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现在还算什么侯府小姐

“你还不快点,今日这衣服洗不完,晚饭就别想吃了。”

小尼姑将一盆小山般高的衣服扔在沈弦月面前,尖酸刻薄得使唤着。

沈弦月麻木得将酸臭的衣服放进水中,寒冬腊月,冰冷刺骨的水冻得她两手发僵。

曾经细嫩的玉指现在满是冻疮。

小尼姑看她这样,嫌弃得撇撇嘴:“装什么,还当自己是侯府小姐?来了这静心庵就得守规矩,更何况你只是个侯府抱养的孤女!算什么东西!”

她将手里的捣衣棍猛地扔在沈弦月的洗衣盆里,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的手背上,顿时血流如注。

沈弦月强忍着眼泪,一下一下砸着盆里的衣服,血顺着胳膊流下来,尽数染在了衣服上。

小尼姑还欲再骂,一位老尼姑快步走来,看见沈弦月,她轻嗤一声:“行了,别洗了,快去换身衣服,今天是礼佛的大日子,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

沈弦月闻言,只是默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着头进了房间。

老尼姑和其他人对视一眼,皆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今天那位要来,可得好好表现才是。”

“放心,都安排好了,这出戏绝对精彩。”

沈弦月走进房间,冻僵的脸颊这才有了点温度,伤口处才感觉到了疼。

她面无表情的拿了帕子缠在手上,再换下干净的衣服,皮肤乍一接触到冷空气,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十年前,爹爹战死,娘怀着身孕,整日郁郁寡欢,生产时大出血,一尸两命。

一时间,钟鸣鼎食之家,只剩下她一个孤女。

她知道那些家产护不住,索性一股脑的全都上交国库。

萧老将军和父亲有些交情,许是看不下去,将六岁的她收养在侯府。

于是她成了萧家的小姐,萧黎杨的妹妹。

萧家人除了萧老爷子,就剩萧黎杨对她好。

侯府家大业大,很多旁系子弟都对自己这个孤女看不起。

时间长了他们更是以欺负自己为乐,甚至恶趣味的打赌谁能最快把自己惹哭。

她胆子小,能做的就是默默藏起眼泪,可是他们却越来越过分。

直到一次寒冬腊月,她们要逼自己去池塘捡表小姐丢失的玉佩,湖面的冰都没化,冻得她脸色青紫。

是萧黎杨赶来,将自己从水里救了出来,怒声骂了他们,跪了三天祠堂,不许穿棉衣,不许吃饭。

她大病了一场,欺负她的人却少了。

但是也有不少人看见了她的价值,那可是世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伴随而来的便是无休止的骚扰。

有些人直接等在侯府门口,只要她一出门就会扑上来。

萧黎杨知道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出门,交代她好好吃饭。

再次听到消息,就是萧黎杨把人打狠了,人家父亲弹劾萧大人管教不严,萧大人回家狠狠打了萧黎杨二十板子。

疼的他七天没能起床。

可是看见沈弦月泪眼朦胧的样子,还是硬挤出一抹笑安慰她:“没事,不疼,以后出门,他们再也不敢跟着你了。”

他说,我绝不会让你受伤害,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女子,我会用尽一生保护你。

后来,萧夫人张罗着要给萧黎杨选世子妃,得知消息的当天,萧黎杨喝了个大醉,紧紧抱着沈弦月,说他不需要世子妃,只需要她。

沈弦月信了,因此当外界传言圣上要给她赐婚的时候,她毫不掩饰的对萧黎杨诉说了自己的爱意,希望他求娶自己,绝了陛下赐婚的念头。

可没想到,他却一改常态,满脸不可置信,甚至露出一丝厌恶。

他说:我是你哥哥,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

随后借着给死去爹娘祈福的名头,沈弦月被送到了静心庵,一住就是三年。

冰天雪地要亲手洗完整个庵堂的衣服,还要挑水做饭,但凡慢了一点都要挨一顿毒打。

她无数次的给侯府写信,无数次的认错,可惜全部都石沉大海。

渐渐地,她那颗心死了。

她换好衣服,准备往外走,突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个男人,猛地抱住了她。

“小美人,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沈弦月整个人吓得一抖,这静心庵表面上是尼姑庵,实际上跟青楼没什么区别,那些人隔三差五的在庵堂相会,就连她都撞见了好多次。

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她吓得发了三天高烧,生怕这些人的主意会打到自己身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侯府小姐的身份,这样的事没发生在她头上。

可是今天居然会有人胆大包天的想强迫自己。

她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挣脱开:“放开我,你认错人了!”

男人猛吸一口:“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就算干了三年粗活,身上也自带一股香气,那就让我看看这身衣服下面是不是依旧娇嫩!”

沈弦月听见这话,一颗心猛地坠到谷底。

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还敢这么做,要么胆大包天,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指点。

“你知道我是侯府的小姐,还敢这样,难道就不怕侯府的人找你麻烦?”

“哈哈哈哈,谁不知道你是被罚来静心庵赎罪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睡了你,说不定还能拿点赏钱。”

沈弦月外面那层素衣早就被扯开,她努力护着才不让里衣露出来。这若隐若现的美景,如雪般的肌肤,看的人血脉喷张。

男人猥琐的舔了舔嘴唇:“进了这静心庵的能是什么好货色,给谁睡不是睡,还不如便宜了我,你去打听打听,谁不说我活好,今晚,我一定要破了你的花苞,让你好好当一回女人!”

说着,男人猛的扑上来,将沈弦月压倒在桌上。

后腰正好撞在桌边,疼的沈弦月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这样的畜生都能欺负的地步。

男人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沈弦月的脖颈间,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扯得七零八落,沈弦月猛的一咬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短暂的清醒过来。

“噗嗤!”

是簪子入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