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赴日

高三的春天,学校包了飞机,飞到上海住一晚,然后第二天飞日本。爸爸妈妈给我带了好多的药,我叛逆的说到我是去留学,又不是去专业生病的,弄这些这玩意干什么,给我妈妈气坏了。家长和普通老师直送我们到长春机场。那一天一向很严厉的体育老师汤老师,格外的和蔼可亲,反差之大让我现在都难以忘记。那一届100多人,2个文科班一个理科班,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坐上了飞机,飞向了未来寻找他们那所谓的梦想。

在这个时间点,我还在幻想着我要考一个国立的理工科大学,学习最尖端的计算机技术,然后成为一个技术大拿,进入一个大公司,为这个大公司抛头颅洒热血,奉献自己的一生。什么买房子,什么成立各种各样的公司,什么创业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

那时候告别父母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触,更多的是对新生活的渴望与向往,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要开始了,直到很多年后我第一次回国,父母与记忆中出现了很大变化,曾经无所不能的父亲老了,母亲因为我多年未归得了抑郁症,也没了工作,父亲一个人上班,他们一起住在一个很偏远很偏远公交站的终点,父亲每天上班要花挺久的时间才能到单位,家里在东北,父母那个时候住的房子就已经是需要自己烧炉子取暖的房子了。在东北的小伙伴到这里可能能意识到那时候我的家境到底如何了。也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对父母有多么的重要和父母为我付出了多么的多。

暂停

没有马上就飞到日本,毕竟上海住了一个晚上,说是住其实就是一个机场附近的宾馆待了一夜,我们大概2个人一间房,可是满怀兴奋的我们怎么可能睡得着。于是乎后半夜宾馆的公共休息区就清一色全是我们的同学,大吵大闹无数客人投诉也无果,宾馆工作人员那无奈又无助的表情我现在想起来也有几分好笑。一种我就是一个上班的,你也不至于让我和这么多人去拼命吧的感觉。

那一夜我和陈超还有强哥在一个房间打扑克,我们3个都是男的,也没有龙阳之好就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打扑克,不是现在大家说的那个打扑克。那一晚我和强哥被超哥狠狠的教育了。因为我们两个连输了一整夜,这个事情就是在多年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还会提起。原来一个人运气好的时候真的可以连续的赢。

粗发

就算几乎一夜没睡,我们第二天也依旧是精神饱满,毕竟要出国了。告别了可爱可敬的王校长,我们顺利来到了日本鹿儿岛,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飞到鹿儿岛,也许是因为距离宫崎不那么远。过海关的时候我们队伍是所有人之后,然后一个一个用着蹩脚的日语尝试着每一件新鲜的事情。可是过海关的时候还是把我带来的所有的牛肉干都没收了。之后的很多年我都没有再次吃到牛肉干。

到日本的第一感觉就是好温暖好干净,印象最深的就是人生中第一次亲眼看见椰子树,就在想这东西真的可以吃吗?会不会很好吃,可是后来才发现椰子树在日本我所生活过的地方并不常见。至于为什么鹿儿岛机场附近有那么多,也许是为了城市美观规划故意种植的。

出海关后两量大巴车带着我们奔向本次的目的地宮崎県えびの市。途中有一个休息区,对于我们这群看啥都新奇的人来说免不了大肆购物了一番,我手欠买了一台卡西欧的数码相机。那是我来日本买的第一个1万日元以上的大件。这个相机吧,怎么说呢简单的两个字概括就是垃圾,三个字就贵垃圾,五个字就是不可燃垃圾。也许是因为当时我们的电子词典基本都是卡西欧的,所以对卡西欧有那么一点点迷信,结果事实告诉我们不要迷信。那个相机最终也没照过几张照片,最后最后丢在了哪里也是想不起来了。

抵达

到了日本的日章之后我们会在这个地方所谓的留学1年,虽然明面上是一个高中,但是全校只有3个日本学生,而且跟我们不在同一个楼层,不一起上课,而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2个文科班一个理科班,同学也都没有变化,也就是我们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读我们的高中。不一样的是,我们的老师确实大多都换成了日本人。我们理科班的老师,我们给他起的外号叫小罗,至于是这个名字大家感兴趣的话我去问一下强哥,他应该记得。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曾经赴美留学,我在日本这么多年,像他那么聪明优秀的日本人确实不多见,可惜被困在了体制内,日本的体制中上升通道固定且单一,在我眼中小罗屈才了。

数学老师叫末永,带着眼镜标准日本小老头形象,数学造诣如何先不说,当年比较震惊的是,有一次我问他一个数学题,他直接跪下来了,我当时都懵了,然后他若如其实的看题,然后嗯一顿想一顿讲,而我心里想的却是,我何德何能可以受此大礼,因为我日语差,所以负责我们这些日语差生的老师是一个中国人女老师,口碑特别的差,为了撇开我诋毁其他人的嫌疑这个人我就不多提了。不过我们毕业后,很多学生的家长联名把她搞了之后似乎换了一个口碑更差的过来。

宿舍

男女分开,不是同一栋楼。我是我们那一层某一个方向的最里面,所以我那一种乌合之众也经常来我这里。当然还有很多其他原因这个我以后慢慢说来。

不管怎么讲我就这样波澜不惊的来到了日本,怀揣着憧憬与梦想开始了所谓的留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