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见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不然,那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两眼呢?
我怕得有理。”
.........
“从来如此,便对么?”
.........
“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
救救孩子……”
当这篇小说逐渐清楚地浮现在顾故的脑海中的时候,顾故先是一愣,紧接着心里面就涌现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狂喜。
这不仅仅是他面对的难题似乎已经迎刃而解了,更重要的是,那种再次与大师相遇的惊喜与感动实在是难以言表,只能是忍着原地跳起来的冲动,在心里感叹、致敬。
不是哥们,我就随便想一下救救孩子,结果你是真救啊?!?!
太大气吧?!
尽管很想克制,但顾故的嘴角还是止不住地上扬,好险没直接变成歪嘴龙王。
怎么说呢.........
《狂人日记》是个什么概念?
别的先不说,就按历史给它做出的最终评价来看,历史如此说道:
《狂人日记》这篇小说,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篇白话文小说。它的出现,标志着白话文学已经成熟,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这也是鲁迅创作的第一篇白话小说。
看似寻常,但是.........
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的出现就已经标志着白话文学的成熟?!?!
这就好比刚出道0级小号爆杀满级大佬,刚进幼儿园的小朋友直接清华北大,刚入职的牛马直接一步变成董事长..........
这他妈的才叫出道即巅峰!
众所周知,事物的发展总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任何事物都有一个从低级到高级的过程,就比如华夏的新诗。
在那个文学革命剧烈动荡的时期,新诗可谓是跟白话文小说在同一个时期推出。
而最早的新诗是个什么样子?
那就不得不提胡适所作的《蝴蝶》:
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
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
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
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硬要说的话,这首新诗更多的还是历史价值,非要说它有多好那真就是在扯淡。
可以说,这才是一个事物发展初期本该有的样子。
谁刚落地就会跑啊?
《狂人日记》表示这个我会!
且不说这篇小说的历史价值,单单它的内容,即便放到现在,难道就过时了吗?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这现象真的断绝了吗?
“从来如此,便对么?”
时至今日还在不停拷问着某些人某些事。
“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
救救孩子……”
过去如此,那如今又如何呢?
而这样的小说,只有不到五千字?
事实上还真是,相当精炼,满打满算也就四千多字,却是道尽了吃人的本质。
那么《狂人日记》轰不轰得下来一个新概念作文大赛?
包的老弟!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我拉上来!!
想着想着,顾故原本还在抑制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飞向了天上.........
“呀!咕咕!”像往常一样又往顾故这边看的关雎吓了一跳:“你脸是抽筋了吗?没事吧?嘴都快飞到天上了!”
“没什么,不自觉地就歪嘴了,忍不住要施法。”被关雎提醒了一下开始活动自己的脸部肌肉:“你下次见到我这样直接撕我嘴就行了,能打断施法。”
“什么呀,我才不会撕你的嘴呢!”
“那就不要怪我亮出龙王身份,左右护法齐出,十万手下齐上修补狗窝了!”
“哈哈哈,咕咕你好逗。”
.........
既然想起了这样一篇小说,整个上午顾故都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学习上,而是非常认真的、一点一点的写起了这篇小说。
这篇小说自然是杰作,但顾故也并非一字不改。
毕竟确实是最早的白话文小说,许多句法乃至文字的使用,跟当下的标准汉语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这就要顾故自己去适当的调整一下。
包括《黑猫》那篇小说也是,完全一比一复刻肯定还是不行的,还是要经过一定的本土化改造,这样看起来才不会有违和感。
这个改也不能瞎改,一定要尽量贴着原作的语言风格和整篇小说主要内容来写,难度其实不小,好在顾故有不错的基础,阅读量也大,改起来倒是也像模像样。
就是效率一般,一个上午过去,也就写出来一千来字。
关雎似乎也是看出了顾故的专注,基本上没怎么打扰过他,下课了只是两眼亮晶晶地侧趴在桌子上,时不时地就要看上顾故一眼。
嗯,咕咕写东西的时候要比平时还那什么一点点.........
顺带一提,关于自己在写小说这件事,顾故其实还是遮掩了一下,写的时候都会用书或本子挡住。
倒不是说见不得人,只是小县城的学校以及这里的老师,可不会觉得一个正该学习的初中生去写小说是什么好事。
一旦被发现,多半是个被没收的下场,除了挨骂之外,还要重新再写一遍,那可就真费老鼻子劲了。
虽然顾故有所遮掩,但因为身边有关雎在的缘故,别人不自觉地就会往他这里瞅上两眼,倘若对方要是再看顾故有点不顺眼的话,大概率会对他正在写什么产生一点想法。
嗯,说的就是离顾故的位置很近的杜学方,前面在顾故那里吃了个小亏,心眼确实不太大的杜学方自然不可能忘记,只是一时没找到机会发作。
说来也奇怪,平时这小子都不用刻意怎么针对他,随随便便说几句都有可能让他脸色不对,然后自顾自地搁那生闷气。
故意刺这小子几句的事杜学方都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纯粹就是因为看关雎跟顾故走的太近而有点不爽,可现在呢?
这小子竟然完全把他当成个屁!
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懒得再搭理他,充其量就是给他一个自己领悟的眼神,有时候就算开口,那也是精准地捅在了杜学方的心窝子上,这下子默默生闷气的人直接变成杜学方了..........
岂有此理.........
总之,杜学方现在很想找顾故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