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玻璃雾门被轰然踹开,祁宁平静的扫了一圈,办公桌后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周扒皮正愁怎么联系徐清瑶呢,没想到正主自己送上门了。
但是来的不是徐清瑶,而是那个祁宁。
而且看上去来者不善的样子!
周扒皮赶紧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顶到前面,“祁宁,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好说。”
原来他就是周扒皮。祁宁打量了两眼,脑海里预演了一下二人如果打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包赢的老弟。
办公室外人越聚越多,徐清瑶顶住门不让人涌进来。
眼瞅着密不透风,这会儿我要是对周扒皮大打出手,别说成大明星了,恐怕要先进去踩缝纫机了。
周扒皮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肆无忌惮的笑了一声,旋即说道:
“祁宁,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何必打打杀杀的,坐下说坐下说。”
他自己先坐在老板椅上,招呼着祁宁也坐下。
在他看来。
这事完全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他表现出愿意补上这一万块钱,而且愿意继续投入资金,捧火你祁宁,大家就还有朋友做。
毕竟你是为了什么要申请经费买抖+,不还是为了火嘛!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总不至于拒绝吧。
然而,祁宁只是静静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片刻后,他猛然趴在地上,一脸悲天悯人,被巧取豪夺又无处言说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苦兮兮的唱道:
“哎呀呀,出门遇着大奇事,咱厂来了个“精打细算“的铁公鸡!”
众人一下子懵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唱腔?
听起来有点像中原地区的特别唱腔,但是远远没有这么奇怪,而且听上去,怎么还感觉莫名其妙的洗脑?
而且这歌词,听起来好应景,这不就是在讽刺周扒皮嘛!
祁宁心里冷笑一声,二人转的威力了解一下!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心里演唱孤勇者,总是把预支任务给完成了。
既然不能动手,那就好好恶心恶心你,于是祁宁选择预支前世东北的著名艺术形式——二人转!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演唱:
“什么鸡?”
“铁公鸡!”
“这鸡怎么辽?”
“一毛不拔,偏偏嘴上挂“为厂好”这三字!”
“嗨,我看是为厂好?还是为他腰包鼓撑破?!”
周扒皮脸色一下子变了,其余职工也是在心里一起骂。
天下苦周扒皮久矣!
只有徐清瑶站在门边羞红了脸,心说祁宁怎么一直说鸡,鸡,鸡的多不好意思呀。
“公司业绩有难处,大家经费全砍改!
伙食费?砍!没必要;福利金?砍!能忍耐!
工资涨的别想提,员工要啥忍住咽口菜!”
厂长听了点点头,主管自夸是标兵牛。
却不想这人暗中巧,报销名目花样多!
外地考察成旅游,开会晚宴吃个够,
还说“这是代表厂面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啊——啊啊啊啊——呀!
主管要想耍聪明,
刮员工的油就别想行。
真心对厂多努力,
少做表面文章净骗人!欸欸欸欸欸——嗷嗷——呀!
......
“说得好!”
“我早就看那周扒皮不顺眼了,我之前父亲去世,想找他请三天假,他居然跟我说,让我证明我爸是我爸才给我假!这不是有病吗!”
“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奶奶去世,找他请假,你们猜他说什么?他居然说,你奶奶重要还是公司的工作重要,我直接去他妈的!”
“你辞职了?”
“哪敢呀!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着我这工资呢!”
“都怪周扒皮!”
“都怪周扒皮!”
门外吃瓜群众越喊声音越大,就连不少不是财务处的人都被吸引过来看热闹。
周扒皮的传闻一传十十传百,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娱乐公司传八卦的速度,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煽动舆论!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财务处有这么一个人,名叫周扒皮,仗着自己地位高,以公司的名义压榨无辜的员工。
周显赫瞪大了眼睛,但是怎么也拦不住这一幕。
徐清瑶把门堵住了,他甚至连跑都跑不了。
他看向祁宁,后者躺在地上,满脸悲苦的表情,偶尔还给他使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杀人!
还要诛心!?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
总算有看不过去的保安出来拉架,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但长相十分英俊,像是那种越老越有味道的男人。
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老板,快跑!”
白昼娱乐老板——李胜文。
李胜文一路走着,白昼的职工们自动给他分出一条路来,看上去好像是即将加冕的帝王。
走到财务处办公室门口,徐清瑶根本也不敢拦她,赶紧后退一步,但坚定的和祁宁站在了一起。
“救星来了!”周扒皮心里十分激动,他和李胜文还算有点私交,肯定愿意捞他的!
毕竟,他每年能给公司省下上亿的资金!
李胜文紧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乌央乌央的人群,和保安耳语了几句。
保安立刻大声呵斥:“散了啊散了啊!有什么事自己去微信唠去,别在公共场合唠啊!”
众人憋笑,这小保安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办公室里一下子清场了,剩下祁宁,周扒皮,徐清瑶,和李胜文自己。
差不多该给这场闹剧画上个句号了。
李胜文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大概情况,周扒皮难为徐清瑶的事他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他很早就想撤掉这个周扒皮了,根本就是公司发展的毒瘤!从长远来看,必须得把这种渣滓扼杀在摇篮里。
可惜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公司的实际控制权。
威严的瞪了一眼周显赫,李胜文目光转向祁宁,温声道:“祁宁是吧,你刚才那种唱腔,是什么?听着还怪有意思的。”
祁宁不卑不亢的从地上坐起来,淡淡回答道:“是我家里那面的一种流行唱法,没什么人知道。”
闻言,李胜文笑着点头:“不错。”
这一刻。
周扒皮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