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雨夜望月

“皇威值+1”

“皇威值+1”

“皇威值+1”

“……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一番云雨后，祁景泡在温水中沐浴，看着增长的10点皇威值。

“这么劳作可真是辛苦朕。”

冯保拿来用檀香熏好的衣服，伺候祁景换好。

“主子为子嗣也别太操劳，莫要伤了身子。”

若不是祁景请李时珍给自己开了增补的方子，恐怕下一抽还没到，自己便要精尽而亡。

“朕听小乔说，最近后宫中有些妃子对她们意见颇深？”

冯保此时已经在给祁景梳头。

“婉妃和莹妃最近得皇上独宠，宫里的妃子自然会有些怨言，奴才已经安排伶俐的人在婉妃和莹妃身边，皇上不必担心。”

冯保只字不提让祁景雨露均沾，显然是知道梁芳的事。

“除了婉妃和莹妃，朕的后宫有多少人，一年要花多少钱？”

冯保：“回皇上，除了婉妃和莹妃，还有汪废后和三位妃子，三位美人，两位昭容，一年宫中内务府开支约6万两……”

祁景微怔了一下，这个数字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本来以为后宫应该是一项巨大的开支，若是后宫的人给自己的名妃找麻烦，那不如全都裁撤。

“一年只有6万两吗？”

“回皇上，这还是您今年正月给后宫封赏后内务府预计的支出。”

“好，朕知道了。”

祁景穿好衣服，来到殿前看外面还未停歇的雨。

“朕没花大明朝多少钱，百官也没从朝庭拿多少钱，百姓日子过的也不好，那这大明朝一年接近3000万两白银的税收都哪里去了？“

冯保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给祁景披上一件袍子，然后又抬了一把椅子。

祁景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稀稀落落的雨，一边看乌云后时而显露出来的月。

“朕还不是皇上的时候，朕以为民间苦，是大户，是贪官害的。”

“朕做到了皇上的位置，百官却跟着朕叫苦，朕还不得不替他们着想，因为他们拿的少，朕就要担心他们不干活，想着坑百姓，损了朕的名声。”

冯保端着托盘，又沏好一泡茶，多年伺候皇上的经验记忆告诉冯保；

这种皇上进入贤者时间的时候，无论说什么，慢慢听着就行了，但是冯保今日确实有话想说。

“皇上，奴才曾经听过一个歌谣，当时听到便觉得十分有趣，今夜皇上说起，想唱给皇上听。”

祁景看了一眼冯保，也从那思索人生的状态里脱离出来：“好，唱给朕听听。”

冯保轻轻挽起袖袍，双手拍着拍子，打起节奏，便开始唱：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面南称皇帝。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神仙论高低。

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奈若何？

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祁景听着冯保唱完，有些意动的问：“这歌谣叫什么名。”

“回皇上，叫个不足歌。”

“写的确实不错，不知足，不知足……朕如此勤勉节俭，内阁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皇帝？

朝政上为难朕，朕卧病时漠不关心，不是朕做的不够好，是他们想要朕的权力。”

“雨往下落，水往低流，人心，却总是高了，还想往高。”

冯保：“皇上这话说的不对，奴才的心就只是忠于皇上的。”

祁景看了看冯保，笑了一下。

历来皇帝与太监容易走的近，不是没有原因的，相比于朝臣，太监陪着皇帝的时间更久，在宫中唯一的依靠就是皇帝，离开皇宫后在民间也难以回归正常的生活。

“等着看吧，朕不会让他们挟持朕的皇权，朕要在景泰一朝，立下千古的功业。”

祁景起身，挥起袖袍，已然完全走出了自我反思的贤者时间。

十日后，殿试开始。

经历过会试后，保和殿内坐着的300人，便是祁景这次科举后中榜的进士们。

按照规定，这次殿试录取之人共分三个等次，其中一甲共三名，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称“进士及第”，又称“三鼎甲”；

二甲若干人，约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一，称“进士出身”，

二甲头名称“传胪”；其余人为三甲，称“同进士出身”。

经过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试题，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殿试有两道策论。

第一道是祁景从内阁选取中选择的那道

第二道是祁景亲手写的，题为：“论大明宝钞。”

众多学子在听到第一题时并无较大表情，但听到第二题时，表情各异，大殿内开始传出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

对众多学子来说，第一题好歹还有典可循，这第二题是纯粹的时政题，大多数人都不知从何入手。

“肃静，日暮收卷，各位考生可以开始答题了。”

按照常规，祁景只需在开考这时候出现一下，等考生们开始答题后便可离去，毕竟皇上身份尊贵，这个场合出一下面，这些封建社会的学子们也应感到万分荣幸。

祁景在高位上，看着这一帮答题的学子，目光眺望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但是高台距离设置的考场还有一些距离，而这些学子从进殿后便纷纷低着头，毕竟在他们进殿之前，早有礼官告知他们，绝对不能抬头看皇上。

这样祁景自然看不出什么。

随着学生们开始动笔，大臣们诧异的发现，祁景在开考后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时间逐渐过了一个时辰，这时祁景起身跟冯保说了什么。

众臣以为皇上要走了，没想到祁景只是在冯保轻搀下，下了高台，直奔眼前的300学子而去。

“看来皇上很重视这次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