通明，丰收祭祀马上要开始了。

华丽的祭坛之上，上品灵植熠熠生辉，高阶灵兽静卧一侧，还有众多硕大的高阶灵石，将祭坛装点得十分隆重。

城外，村民们围坐于篝火旁，他们的祭祀简单朴素，大家东拼西凑，勉强摆上象征丰收的五谷与水果。

临渊城及其管辖的州县，是大周国的大粮仓。

每年立秋这天，大周的丰收祭祀都会在临渊城举办。

“田兄，瞧瞧今年这上品灵植的数量，怎么如此之少呀？”

太巫殿少卿兼丰收祭司的陈瑾瑞，皱着眉头。

尽管此前对今年收成减少的情况已然有所预估，可当亲眼看到祭坛上那少得可怜的上品灵植灵和果的数量时，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向田峰询问道。

“陈兄，还望勿怪啊，这已经是……”田峰刚要解释。

“这已经是丰收祭祀前，从各地好不容易收集来的品质最好的灵植灵果了。”

一旁的欧阳泽人赶忙接上话茬，脸上竟不自觉地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情。

“虽说今年情况确实特殊，可这……”陈瑾瑞面露忧色，欲言又止。

要知道，陈瑾瑞与田府所支持的是主战派，而欧阳家所支持的则是求和派。

两派立场截然不同，这些年来，连年的战争，国库早已空虚，入不敷出。

官方尚且如此，更何况民间呢！

整个下午，陈瑾瑞与来自各地的官员们，皆随着田府安排好的车马，四处进行农收巡查。

一路上，放眼望去，田间地头皆是百姓们忙碌劳作的身影。

乍看之下，农务繁忙有序，呈现出一片繁荣兴盛的景象。

然而，当这一行人来到那素有临渊城灵气最旺盛之称的区域时，众人却发现，此处所种出的上品灵植数量，实在是少得可怜。

那稀稀拉拉的几株上品灵植，在广袤的田地里显得格外单薄，与这“灵气最旺盛”的名头着实有些不相称。

往年其实也偶尔会出现类似这样的情况。

往往是一些区域收成欠佳，但另一些地方却能有不错的收获，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

每当遇到这种状况，只需从其他收成好的地方紧急调运一些灵植过来，至少能解决丰收祭祀所需灵植数量不足的问题，让祭祀得以顺利进行。

可这次却大不一样了，情况远比以往严重得多。

那少得可怜的上品灵植数量，就连向来善于协调、周旋的陈瑾瑞，都觉得实在难以交代。

这时，只见一名田府侍卫如鬼魅般，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田峰身旁。

侍卫在田峰耳边低声私语了几句后，两人便一同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欧阳泽人瞧见这一幕，眼珠一转，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只见他脸上堆满笑容，朝着陈瑾瑞说道：

“瑾瑞兄，吾孙玉宸来信了，说是有要事相商，想请您在祭祀结束之后，到家中一聚呀。”

“哦？”

陈瑾瑞微微皱眉，疑惑道，“大公子也回到了临渊城？据我所知，这次祭祀的官员名单里，可并没有欧阳玉宸的名字呀。”

陈瑾瑞心里很清楚，这位欧阳家的大公子欧阳玉宸，货真价实的少年天才。

他为人正直豁达，身处官场之中，竟能不受家族立场的影响，始终保持中立的态度，这一点着实难得。

而且，他年纪轻轻便已经晋升到了【后土序列】的序列6地知。

就照这般势头发展下去，再过几年，恐怕就要超过大周所有的【后土序列】神侍者了，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不过，陈瑾瑞虽对其成就心生羡慕，却也并不嫉妒，打心底里还是挺认可这位年轻人的。

“呵呵，玉宸他呀，确实是有事在身，离不开京城半步。但他孝心可嘉，特意寻来了用上古灵果酿成的美酒，我这个做祖父的，听闻此事也是老怀欣慰啊。”

欧阳泽人笑着解释道。

陈瑾瑞爱酒，人尽皆知。

此刻一听有美酒，还是用上古灵果酿制的，他原本脸上因祭祀之事而萦绕的忧愁，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要知道，上古灵果可非同一般！

它早已不在普通的灵果品阶行列了，而是属于极为稀有的超品。

其稀有程度，哪怕是大周皇帝，想要得到一些，那也是好多年都未必能如愿的事儿啊。

如今居然有人不但用它酿成了酒，而且这酒此刻就在欧阳家，这怎能不让陈瑾瑞心痒难耐呢。

“既然大司农如此盛情相邀，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呀。”陈瑾瑞笑着应道。

随着祭祀歌舞的进行，祭祀现场的气氛也愈发浓郁起来，众人渐渐沉浸在这热闹又庄重的氛围之中了。

……

“田药师这老头，之前明明说好不要的呀，怎么这会儿又派人来取走了呢，真是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才种出来的这些上品菟丝绕啊。”

药园内，李药满心无奈地暗自嘀咕着。

原本他还打算着进行第三拨种植。

想着就用这些上品菟丝绕的果实制成种子，如此一来，不出一个月，这药园内就能种满上品菟丝绕了。

可谁能想到，田药师居然找人把它们都给带走了，这让李药的计划一下子落了空。

不过，田药师倒也没让李药吃亏。

作为交换，田药师送来了几瓶已经炼制好的丹药。

这些丹药都是固本培元的，对修行颇有助益。

如此一来，李药其实一点也没吃亏。

毕竟当下的他，修行的进展实在是太过缓慢了，正需要借助这类有助于修行的外物来助力自身成长。

李药想着，既然有这样的交换机会，便顺带又向田药师要了一些五谷杂粮以及与祭祀相关的物品。

当下的自己，尽管身处田府之中，可却被限制在药园之内，根本无法迈出药园哪怕半步。

李药翻阅《司农风物志》的时候看到过，民间进行丰收祭祀的时候，常常会做不少特别的布置。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自己第一次在神农庙时听到的那个神秘声音，当时那声音明确要求自己种出《神农本草集》上面记载的灵植后，要将其献祭给祂。

如今，自己“辛苦”种出来的那 45颗上品灵果，被取走了 42颗，好在还剩下 3颗。

李药琢磨着，就拿这剩下的 3颗去献祭，应该也足够了吧，但愿能借此达成献祭要求，可往后又会发生些什么，他心里实在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