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长生仙功,又死皇帝

苍茫大地上,寸草不生,生机断绝,唯有一抹残阳,为这片灰暗的世界带来些许色彩。

时间流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皆是如此。

仿佛这个世界,从无生命的痕迹。

直到某一日,地龙翻身,山崩地裂。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七日之后,地震停歇,一座数百丈高的荒山,被生生震塌一半。

残缺的山体中,赫然露出一座锈迹斑斑的青铜古棺,不知在此沉寂了多少岁月。

突然,古棺开始剧烈震颤,诡异的摩擦与敲击之声,响彻山巅,似乎有什么怪物要破棺而出。

然而青铜古棺极为坚固,无论其中的存在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足足折腾了一日夜,声音终于停歇。

“他妈的!”

古棺内,姜元双目赤红,一脸狂躁。

“这见鬼的王八,到底把我关进了什么鬼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醒来时,便已经出现在这诡异的棺材中。

姜元重重叹了口气。

经过百般尝试,他已经确认,凭他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推开这座青铜古棺。

虽然不知为何,古棺中的空气极为充盈,让他不致窒息而死。

可若继续这样下去,他恐怕要活活饿死。

到那时,这座莫名出现的棺椁,可能会成为他真正的葬身之地。

深吸一口气,姜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越慌越乱。”

他开始试着摸索棺材内壁,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

滑腻的触感,通过指尖传到姜元心中,让他一阵恶寒。

“什么鬼东西,都包浆了。”

姜元强忍着不适,继续努力摸索。

所幸这古棺内部空间不小,足够姜元翻身。

当他将手掌摸到脚下的一瞬间,姜元眼睛亮了。

“有字!”

青铜古棺的底部以及侧壁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开始没发现,是因为上半身这边,那些小字已经被修饰干净。

但是下半身方向,那些字迹还能勉强辨识。

他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呼吸,开始逐字逐句的摸索那些字迹。

“长生......仙功?!”

姜元瞳孔微微收缩,手上动作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足足数个时辰过去,姜元终于艰难辨识出了其上的字迹。

竟然是一部仙家功法的残篇。

并且不同于姜渔那本不死玄功,这部长生仙功,姜元是能看懂的。

也就是说,可以修炼。

“邪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姜元表情有些古怪,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鬼地方遇到一部能够修炼的仙家功法。

又花了数日时间,姜元总算理顺了这部《长生仙功》的大概内容。

然后,他愕然发现,他并不是和姜渔一样的天灵者。

能看懂这部《长生仙功》,完全是因为这功法修炼起来,对天赋毫无需求。

只要拿到这本功法,谁都能练。

不过相应的,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慢!

字面意思的慢,这功法只要练成,便会永远在修炼者体内自行运转。

听起来虽然很好,但实际上,他的修炼速度,要比正常的修炼慢上十倍不止。

按照《长生仙功》残篇中的记载,所谓的仙人,确实只能算是修仙者。

修仙者的修炼境界,实际上可从大部分武者的极限,先天起算。

前四重境界,分别为先天,无极、筑基、凝丹。

而在筑基之前,哪怕是传说中的无极武者,寿元也不过百年出头。

筑基之后,修者的生命层次,便会开始进化,寿元也会得到提升。

筑基修士寿元,一般为三百年上下。

凝丹再久些,约有七八百年。

而若是修炼这《长生仙功》,那便好玩了。

哪怕是资源极度充足的理想状况,也需要十年入先天,百年化无极,五百年筑基始,千年金丹成。

看到这里,姜元一阵无语:

“奶奶的,长生仙功,感情是长生者才能修炼的仙功。

这东西,他妈的除了我还谁能练?”

姜元骂归骂,他脸上的喜色已经快抑制不住了。

这功法,简直是给他量身定制。

还有一点,在修炼了《长生仙功》后,修炼者每隔一段岁月,都需要沉睡一段时间,时间长短根据境界不同有所区别。

届时所有的身体消耗都会降低到一个令人发指的水平,同时身体会吸收外界的天地灵气,维持身体机能。

若是平日里,姜元可能还会觉得这是个巨大的缺陷,毕竟沉睡期间,修者对自身的防护会降低到极致。

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可如今不一样,身处古棺之中,安全极有保障。

陷入沉睡,更能避免被饿死。

“练!”

姜元当机立断,立刻开始了长生仙功的修炼。

之前有撼山劲的底子,姜元用了一天多,总算磕磕绊绊的运转了一遍《长生仙功》。

一行崭新的字迹,出现在姜元眼前。

【长生仙功(先天):0天/5000天。】

姜元表情有些无奈:

“这也得拙一下?”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他那天生自带的逆天悟性出了问题。

但凡涉及修炼,必然带个超级debuff。

当然,或许也有缺乏修炼资源的缘故。

毕竟按照功法中的记载,这十年时间,可是最理想的情况。

“嗯,一定是这样。”姜元自我安慰道。

就这样,姜元在黑暗寂静的古棺中,开始了漫长的修炼。

或者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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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七年,四月初七。

姜元被灵龟真人带走的当日。

就在齐王率大军一路杀入梁州,直逼蜀郡时,京城百官,同时被一条突兀的消息惊住。

皇帝,于昨夜突发恶疾,崩于御书房中。

终年四十九岁。

这一消息,几乎震惊了所有人。

唯有左相汪文瑞,右相于诚,手持皇帝遗诏,命御林军、锦衣卫封锁京城。

同时安抚百官,拥护十八岁的太子迅速登基称帝。

与此同时,新皇连发圣旨,召齐王李文涛、骠骑将军邱浩即刻返京奔丧。

数日后,两位统军大将,同时八百里加急,上书请罪。

理由出奇的一致:

前线战事吃紧,大军主帅不可妄动。

御书房内,十八岁的新皇将奏折重重摔在地上,怒骂道:

“混账!

你看看这两个人,无视先帝驾崩,对朕的旨意视若罔闻,言辞更是嚣张至极!

传朕旨意,夺了此二人的统军之职,责令他们回京给先帝守灵!”

左相汪文瑞闻言,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身旁于诚。

一直沉默不语的于诚,终于缓缓开口:

“陛下,如今战事正酣,临阵换将,军心难安。

依臣之见,还是缓上一缓。”

新皇表情僵住,以一种危险的目光死死盯着于诚。

片刻后,他突然展颜笑道:

“于相说的是,是朕唐突了。

来人,天色不早了,送于相出宫。”

于诚沉默片刻,缓缓起身,向新皇深深一揖。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