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我憔悴不堪的脸上。
我彻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昨晚那封诡异邮件带来的恐惧与困惑,依旧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我。
简单洗漱后,我望向窗外,试图从熟悉的城市街景中汲取一丝勇气,然而内心的忐忑却丝毫未减。
“真的要去吗?”
我再次在心底问自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犹豫良久,对真相的渴望还是渐渐压过了恐惧,我咬咬牙,决定赴约。
“不管怎样,总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低声呢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我精心挑选了一件厚实的外套,带上手电筒,还顺手将一把小刀塞进衣兜,尽管不清楚这些能否派上用场,但多少能给我一些心理安慰。
出门前,我又给阿明发了条信息:“我还是决定去一趟,等我消息,要是晚上我没回来,记得报警。”
发完信息,我深吸一口气,踏出家门。
前往郊外的路途比想象中更加漫长,公交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蜿蜒的道路上。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由繁华的都市变为荒芜的田野和稀疏的树林。
车上乘客寥寥无几,我坐在后排,望着窗外发呆,心中不断揣测着即将面对的未知。
每一次车身的颠簸,都像是撞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让我愈发紧张。
终于,公交车在一个偏僻的站点停下。
我下了车,眼前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通向远方那座废弃精神病院。
一阵冷风吹过,路边的野草沙沙作响,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裹紧外套,缓缓向前走去。
随着距离病院越来越近,那阴森的轮廓愈发清晰地映入眼帘。
病院的围墙高耸,爬满了青苔和藤蔓,部分墙体已经坍塌,露出里面破败的建筑。
大门半掩着,像是一张黑洞洞的大口,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仿佛要将一切靠近的东西吞噬。
“这地方看起来荒废很久了。”
我轻声自语,声音被风一吹,飘散在空中,透着一丝胆怯。
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雷区,小心翼翼。
当我终于站在病院大门前时,犹豫再次涌上心头。
我伸手轻轻触碰那扇半掩的门,“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惊起几只栖息在树上的飞鸟,它们扑腾着翅膀,慌乱地飞向天空,像是在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我咽了口唾沫,缓缓踏入病院。
昏暗的光线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脚下的地板腐朽不堪,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痛苦与恐惧。
走廊两侧,病房门虚掩着,偶尔传出轻微的晃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有人吗?”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回音不断撞击着墙壁,愈发凸显出这里的死寂。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最近的一间病房走去。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几声。
病房里的陈设破旧凌乱,一张病床歪斜地靠在墙角,床单早已破烂不堪,耷拉在地上。
墙上的石灰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石。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墙上竟有一个鲜红的血手印,还未干涸,血迹顺着手指的方向缓缓流淌,在墙面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后退几步,后背撞上了门框,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我的心脏狂跳不已,仿佛要冲破胸膛,双手颤抖着在衣兜里摸索,终于握住了那把小刀,尽管它可能微不足道,但此刻却是我唯一的心理支撑。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顺着血手印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地上有一串凌乱的脚印,像是有人刚刚慌乱跑过。
脚印一直延伸到病房的另一头,消失在一扇紧闭的门前。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我紧张地思索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身后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我脊背发凉,猛地回头,却空无一人。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我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随时可能将我吞噬。
“别怕,冷静……”
我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挪动。
我颤抖着把手电筒的光调亮,朝着那扇紧闭的门走去,每一步都充满艰辛,手心里全是汗水,几乎握不住手电筒。
当我终于走到门前,伸手握住门把手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用力推开。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光线更加昏暗,通道尽头似乎有微弱的光亮闪烁。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