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起又落下。
傅砚修活生生地倒在漆郁白面前。
她失手杀了他?
她失手杀了他!
“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漆郁白抱着傅砚修,跪在雨地里哭泣。
风很温柔,雨也不大,只是风吹过她时,雨刚好落到她心里,她哽咽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忍心伤害你的。”
周书瑾移过视线,闭目合眼。
一切如他所愿。
漆郁白亲手杀了她前世最爱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傅砚修。
此局,周书瑾谋划了十二年。
而傅砚修只有死前那一刻才是清醒的,他知道杀害他的人,是他爱了多年的女孩。
……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初春的J城春光作序,万物和鸣,欣欣向荣。
漆郁白蜗居在狭小的出租屋,艰难度日。
房租已经到期,兜里分文不剩,房东放狠话说要是两天后再不交钱,就把她赶出去。
“咕……”
漆郁白的肚子又叫了,可她已经没钱买吃的了。
突然,敲门声轰响。
“砰砰砰——”
“漆郁白,开门!快开门!”
“我知道你就在屋里!”
漆郁白心想应该又是群暴力催债的活阎王找上门来。
她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再不开门,别怪我把门砸了。”
那样房东肯定会要她赔钱的!
漆郁白打开门,那群催债的男人蜂拥而入,无礼至极。
一面相凶狠,左脸脸颊还有道狰狞伤疤的男人狠狠地甩了漆郁白一巴掌,“贱人!明明在家,还开门开的那么慢。”
刀疤脸力气很大,漆郁白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漆郁白反手抽了刀疤脸两巴掌,使的力气比他还大,“打女人,不要脸!”
刀疤脸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漆郁白,“你……你个贱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老子!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她!”
漆郁白跑到窗边,语气决绝:“你们谁再敢动我一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人死债消,到时候就没人还债了!”
刀疤脸气的脸都绿了,他要是真把漆郁白逼死了,那五百万真就没人还了,到时候,老板不会饶过他的。
他双手叉腰,语气凶狠:“麻溜点儿把钱还了,我们就放过你!”
漆郁白看出他们也不想把局面闹得太僵,于是顺坡下驴道:“各位大哥你们行行好,真不是我赖账,是我现在真的身无分文,请你们再宽限我点时间,可以吗?”
“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啊?别废话,快点把钱还了!”
漆郁白语气真挚:“我不骗你,我真没钱。”
刀疤脸与手下对视,“傻愣着干啥?她没钱,那就把她绑了卖了!”
……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气,动感带劲的音乐声生不息。
一身着棕色西服套装,带着金丝眼镜,手持雪茄的年轻男人走到漆郁白面前,手指从她的衣领探了进去……
漆郁白双膝跪地,手脚被麻绳绑着,嘴上贴着封条,反抗不得。
薛帆满意的点点头:“诚不欺我,真是个尤物啊。”
刀疤脸谄媚道:“帆哥,我指定不会忽悠您的!就按照我们事先约定的三百万算,您看……什么时候结个款?”
薛帆一个眼神,下属会意,将一装满现金的行李箱给刀疤脸,“三百万,一分不少。”
刀疤脸眼冒金光,贪婪地接过箱子,识相的退下。
这可是三百万啊!
他TM能拿120万的提成啊!
“砰——”
枪声响起又落下。
薛帆射出的子弹正对刀疤脸的后脑勺。
一弹毙命。
毫无生还的余地。
漆郁白惊恐的望着薛帆。
他比周书瑾还不要脸!
最起码,周书瑾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小美人,你是在心里骂我吗?”薛帆蹲在漆郁白面前,戏谑道。
保命要紧!
漆郁白摇头否认。
薛帆暴戾的扯下漆郁白嘴上的黑色胶条。
入眼的是一张美到动人心魂,摄人心魄的脸庞。
清纯又美艳。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如绸缎般的黑色长发慵慵懒懒的披散在漆郁白如玉的肩头,傲人的冷白皮在氛围灯的照射下显得越发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美得不可方物。
薛帆玩过不少女人,只一眼,便可想象漆郁白的滋味是何等的销魂蚀骨。
他用食指勾住漆郁白精致小巧的下巴,调戏道:“是处女吗?”
漆郁白冷着脸别过头去,“滚,别碰我,我嫌脏。”
黑衣保镖掏出手枪瞄准漆郁白。
薛帆摆了摆手示意保镖退下,他一把掐住漆郁白纤细白嫩的颈脖,嗓音如沁入冰水般冷冽无情,“胆够肥啊,孤最讨厌别人说孤脏了。”
他冷漠的看着她,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邪恶。
自称孤?
他是在玩cosplay吗?
漆郁白不想死,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恰好撞人枪口上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知务者是傻缺。
漆郁白绝美的眼眸湿润,柔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对不起。”
她轻轻啜泣的样子楚楚可怜,像朵在寒风中任人摧残的柔弱小白花,可怜巴巴惹人怜爱。
一旁站着侯令的保镖都看傻了。
这转变也忒快了!
简直比自家老板更适合玩ccosplay!
他偏头去看自家老板,见老板松开了掐住那女人脖子的手。
红颜祸水啊!
这要是换作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早已经被子弹射成马蜂窝了。
薛帆用食指勾住漆郁白的下巴,这一次她学乖了不再抵抗,反而主动贴近他,表现很是乖巧懂事。
“晚上洗好澡等我。”他带茧的指腹来回摩挲着她柔嫩娇软的红唇。
……
凌晨两点,夜幕低垂。
漆郁白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站街拉客的男模女模,发呆出神。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漆郁白望着挂满各式各样情.趣.用品的木墙,思绪混乱,脑海中闪过多种可能发生的糟糕情况。
曾是旁观者,现是局中人。
她的心似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攥紧。
“周书瑾,你在哪?”
漆郁白猛地回神。
这时候,她怎么会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