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二老对此十分生气,可已经立了字据,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张家二老也别无所求,只一心等着孩子出生。他们之前就已经和温娘子说好了,孩子生下来之后,就由张家二老抚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温娘子的孩子现在也有八九个月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出生了,可偏偏这几天,温娘子病了,还很严重。”
秦墨白一直静静的听着,听到这话之后才道,“病了应该去找郎中,为什么来找我?我并不会看诊。”
柳淼有些着急的看着秦墨白,“秦兄,你往日那么机敏,今日怎么糊涂起来了?若是一般的病症,怎么会找到你我二人呢?那温娘子的确是病了,可却不是一般的病,她是被鬼给吓病的。她说有鬼要索她的命呢!
温娘子说了,只要能替她收了那鬼,她最少也要给五十两银子的谢礼。不仅如此,以后去张氏的绸缎庄买东西,还可以便宜呢!”
秦墨白这才来了几分兴味,“可有说是什么鬼?”
“并不曾说。”柳淼摇了摇头,“不过温娘子说了,那鬼都是半夜才出现,所以今晚咱们要住在张府,等着那鬼出现。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是什么鬼了。”
秦墨白敏锐的发现,知道晚上要见鬼,柳淼非但不担心,甚至还面露期待。
“你很想见鬼?”秦墨白问。
柳淼重重点头,“秦兄,咱们一起处理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鬼,我一直颇为遗憾。
不过这一次我有直觉,咱们一定能见到那鬼!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期待?”
秦墨白笑而不语。
他知道柳淼并没有说假话,他现在的确是期待的。
就是不知道到了晚上,他是不是还能如此期待。
秦墨白没回答柳淼的问题,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九尾狐。
九尾狐这会儿有些过于安静了。
刚看过去,就和九尾狐狭长的媚眼对视在了一起。
九尾狐眼波流转,“看我作甚?”
“就是想看一看。”
秦墨白说着收回了视线,眼角的余光却见柳淼的脸又红了,也不追到是又脑补了什么好。
三人是走着去的张府。
张府比较远,三人足足走了两刻钟才到。
张府门口有人等着,柳淼上前说明了来意之后,对方一句都不曾多问,直接领着他们往里走。
张府豪富,宅子也挺大,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进了一个院子,径直进了正房。
而此时,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上首坐着一对老夫妇,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
坐便第一位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妇人,穿着华丽,妆容精致,但是却掩盖不住面容的苍白憔悴。
再加上她挺着个大肚子,身份不言而喻,正是温娘子。
温娘子的身侧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皮肤白皙,但有些男生女相。
虽然好看,却少了些男子的英气。
他站在那里,一只手握着温娘子的手,另一只手揽在温娘子的肩膀上,看向温娘子的眼神满是疼惜。
在他们二人的对面,还坐着三人。
第一个身着僧袍,脑袋光光,是个年轻的僧人,眉心一点红痣,明眸红唇,长得十分俊美。
第二个是个中年道人,胡须长长,衣袂飘飘,仙风道骨。
第三个衣服不同寻常,黑色的袍子,好似破破烂烂,上面还挂着各种福禄香袋挂坠,一脸的高深莫测,像是偏远部族的巫师。
秦墨白看向三人时,三人也都看向了秦墨白。
僧人目光平静,道人眼中带笑,巫师眼神轻慢。
秦墨白对着三人微微颔首,并不将他们的态度放在心上。
柳淼一开始有些愣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们三人是谁?你们还请了别人?”
坐在上首的老者,也就是张公,笑呵呵的开了口,“并给老朽不信郎君,只是事关重大,多请几人,也能多一些把握。但请郎君放心,只要能除去那鬼,你们没人都有谢银,绝对不会让各位白白忙活的。”
张公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柳淼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吧,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张公的视线在他们的身上转了一圈,“时间尚早,我已经让仆人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大家先休息一下,晚上吃过饭后再来这院子里等着就行。”
张公说完,就有仆人带路,领他们去了另一个院子。
他们被安排在了一个院子的不同房间里,推开窗,就能看见彼此。
柳淼站在窗户边,将另外三人都打量了一番,这才走回了秦墨白身边,压低声音道,“他们三人一看就是装神弄鬼的骗子,秦兄,今晚肯定是我们拔得头筹。”
秦墨白摇头,“拔得头筹不是用在这里的。”
好歹也是县令之子,这是怎么学的?
柳淼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兄你要好好休息,晚上让他们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这时,九尾狐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屋子里有些闷,我出去转转。”
柳淼立即跟上,“那我跟娘子一起去,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娘子还是不要一个人乱走的好,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九尾狐笑盈盈的看向秦墨白,“你放心他跟我一起去?”
柳淼瞬间误会了,指天发誓,“秦兄放心,我只是担心娘子的安全,绝对没有其他心思,朋友妻不可欺,这我还是知道的。”
九尾狐不管柳淼说了什么,仍旧看着秦墨白。
秦墨白微微颔首,“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柳淼能活到现在,可不仅仅是因为改了个名字那么简单,就算是和九尾狐单独出去,也不会有危险。
“没意思。”
九尾狐说着轻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柳淼赶忙跟上。
他们两人才刚走没一会儿,那俊美和尚就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养一只大妖在身边?
既养了,又为何不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看着?若她趁机在张府作乱,施主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