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光是海的梦境

这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

这是一个贯穿前世今生彼此奔赴的故事

不论山高水长,该相遇的人一定会相遇

冬天的图书馆里洋溢奢侈的暖意,在无人注意的一角,我正查阅各个朝代的文献记录。

“正历年间,漠北李海向中原王朝起兵,攻下皇城却未改朝换代,为大宛王妃征出征西域却寸土未占。”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一丝疑惑“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为了美人竟然可以放弃江山?”不过说到底,我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对那位让盖世英雄鲜衣怒马的美人的羡慕之情。

我晃了晃头,收回思绪。倒是要看看这镌刻青史的钟情与痴爱。

幼时为伴

正历十一年

“阿星!阿星!”

一个虎头虎脑却衣着贵气的小男孩一路喊着,顾不得满头的大汗,顾不得脸上的黄沙,仿佛脚下生风,飞进了一户人家的小院里,手里捏着刚从京城送来的风筝,长长的细线拖在身后。而身后的老仆又是撩衣又是扶帽,一把细线攥在手,嘴里沙哑的絮叨着,一路踉踉跄跄。随着自家小少爷从街市穿过小巷,一路抵达再熟悉不过的小院门堂。

小少爷可不管身后的老仆,一路横冲直撞直直闯入了房门。不待他抖落身上的沙尘,门帘里就闪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孩,扬起扫帚,一阵挥舞过后,小少爷连人带物被扫地出门,屋内只留下空中的点点浮尘。

“说过多少次了,抖抖身上的土再进屋!多脏啊!”叫阿星的女孩瞪着他,叉腰站在房门口训斥道。

老仆连忙把自家小少爷扶起,一语也不敢发。在这诺大的北漠,敢这么对待这个无法无天小少爷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女孩。

“嘿嘿,这不是找见好玩的了嘛!你猜猜这是什么?”漠北地区偏僻,物资匮乏,就算是别地常见的东西到这里都是稀罕玩意儿。小少爷十分的得意,骄傲地举起手中的风筝。那是一种京城特有的,专供朝廷命臣,达官贵人遣兴的玩物,精细华贵,结构精巧,比翼形态的扎制纸鳶上蜿蜒着祥龙和瑞兽,五彩缤纷,十足好看。

“嘁,不就是风筝嘛,以前在时京城到处都是,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阿星扭过头,不再理会,但不断瞟向他的眼神出卖了她跃跃欲试的心情,也不留痕迹地划过无人发觉的哀伤和怀念。

阿星的父亲本是朝中官员,身居尚书高位,但为官清廉,虽不至于富家豪门,腰缠万贯,但她十岁之前都享受着无忧无虑宽裕的生活。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伴随着她,可十一岁那年,父亲遭政敌陷害倒台,一夜之间,株连亲人家臣,按上死罪之名。而她则是被家中老臣拼死偷偷送出中原,托付到父亲生前交好的如今已是漠北节度使的李威手里。天高皇帝远,李威将她藏在府衙里,唤其星儿,而她则孤身一人,在只有黄沙和烈日的北漠一待就是三年。

“那你一定玩得很好咯!老爹说边疆风沙大,风筝放上去就会被刮跑!可我就是想玩!”小男孩闪着会说话的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阿星。没错,这个小男孩就是漠北节度使李威的独子,漠北小少爷——李海。

“你想玩关我什么事?”阿星撅起嘴,语气似有不满。

李海不知是否是察觉到了阿星的心情,褪去嬉皮笑脸,换上稍显诚恳的神情“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放,我们一起玩啊。”

“我不要。”

“来嘛。”

“不......”

不待阿星说完,就被李海拽到了庭院的空地。

“干什么啊,真拿你没办法。”阿星嘴上埋怨着他,身体却很老实地做着准备工作。

见状,李海笑笑,抛出风筝,阿星执线。

“看好了!”阿星用带点儿骄傲地语气轻喊一声。

纸鳶在两个孩子饱含期待的目光中乘风而起,它在空中的姿态漂浮不定,但有线的牵引让它虽忽上忽下,但不至于乱了方向;它的颜色如此艳丽,也引人注目。将军府里得空的下人们都仰起脖子,看着这难得一见的稀罕玩意儿。

收线,放线,风筝以天为台,以风为伴,在孩子们的手中翩翩起舞,勾勒想象中的未来。阿星的脸上浮现旧时在京城才得以看到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正当两人沉寂在欢声笑语里时,周围渐渐卷起黄沙,大风骤起。漠北的天气从来都是这么无常,沙尘说来就来,纵使是漠北都府也无法镇住老天爷的手笔。原本摇曳的风筝在眼中逐渐变的模糊,就这样消失在了漫天黄沙之中。风息时,风筝已无踪影,只剩残线还留在阿星手里。两个孩子被吹得满脸黄土,而星儿却只是愣愣地看着天空,用那好似要将天空看穿的眼神在找寻着风筝,仿佛在找寻自己的宿命;用那好似埋怨上天夺人所爱一般的眼神凝视着天空,仿佛埋怨自己无常的命途。

失去了线的风筝,还能找到归途吗?

少年分别

“星儿,我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

“不对不对!”李海停下笔,划掉刚才写下的字,再次提笔

“星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也不对,这样也太直白了,会吓到星儿。”李海懊恼的抱起头。说来明天就是他的十六岁生辰,他就要成人了,周围人免不了要寒暄他的婚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海只对星儿情有独钟,就连李威对此事也是默许的态度。思来想去,这李海才下定决心,明天仪式上要向星儿传达自己的爱意。

星儿很喜欢漠北的生活,这里平静而安宁,没有京城权臣的尔虞我诈;没有朝堂宦官的勾心斗角;更没有人在乎她是否背着株连的死罪,还有一个在自己无依无靠时陪伴在身边的李海,她也明白李海的心思,她甚至考虑,若是自己的身份能一直不被京城发现,就找个机会向他坦白,嫁给他好了,想着想着,便幻想开与李海的未来......

可乌云终无法蔽日,漠北的黄沙掩埋不了真相。正历十四年,朝廷发现了星儿还活着的事实。天子一道密旨,朝廷的密卫便找上了漠北都护府,纵使李威身为封疆大吏,统兵十万,节制一方疆土,也无法违抗京城的一卷黄纸朱批。不知是老天与他们开了个玩笑还是他们本就今生无缘,李海加冠的当天,朝廷的人手捧圣旨,奉命拿人。而府衙门前的李威自知皇命难违,只能跪领圣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亲人般保护了五年的少女被压上枷锁。而李海更是无法接受这般命运的愚弄,他被几个士卒合力按住,只听得见拼命的呼喊和哀求,手里死死捏着想要给出的信。阿星被堵住嘴,她没有反抗,任由朝廷的人将他押走,只是不断地回头,不断地望向这个庇护着她成长的漠北,可这眼神中没有怨恨,没有不舍,反而满是无奈与安然,仿佛漠北的五年仅是黄粱一梦,而此时大梦初醒,似乎一切要像这样才算回到正规上。而星儿就这样在他们的目光里一步步消散在漫漫的风沙中。

“为什么?!”李海跪倒在地,已经声嘶力竭的他再一次不甘地发问。几进疯狂地将泄愤的矛头指向自己的父亲

“你还我的星儿!他也是你当成女儿一样保护了五年的人啊!你就心甘情愿吗?你怎么能接受那种荒唐圣旨?我们漠北又不怕他狗屁朝廷,你难道不知道她被带回去后会面临什么吗?”

李威沉着脸,默不作声,缓步走到正撑在地上的李海面前:“我怎么不知道?我与尚书是多年旧友,保护他的女儿我义无反顾。这些年来我把星儿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我动用所有关系在京城掩盖当年的证据!可我们漠北终究形单影只,地处偏远,在京城说话的分量太小,无力与朝堂的魑魅魍魉对抗!”李威顿了顿,说道:“李海,抬起头来。”

闻言,李海静了静乱掉的心,对上父亲深沉而坚毅的眼神。

李威再次开口:“星儿的事情败露,我们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漠北与京城相隔万里,虽归顺于招安,名义上忠于陈氏王朝,但一直拥兵自重。朝廷忌惮我们已久,而我手握重兵,节制六省,独立自治,总揽北漠的军政大权。朝堂之早上无数双眼睛想要置我于死地!而现在星儿被他们抓走,也就坐实了扳倒我的把柄,他们想要一口气把漠北真正收于治下。我只能进京请罪,与他们斡旋,先保住星儿的性命,而你则要趁此时机收拢人心,代替我重掌漠北大权”

李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不问世事的少年第一次触碰到政治里黑暗的壁垒。稚嫩脸上丝毫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权力让我们的处境变得危险,但权力同样是我们与朝廷对抗的筹码。”李威将自己的儿子扶起。“现在开始,你就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过活了,去军营里也好,去政殿里也罢,不管是带兵打仗,还是权谋施政,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你才有和朝廷讨价还价的资本!”

自此,李威孤身前往京城,不再传来音讯。而李海从一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变成了一名刻苦训练的将士;一个饱读诗书的学子,一个足以统领漠北与朝廷对抗的帝王。在短短两年里,无论是作战还是谋划,统兵还是论政,他都游刃有余。渐渐的,李海走上了漠北的权力中心。终于,在正历十六年,北漠全境以进京勤王的名义开拔,李海自封护国大将军,率数十万大军向京城挥刃。

半生流离

这场名为勤王实为叛乱的战争仅仅持续了一年,李海从北漠一路向南杀到京城,杀上了皇城大殿。他拄剑而立,历经战火洗礼的他脸上已脱去孩童稚气,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王者之人的刚毅和沉稳。他默默地看着跪倒在眼前摇尾乞怜的当朝天子——陈恕,看着四周人首分离的当年陷害尚书和自己父亲的奸臣佞党。

“回答我两个问题。”李海缓缓开口。

“三年前,你们从漠北带走的尚书之女如今身在何处?”

“我爹,漠北节度使李威如今身在何处?”李海审视的目光凝视着天子的双眼。

陈恕闻言,连连磕头,已然不顾所谓皇家体面“我有罪,我有罪,饶命啊!饶命啊!!”

李海大喝一声,带血的宝剑抵着他的脖子:“回答我!”

陈恕脸色苍白:“我说,我说。”随后,他咬牙说道;“李威用自己的命换了那个女孩的性命,而我为了保全江山,缓解与西域诸国的冲突,让她......”

听到这里,李海脸色阴沉,手中的剑不停颤抖。“说!”

“让她假装公主身份,送去西域和亲了!”陈恕紧闭双眼,不停颤抖,他已经期望李海的剑挥的快一点,让自己少一点痛苦。可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的人头没有像想象中一样落地。他睁开眼,却发现李海已经走到大殿门外,他刚想开口却听见门外的声音传来。

“我不杀你,是不想天下大乱,至使黎民苍生受难。你若死了,各地定会起兵相争;留你一命,陈氏王朝尚在,天下不至于分崩离析。看在你做皇帝的这几年也还算励精图治,虽未能遏制朝廷党争,但也没有辜负天下苍生,我此行就当替天行道,给你除掉这些奸臣小人,留你狗命,这皇帝,你继续当罢。”李海说着回过头,凌厉地看着勉强与他对上眼神的陈恕:“要是不日让我知道你贪图享乐,罔顾忠良,以至天下奸臣当道......到时候,我一定来取你的性命!”说罢,不再回头。

李海和他的漠北大军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民间以为这护国大将军真就不远万里,勤王保驾,可朝廷与漠北皆知,李海对这区区天下不感兴趣,李威已逝,他要的只有那个被送往西域的含冤女子。

不久,京城便恢复了太平。朝廷承认漠北自治,给李海封侯升王,加官进爵。而李海则从漠北再次发兵,这次,则是向着西域而行。

正历二十七年,自漠北向西域发兵,已经过去了十年。李海不愿看到手无寸铁的百姓遭受战火践踏,所到之处大军压阵,与各国谈判劝其归顺天朝,以求大军通过。而西域各部面对漠北铁军态度不一,或人人自危,意恐朝不保夕,或拼死一战,意求死而无憾。一路上虽有战事,虽有波折,但好在皆化险为夷,一路挺进。而李海同时也在打探星儿的下落,许是老天为了给他一点希望吧,他在若羌得知天朝公主曾经过此地;他在尉犁知晓星儿嫁去了大宛;他在康居看到了为歌颂大宛王妃而建的身着西域华服的星儿塑像,她在龟兹看到了孩童手里玩闹着幼时自己和星儿放丢的那种纸鳶风筝,他幡然察觉如今的西域不再盗贼横行,乱象丛生,而是井然有序,安居乐业;不再萧条破败,穷困潦倒,而是屋舍俨然,花草扑鼻。听人们说这要多亏天朝嫁来的王妃,这些星儿的手笔让李海更加好奇,但更多是为她高兴。

他一路追寻,也一路见证,即便俗世挣扎,即便生死回话,即便星儿与他始终没有相见,但他的心一直在向她靠近,她好似在他身边从未离去。

李海软硬兼施,漠北大军势如破竹,西域诸国为自保周全纷纷归顺,他们一路攻到大宛城下。大军压境,城墙外的将士严阵以待,他们知道这是最后一役。可还不待李海派出使者,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的士卒向李海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个印着精致花纹的匣子。

“将军阁下,这里面是大宛王妃留给您的亲笔信,请您过目。”使者说罢便静立一旁,不再作声。

李海呼吸急促,征战沙场多年也从未向现在这样紧张过,他颤抖地拆开封泥,对星儿的思念也随书帛缓缓展开。

护国大将军敬启:

这么叫你是不是有点见外了?李海,我们已有十三年未见了。想当初北漠一别本以为从此生死相隔,可直到我在京城见到了李威伯父,他要用漠北的归顺换我的一条生路,起初,我天真地等着一纸将我遣送回边关的诏书,可天不遂人意,朝廷想要将漠北收入囊中,伯父被奸人所害,我等来的不是回到有你的北漠,而是假冒公主,嫁往西域的荒唐宿命。陛下不忍与自己的亲生骨肉分离,便用我替下了这安稳西域的政治联姻。

十一年前,我启程前往西域,这里和中原,和北漠大不相同。那时我多想身边有你,就当一路乘行而游,也看看这些难得的奇景。可真当我来到大宛,完成朝廷的使命,做了这里的王妃后我才发现,西域诸国长年饱受干旱和风沙,本就少的可怜的耕地和牛羊更是被贵族强行占据,百姓衣食不保,民不聊生。我虽为陛下笼络西域的工具,但名义上也是大宛的正统王妃,看着西域诸国的百姓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我却能享有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愧疚不已,于心不忍。既是为了西域安定,不再生出祸端;也是为了天下共荣,长治久安,我一边推行中原文化,传授耕种技术;一边依托王室势力,削弱贵族权力,想必你都看到了,如今的西域大概人人安居乐业,不再对中原刀兵相向。是啊,天下黎民本就同属一体,何必再咄咄相逼呢?

你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吧?我还把京城的纸鳶风筝带到了这里,树木变多后风沙就少了很多,风筝就不容易吹跑了呢。

大抵是忙了太久了吧,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可我在病床上听说你正在向西域进发。正如我放不下你一样,我知道你也放不下我,我也知道你是来带我回你的北漠的。阿海,如果能让我回到十三年前,我一定在东窗事发之前和你坦白心意,可岁月沉浮,一切早已尘埃落地,现在已经太晚了。回去吧,阿海,回到你的北漠去吧,不要将无辜的苍生卷入我们的爱恨情仇,而我也将长眠在我为之贡献余生的大宛。十六年前那纸断线的风筝就已经昭示了我们此生分离的命运,我至今还想念那些你陪我的年月,还挂念着有你在的人间,那时的你还能任由我附会几句胡言,可惜此生无缘,天地不肯成全。

阿海,我此生只爱过你一人,若有来世,只求能与君同行。

星儿

李海哭出了声,就像当年星儿被带走一样的哭声。

一旁的使者说道:“半月前王妃病重,弥留之时写下这封信,要我务必交到将军您手里。”使者顿了顿,继续说道:“王妃让我告诉您‘断线的风筝,该回家了。’”

曲终人散

没有人知道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人们只知道一路猛进的漠北大军在大宛城前突然停滞,随后班师回朝。回到漠北后,李海向朝廷上书,辞去所有官职爵位,漠北从此听由朝廷号令。而李海本人却不知踪影,仿佛人间蒸发。

天下终于重归安宁,无论是漠北还是西域皆恪守本分,实现了天下一统,再无战事。朝廷的史书记录了这段不为人知的真相,可无人再见过曾经的护国大将军李海。后人众说纷纭,有人说他疯了,独坐在大宛城头,整日与天交流,白日飞鸢,夜里观星;有人说他厌倦做官,走到了天涯海角,求余生清静;有人说他看破红尘,遁入佛门,在佛祖座下忏悔,修来世安稳;有人说他早就死了,他是驾鹤而去,应是此生已经了无牵挂;还有人说李海根本就不存在,这不过是朝廷为保颜面杜撰的借口。

许多年后,当人们早已忘掉了这些陈年旧事之时,夕阳西下,火红的云雾里还飘荡着一只纸鳶风筝。

来生

合上书,我为大宛王妃与护国将军间的这段爱而不得的故事而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已,我祈愿他们来生得以太平人间,再续前缘。

“同学?这里有人吗?”旁边一道温柔的男声吸引了我。“别的地方都坐满了,我看你这里还有空位,介意我坐这里吗?”男生很有礼貌地开口询问。

在我身边的女生大大咧咧地说道:“当然不介意了,倒不如说有人陪着我反倒不寂寞了。”

我饶有兴趣地欣赏这偶像剧一般的场景。

男生坐在她的对面,微微眯眼,露出温柔的微笑:“可以交个朋友吗?认识一下”

“好啊!我叫沈鑫,朋友都叫我鑫儿!”

男生被她的可爱逗笑了,慢慢站起身握住她的手:“你好,我叫李海。”他顿了顿:“鑫儿,很高兴认识你。”

至此,我起身离开。我看到窗外,纸鳶风筝在空中起舞,一阵风吹过,依旧安稳,

我不再纠结人是否真的有来生,至少,风筝仍有归途。

而他们,兴许真的历经前世今生,结束了彼此的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