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桐并未随着家人回家,遂径直回到了镇大院。
坐镇大院的孟镇长刚接到报告,便匆匆在路上迎着他。见张毅桐平安归来,孟镇长那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脸上浮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眼中的担忧也随之淡去几分。
镇大院中,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张毅桐将追赶黑衣人时遭遇的种种情形,事无巨细地告知了在场众人,其间自然也提及了与马诗妍的相遇之事。张毅桐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这些黑衣人乃是恶虎山的山贼,他们杀人目的有二,其一自是图财,其二要要逼走全镇人,其二嘛,极有可能与我有关。”他顿了顿,脑海中飞速思索着,“据我推测,他们背后或许有神秘力量暗中支持。而这神秘的力量可能就是刺史府。
不管怎样,我们一方面要大力加强芙蓉镇的防护建设,另一方面也要持续强化护卫队员的训练,务必要使他们成为能战能守的精锐之师!”他心中暗自思忖,此次黑衣人来袭,绝非偶然,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加上先前魔教的出现,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如果不早做防备,芙蓉镇定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众人听闻张毅桐的讲述,一时间皆陷入了沉默。张毅桐所探得的消息着实令人震惊。他们身处这偏远的边疆之地,往昔一向相安无事,谁能想到恶虎山的山贼竟会将魔爪伸到此处,还酿成了杀戮惨事。众人皆在心底暗自思忖,不知日后这些山贼还会做出何等令人发指、人神共愤之事。每个人的心头都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心情无比沉重。有的队员紧咬嘴唇,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有的则低头沉思,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时,李琼如一抹无声的幽影,默默为每个人面前送上一杯香茗。她的眼神不时飘向张毅桐,见他愁容满面,心中亦满是忧愁。她心想,大哥此刻定是心烦意乱,我却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只盼能替他分担些许烦恼。而后她悄然站到了张毅桐的身侧。
张毅桐敏锐地察觉到众人心情的沉重,遂开口安慰道:“其实亦无需太过忧虑,说不定经此一战,他们会改变策略。毕竟一味地残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于他们而言亦无甚好处。何况就目前他们在这地方的势力而言,想要将芙蓉镇彻底毁灭,尚不可能。我们如今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提升自身防卫能力,做到有备无患!”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好像,可内心却依旧充满了担忧,只是不想让众人更加恐慌。
“张贤侄所言极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乃千古不变之理。只要有张贤侄这般高人在,我们又何惧之有?昨夜一战,张贤侄追敌方归,定是疲惫不堪。我看你今日便在家中好生休息吧!镇政府护卫大队这边我自会代为照料,让他们依循你先前的安排继续训练,有何事待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行商议。”孟镇长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信任。
“如此也好!那便有劳孟镇长了!”张毅桐亦起身,感激不已。他行至门口,却又回首问:“孟镇长,昨夜我点穴擒获的恶虎山两大金刚如今怎样?可曾问出些什么?”
“两大金刚?我们并未见到啊!”孟镇长面露惊愕之色,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众人听闻,皆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纷纷摇头,脸上满是疑惑与诧异。
“没见?”张毅桐亦大感意外,心中疑窦丛生,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没见!”队员们齐声应道,亦是一脸茫然,心中暗自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了,我点了他们的大椎穴,按常理绝无可能逃走。”张毅桐闭目沉思,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夜的场景,喃喃自语,猛地一拍脑门,惊呼道,“我太大意了,当时就该安排人手看守他们。看来芙蓉镇内定有他们的帮手!”他懊悔不已,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
“大队长,你是说自卫队里有内奸?”李亮怒目圆睁,如同金刚怒目,咬牙切齿地说道,“找出来,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脸上满是愤怒,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那内奸即刻焚烧殆尽。
“此内奸并非在自卫队,而是在镇内!”张毅桐目光如炬,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冷峻,语气笃定,“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查出内奸!”他心里清楚,内奸一日不除,芙蓉镇便随时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昨夜,黑衣人来犯,众人皆朝着镇墙涌去,暗哨似乎也加入了战斗!”李亮和刘顺齐声答道。
“这便是了!暗哨参与战斗,恰好给了暗藏的敌人可乘之机,救走了两大金刚。自昨夜至今,我们盘查仔细,他们理应还藏匿在镇子某处尚未出去。此刻可在镇内仔细搜查,或许能有所斩获!”张毅桐审时度势,冷静分析,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好,我这便安排人手!”李亮和孟镇长异口同声道。
张毅桐略一思忖,吩咐道:“嗯,不过自卫队员的家中目前可暂且忽略。重点搜查的乃是最近几年入住的人家,尤其是住宅宽大的宅邸!”他心中有种直觉,内奸必定隐藏在这些新迁入且住所宽敞的人家之中,那里或许有足够的空间来藏匿秘密。
孟镇长轻轻拍了拍张毅桐的肩膀,关切地说:“辛苦了!镇子的安危全系于你一身,你可莫要累垮了。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们自会随时找你。”
张毅桐理解地点了点头,在李琼的搂抱推搡之下,笑着向家中走去。
行至家门口附近,张毅桐却蓦地站住了,眼神中透着坚决:“琼妹,你先回家,我到镇内查看一番,内奸不除,我们镇子便永无宁日!”
李琼小嘴撅得老高,满脸的不情愿:“哥,孟镇长他们不是在查吗?少你一个又何妨?”她心里有些委屈,好不容易盼到张毅桐回来,却又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