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案件疑点

听了王行的话，邱志马上拒绝道：“不行，你现在是嫌疑人，必须要呆满二十四小时。”

王行恼火，“邱队长，你应该不是那么死板的人，我有没有嫌疑，难道你判断不出来？”

“我有什么作案动机？”

邱志反驳道：“我不管动机，凡事都要讲证据，何况异能者犯罪......”

王行冷笑道：“邱队长，你所谓的异能者犯罪，颠覆了破案的证据链理论，在我看来，都是在放屁。”

“即使是异能者，犯罪也要有动机，现场也不可能一点证据留不下，做事都要遵循最基本的行为逻辑。”

“即使是临时起意的激情犯罪，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要说到底，犯罪者都需要至少满足他自身的欲求。”

“我要真是杀害闫大娘的凶手，怎么可能用这种破绽百出的犯罪手段？”

邱志还没有说话，屋外就响起了一个声音，“说得好。”

一个身穿制服的老者走了进来，他身材挺直，头发全白，一只眼睛却是义眼，不断发出闪烁的绿光。

邱志连忙站了起来，“老局长，我.......”

老者指了指学校的方向，“邱志，咱们工作做得被动了。”

“附中那边怕是出了些问题，你带着这孩子，过去看看吧。”

邱志一呆，“这......可是.......”

老者断然道：“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学校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情况，你还在这里钻死胡同。”

“你有时候就是太死板，看问题还不如这孩子简单直接。”

“虽然说第一嫌疑人往往是受害者亲近的人不假，但这件事情上你难道没有自己的判断？”

“要说亲属有嫌疑，你怎么不去调查那小姑娘？”

“你心里本来就不坚定，呆在这里问口供有什么用？”

“凡事一定要亲眼验证，才能确定最终的答案，石泉法则确实极为影响查案这种逻辑要求严谨的工作，但你以为去了别的地方，就不会受到干扰了？”

“到了外面，遇到的不只是法则干扰，还有实力远比你强大的敌人，用异能误导甚至控制你，在那种情况查出真相，才称得上称职。”

“在这里都历练不出来，还想着出去？”

邱志听了立正敬礼，肃然道：“谢老局长教诲！”

他转过身，对王行道：“你跟我走。”

王行跟在后面走，心道这个老局长话虽然没说错，但貌似对自己的信任有些没有道理啊，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不是凶手的？

两人到了院子里，邱志找到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让王行坐了进去，他插入钥匙点火，一打方向盘，向着附中方向开了过去。

王行突然问道：“刚才老局长说的石泉法则是怎么回事？”

邱志瞟了王行一眼，“你都觉醒了，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王行开口道：“我知道，只是想验证下而已。”

“我好奇的是，要是真能让人遗忘关键记忆，那理论上所有人都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邱志失笑道：“这只是初中生的想法。”

“对抗法则的办法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另外的法则，以及利用芯片做记忆备份等等方式。”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高级异能芯片越发抢手的原因，毕竟等于是拥有了第二个大脑。”

王行出声道：“芯片也是物质，不会受法则干扰？”

邱志一边开车，一边摇头道：“有，但相性很低。”

“其中的原理，我也不明白，毕竟大华在制造灵能芯片的技术上，远远落后于其他国家，所以几乎所有的灵能芯片都是进口的。”

王行心中一动，“都是哪里的？”

邱志出声道：“现在市面上正规的产品，八成以上都是I区的。”

王行沉思起来，I区对应的，是王行前世某个极为厌恶的地方，这个时空里面，I区同样成了V国的附庸地区，而且更加傀儡。

因为各国时空通道联通的世界不同，各国的科技路线也不同，I区及其所依附的V国，便是因为从时空通道得到的机械文明技术远多于大华，所以走的时候完全不同的科技路线，连带芯片这种东西，也占了大华芯片市场的绝大部分份额。

而据吴刚所述，他的人体改造也是在I区做的，显然也是被动过手脚，结合吴刚对芯片极为抵触的态度，以及朱启义说过的话，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芯片被动了手脚的可能性很大。

前世的芯片最多是留了后门，导致泄露信息，但这个世界，芯片直接连通神经的，怕是不仅仅能影响人的思维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王兴不禁脊背发凉，他很难想象，一块死的机械芯片，要说控制机器也就罢了，如何能带有强烈目的性地去影响活生生的人的思维？

他摇了摇头，暂且把疑问放下，对邱志道：“我提供的布片，为什么追查不到嫌疑人？”

邱志犹豫了下，回答道：“刑侦队这边自然动用了异能追踪的手段。”

“但从布片上没能追踪到原先的衣服位置，怕是已经被销毁了。”

“当然，这说明布片很可能属于凶手，至少是和现场有关的人，不然怎么会直接把衣服毁掉？”

王行表示赞同，又听邱志说道：“布片上指纹就不说了，只有你的。”

听着邱志不满的语气，王行心里心里早就有数，他得故意装得不是那么懂破案，不然也太过显眼了，何况以这个世界的技术和能力，若是还有别人的指纹，不可能因为自己拿过就查不出来。

邱志出声道：“倒是布片上的血迹，除了犬类的血液外，还检测到了微量的人类血液。”

王行眼睛一亮，“这不就完了？”

邱志叹息道：“这次是最为麻烦的。”

“刑侦队找了具备预言能力的异能者，得出的结论是，血液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王行怔住，“这就是说......”

“没错，”邱志叹道：“辛楚生还活着，所以不是凶手。”

“布片的主人是不是被灭口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昨天凶手骑着的即使真的是辛楚生的摩托车，那也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其实从昨天晚上回去，我们这边就没睡过觉，该做的都做了，只不过陷入了死路，所以我才寄希望于你的口供。”

王行突然说道：“你没有想过，现在的辛楚生其实是假的，可能是个幻像，甚至是个机器人？”

邱志听了，失笑道：“你倒是奇思妙想，但对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托一万步讲，辛楚生还不满十四岁，即使是他的做的，惩罚也很轻微，有什么必要将其杀死，然后换个假的？”

王行不得不承认邱志说的有理，但他还不死心，说道：“有没有做过血液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