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祈愿之树

泷泽佑马说完自己的故事。

听完这些事，江寒撑住脑袋，感觉头都快炸了。

啊……一跟时间扯上关系，就让人很难理解。

“你的意思是说，时间线改变了？”

“没错。”

“那……渡边苏打是毁灭世界的工具人，而你，是限制工具人的工具人？”

“这么说也行。不过时间线变动后，渡边苏打的职责，似乎多出了杀死我这一条。”

“真是复杂的没边。”江寒揉了揉脑门，“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找到那个十字戮血团，代号jihad的头目。”

“可我们根本不知道谁是jihad。”

“那只能先杀掉苏打……”

泷泽佑马说这话时，明显迟疑了。

从他的表情中，江寒能看出，佑马并不是很想杀掉苏打。

对他来说，苏打是他唯一的亲人。

就算如今的苏打还不认识他，双方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但佑马明显希望，能找到第二条路。

找到那条，不杀掉苏打，也能拯救世界的路。

江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就在一切陷入停滞时，江寒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自己那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被毁灭。

一切都好好的，他在银座当牛郎，获得金牌称号，然后……

嘶……

江寒突然想到一个很恐怖的猜想。

难道过去的自己早就死了？

他只是一直活在精神控制的幻境中？

这才是他重生的原因？

乱七八糟的事接踵而至。

“啊，烦人。”

江寒想换个心情，起身倒咖啡。

“嘀嗒。”

咖啡机里剩余的咖啡只够倒小半杯。

江寒把咖啡全倒进杯里，从书柜上拿起一袋咖啡豆，抓出一把豆子放进磨豆机中。

按下开关，电动磨豆机沙沙作响。

江寒一只胳膊靠在柜子上，品尝着咖啡道：

“佑马，你刚才说，你们泷泽一族会精神控制？机械、人类、动物都行？”

泷泽佑马点头道：“没错。”

“你能表演一下吗？”

“表演？”

泷泽佑马微微皱眉。

展示一下天魔能力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几年，迫于Z国高昂生活成本，泷泽佑马被工作耽搁了训练。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不自信地站起身。

随手摸了摸黑袍，擦拭手心上的汗珠。

下一秒，泷泽佑马双手合十，从指缝中拍出一片微尘。

“嗡！”

这些微尘震动起来，排列成一根细细的丝线，“嗖”的一声飞向运行中的电动磨豆机。

泷泽佑马目光坚定，直勾勾瞪着磨豆机。

“嗖！”

他伸出二指，对准磨豆机，大声喊道：

“无上胁纵！”

“刺啦……哐啷啷！”

磨豆机内的转刀失灵，吱嘎吱嘎作响。

在几秒后，盖子被腾空喷起，一道烟雾过后，内部的转刀开始疯狂转动。

“轰隆隆！”

转刀的速度远远超过安全速度，磨豆机触发断电提示，触摸屏上亮起红色警示灯。

但就算这样，转刀也依旧保持着高速运作。

诸葛雪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鼓起掌：

“太厉害了！”

“这可是我们泷泽家的家传能力，我……”

泷泽佑马额头流下汗珠。

使用精神控制操纵机械，对他来说还是难了些。

更何况，磨豆机看起来简单，内部电路却极其复杂。

光是激活转刀，就耗费了泷泽佑马不少精力。

磨豆机转了将近五分钟，才终于停下来。

而这，也是泷泽佑马的极限了。

“呼……呼……”

泷泽佑马大口喘着粗气，精疲力尽，瘫倒在沙发椅上。

长时间没使用能力，突然让他操纵机械，还是太过艰难了。

“太久没练，已经生疏了。”

“看来比起掠灵师，你更喜欢当上班族啊。”

“别开我的玩笑。”泷泽佑马甩了甩手，“话说，你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但……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我吗？”江寒开玩笑般指向自己，“我什么特殊能力也没有，就是个普通人。”

“真的吗？”泷泽佑马半信半疑，“你没从死神那完成心愿？”

“我有想要的心愿，只不过……”

江寒不知道怎么回答。

实际上，他哪是不想交换。

单纯是系统不给他灵魂力量的任务。

弄得他现在只剩lv15级的灵魂力量。

根本换不了什么心愿。

唉。

说到底，这个灵魂力量太有用了。

只要等级够高，理论上，连毁灭全宇宙这种心愿都能实现。

况且还能在危急情况下保命。

他觉得，如今这种四面环敌的情况，保命绝对比满足小心愿更重要。

等等……

江寒想到这，捋了捋自己的刘海。

许愿这种能力，难道仅仅需要灵魂力量，加上死神一句话？不需要别的吗。

这也也太BUG了吧。

疑问在脑海中生根，等待解答。

“喂，佑马。”江寒凑近泷泽佑马的耳边，“你知道死神实现心愿的原理是什么吗？”

泷泽佑马瞥了他一眼，抱胸解释道：“死神界有一棵祈愿之树，上面挂满骷髅头。向祈愿之树献祭自己的灵魂、肉体、心智，就能实现等价愿望。而死神的存在，只是简化了这一步骤。”

“那理论上，如果灵魂充沛，是不是什么愿望都能许？”

“那倒不是。”泷泽佑马摇了摇头，否定了江寒的猜测，

“许愿的规则是——

“1.扰乱两界秩序的不能许

“2.伤害他人生命的不能许

“3.过度违反物理规律的不能许

“4.伤害祈愿之树本身的不能许

“基本就这么几条，不过也会有例外。”

“什么例外？”

“这个嘛……”泷泽佑马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快说啊，别勾我胃口。”

“那我就说了。”泷泽佑马清了清嗓子，“曾经有一位百战死神，是带兵的大将领。”

“他南征北战，无往不利，在对魔战争中取得无上光荣。

“被死神领主封为‘死神大王’。

“可惜，回归日常生活的他，却在家族之争中被陷害。

“灵魂破碎，肉体被吊在祈愿之树上七天七夜。

“在即将被永世封印的那一刻，他向祈愿之树祈愿，让自己复活。

“结果，祈愿之树竟然回应了他的请求。

“死神大王复活，连夜杀到家族，夺回了自己的家主之位。

“可……当时的他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濒临消失。

“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交换，至今没人知道。”

泷泽佑马喝了口咖啡，没再往下说。

“还有这样的事。”

嗯……祈愿之树。

江寒默默把这棵树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