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祖孙二人达成了一致,在孙诚的劝导下,里正也深觉自己对周跳跳所作所为太过分了。羞愧之下亲自对周跳跳道了歉,还向村民们澄清他是气头上才对周跳跳惩罚的,这个惩罚取消,但周跳跳自愿出钱办学堂并不改变。如此一来性质自然不同,周跳跳这是为村里做好事,大家会感谢她。
周晴晴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周跳跳看着桌上各色菜品不仅香味色泽诱人,连摆盘都讲究造型了,比以前的家常菜做法,更精进了。这是自从钟玉说过菜品要讲究色香味形之后,周晴晴才开始改进的。她当时嘴上说着造型不重要,但要是能做的更好,她也愿意去做。
周跳跳不是没担心过姐姐会不会因此想起钟玉来,可周晴晴全然没有伤感之色。她说是因为她有个上进的妹妹,她这个做姐姐的深受感染,凡是也会往更好的方向去做。
姐姐变得更好了,家里的条件更好了,村民的生活更好了,杏花村的发展更好了,周跳跳身边的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除了梁怀月不在身边……
这是梁怀月离开的第十五天,不知道他的除夕过的怎么样。
此时京城的梁怀月也在想着杏花村的周跳跳,他刚才吃的年夜饭味同爵蜡,虽然一家人没到不欢而散的地步,但他依然是被排挤的那个。不过这回他不气了,他心里有了美好的人,有个美好的未来等着他,又何必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盘算着正月里得多去外祖母那儿打边鼓,让外祖母出面应下他和周跳跳的婚事。
正月里头各家都很悠闲,地里没有农活,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见缝插针地赚钱,大家倒是闲下来享受生活了。有的走亲戚,有的赶集,而只有周家是最忙的。不仅草莓要采收,草莓苗要培育,还要做果干果酱,更令周跳跳意外的是,那些闻风来找她买果苗的人,竟然连正月都不放过,才过了除夕就上门来买苗了。除了附近的村子外,还有从其他城镇过来的人。如周跳跳所料,草莓在全国有了名气,真有不少人来买果苗。
她一拿到梁怀月给她的庄子后,就开始育苗了,可育苗需要时间,而来购买果苗的人却比她想象中多,现在是供不应求。她价格开到了二十文一株,仍是有人抢着买。周跳跳只能按先来后到的顺序给苗,那些还需要等些日子才能拿到果苗的,人家也不走,就在清水镇上找客栈住下来了,干等着果苗长出来拿到手再走。
等育苗、卖苗的事稳定后,周跳跳便交给庄子的管事负责去处理,自己则回杏花村帮忙。
厂房在年底前顺利完工,周跳跳和周晴晴、宣氏、方氏等人将厂房打扫一遍,又将每个灶上的铁锅清洗几遍,再用开水煮几次,才算真正启用。周跳跳又让喜燕布置宿舍楼,员工住宿所需的物品全都交由喜燕采购,她是梁府的下人,这方面肯定熟悉。
年前雇佣的人在放了几天假后全都回来干了,这回周跳跳按流水线分工,对各人做了安排。谁去摘草莓,谁去清洗草莓和去果蒂,谁切果丁,谁熬煮果酱,谁烧火,谁烘制果干,方氏管理从草莓采摘到洗净切丁这个流水,周晴晴和宣氏管理熬酱、烘制果干。
如今的人手只够做草莓流水线,日后其他水果的事情会更加多,还有给果林也要加人,农场也得增派人手,周跳跳得从现在开始招聘长工了。于是周跳跳又到各村跑了一趟,只要往各村里正那儿一说,让里正去通知村民。
杏花村周家的名声早在去年盛果期就传遍了,以前因为路途远,愿意来的人少。现在周家提供住宿,每做六天可以休息一天,那就解决了往返家中不便的问题,自然很多人想来。
不过周跳跳招的是长工,那些家里有农忙期要耕种的就不适用。不能她这儿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谁谁谁要请假一个月吧,要都是这种人,她的活得废掉。
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就没有那么多了,等到各村愿意来的人都到厂房后,周跳跳交给宣氏和方氏筛选,按名额择优录取。这回没录取上的也没关系,毕竟录取的人未必能干好活,日后工作中发现有干的不好的,还得裁员,到时再从这次没录用的人中挑选顶上。
来应聘的村民中,周跳跳看到了李茂强夫妇,两人对着她躲躲闪闪,像是怕被她认出来。
她听李欢欢提到过这对夫妇,自从李万宝入狱后,他们没有钱,只能到处找活干,日子过的很清苦。也去找过李茂春夫妇,求他们接济。长期被他们吸血吸怕了,李茂春愣是没松口。要是松了这回口,以后只要没钱就来哭几声就能拿到接济,那不是又助长他们的好吃懒惰吗。
去年刘氏还求过周跳跳给她点活干,那时不是诚心的,这回听说周家招人,李茂强夫妇是真心来找活干的。再没活干他们就得卖老宅了。
周跳跳虽然不喜他们,但应聘的人多,就让他们公平竞争,要真竞争的到工作,也是他们的本事。
最后李茂强夫妇确实没有被应聘上,刘氏直接向周跳跳哭求,李茂强也是难得低身下气对她说话。
周跳跳一想,倒是也有活给他们干,有地方赚钱了,省的他们再去骚扰李茂春一家。
“你们要真不嫌弃,不拘什么活都肯干,我这儿有两桩活,但工钱没有他们多,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干了。”
“干!干!什么活都行,听说你这儿是包吃住的,有吃有住的,工钱少也没关系。”刘氏感激地看着周跳跳,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这儿给雇工提供免费的一日三餐,所以得有人给他们做饭。正好缺个打下手的,要不你来做厨房帮工,洗洗菜,烧烧火,每月工钱四百文,你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