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后来这小姑娘出来说话,我们差点被这女人骗了。女儿是自己卖的,竟然还有脸来要钱?装的那叫一个可怜,那叫一个委屈哦,我呸!是装给我们看的吧,想骗我们帮她要钱呢!心眼真坏哟!”
“差点就冤枉央央了,我就说嘛,平时看央央是挺好的人,怎么会是这个女人说的那样。”
“哎哟这女人真是坏心肠啊,差点害的我们造孽了!”
围观群众一边倒的谴责起刘氏,刘氏这么被人戳脊梁骨,臊的都抬不起头来。
可儿子的亲事,铁匠铺,未来在镇上定居,这些刘氏都不愿舍弃。反正今天脸已经丢了,不能白丢,总要拿点本回来。
“央央,我好歹怀胎十月生下的你啊,你知道我怀你的时候有多不容易吗?既要忍受怀孕的难受,又要在家里干活。为了保住你,我是硬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啊。就是后来生你的时候,那也叫一个凶险啊。女人生孩子等于跑了趟鬼门关,我可是生了一晚上才生下的你。为了生你我都伤了身子,以后就再也没有怀孕过了。我为你受的这些苦,你总归得认吧?”
这种类似的话,在李央央小时候就听刘氏经常说。她虽然没法亲眼所见,但那时候二叔还没娶媳妇,奶奶确实是支使刘氏做家务活的,那么怀孕期间也做家务应该是真的。生孩子艰难,生一晚上是常事,她后来也听村里人提起过,也是真的。至于是不是因为生她伤了身子,她不知道,但刘氏确实后面再没怀孕了。
刘氏见李央央面色缓和起来,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趁热打铁道:“就算八岁把你卖了,那好歹我们也把你养活到了八岁吧,这是十两银子就能还清的吗?眼下是你亲爹病着,出点银子给他治病,算是你还我们生养你一场,难道也过分了吗?”
周跳跳眼见李央央软和下来,怕她被骗,挺身道:“说这么多还不是想要钱嘛。什么出钱给大舅治病,我可听说大舅养了十几天,伤早就好了,这会儿又不知道在哪游手好闲呢。你是从我和我姐身上没捞到银子,才改为向央央姐骗钱来了。你要钱的目的,还不是为了给你儿子娶媳妇!”
李茂强被打伤的事她是听孙诚说的,包括后来李茂强伤好后死性不改也听孙诚说了一嘴。刘氏拿李茂强的伤来要钱,她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刘氏脸色变了变,这丫头住在杏花村,怎么知道他们家的事?想到李茂春以前偷偷跑去周家帮忙,就认定一定又是李茂春告诉周跳跳的,心里把李茂春一家子都给记恨上了。
可要说最记恨的,就是周跳跳这小蹄子了!
她没出现前,所有人都是帮着她说话的,眼看她要得逞了。她出来一闹,风向全变了,她打的算盘也全被揭穿落空了。要不是她不肯进贾府,她也不会走投无路来找李央央要钱,更不会丢人现眼在这么多人面前闹腾。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在这里煽风点火。央央啊,你爹就是因为这丫头才被打的,你可不要听她的话啊!”
“那我问你,你今天来找我要钱,是不是为了给你儿子娶媳妇用的?”李央央问。
“什么我儿子我儿子的,那不也是你亲哥哥吗?你爹的伤是好了,可为了给你爹治伤家里花了好多钱,现在哪还有钱给你哥娶媳妇?你这做妹妹出点钱给哥哥娶媳妇不是应该的吗?”
李央央怒极反笑:“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是对我谎话连篇,我刚才的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自然你的儿子也就跟我没有关系。想要钱?自己挣去!”
“大舅妈,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央央姐他们也是每天起早贪黑辛苦才赚到的钱。你们一家子人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己干活去赚钱,不要再动天上掉馅饼的歪脑子了。”
“你!你们!你们不给我钱,把我逼急了,我天天来这里闹,我看你们还怎么做生意!”
李央央心里一紧,别的倒没什么,可天天来这里闹,确实没法正常做生意了。
周跳跳邪邪一笑:“大舅妈,你有没有听说当时贾家来抢人的时候,是官府的人赶来把他们带走了?”
“这……”她当然听说了,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你要是天天这么无理取闹,我们就报官,让官府来管你不就行了,何需我们烦恼?”
“你……”刘氏又惊又怕,官府啊,她这种乡下老百姓怎么会不怕?要是被官府抓起来,不仅钱拿不到,可能还会被打,被罚款……那就惨了!
“我就当是白生了你这么个女儿,我的命苦啊……女儿都不要娘了……”刘氏一边哭着一边离开豆腐摊,灰溜溜地跑了。
热闹看完了,围观的人全都散了。
李央央谢了谢周跳跳,叹口气道:“要是能一劳永逸,我给点钱也就给点了,像她说的,好歹也生了我一场。刚才你要是不拦着,我就差点松口了。”
“你心地善良,才会好心地这么想。可人家不这么想,瞧她说的,你是做妹妹的,合该出钱给哥哥娶媳妇。她怎么不想想你嫁人的时候,她儿子作为哥哥怎么没给添妆呢?她呀,一门心思只有她儿子,你要是真给她钱了,她日后还就上脸了,怎么可能一劳永逸?”
“是,所以后来你说话,我就没再吭声。”
两人又叙了会儿话才分开。
周跳跳去米粮店买了很多米面,买了地里用的肥料,又采购了一批食材,正打算回村,简丛出现了。
周跳跳跟着简丛到了梁怀月的府邸,府邸很大,很气派,从简丛那里得知,这府邸被梁怀月买下了。
周跳跳纳闷了,一个京城的公子哥,来清水镇晃悠也就算了,都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不走?还在镇上买了府邸,难不成要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