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捉奸

  • 妄夺春闺
  • 鸾章
  • 2018字
  • 2024-12-10 12:57:12

“轻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隔着一层窗纱,晋宁侯府新房里的龙凤喜烛仍红得浓烈。

内室的黄花梨架子床上交缠着两道赤裸身影。

重生后的李持盈躲在窗后看着屋内那对奸夫淫夫只觉得恶心。

“大喜之日偷看夫君和别人演活春宫,李持盈,这是你的新癖好?”

男人熟悉的嗓音忽然响起,让李持盈不由得一怔。

这分明是……

她那养兄李钰的声音。

可上一世自从她决定替新婚夜酒后乱性的夫君遮丑、两人不欢而散后,李钰就远走漠北,直到她死也没再见上一面。

李持盈转过身,颤抖着看向眼前的男人 。

她不禁眼眶一热,顾不得大体,扑到李钰怀里就痛哭起来。

前世秋猎惊马,她意外得晋宁侯世子贺致远相救,在众目睽睽下和贺致远有了肌肤之亲,被迫嫁入侯府。

谁知这彻头彻尾就是一场骗局。

她嫁入侯府后方知,贺致远早就暗地里将远房表妹纳为贵妾,连庶长子都即将降世。

而她,不过是贺母为两人精心挑选的傀儡正室。

婆母面甜心苦,夫君宠妾灭妻,没有退路的她只能强撑下去。

整整三年,她侍奉婆母,照管后院,兢兢业业,只求能有一处容身之地。

可在李钰随燕王起兵的消息传来后,贺致远为表侯府忠心,竟纵使奴仆用藤鞭将她活活打死!

想到嫁进侯府后所受的欺瞒和磋磨,李持盈心底的恨意喷薄欲出。

她抹了抹眼泪,声音嘶哑:“大哥,我不嫁了。”

李钰闻言愣住,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嗤笑出声。

“终于想通了?倒也不枉费我这许多口舌。”

听到李钰的话,李持盈更加唾弃起前世的她。

放着一心向着她的李钰不顾,反而去信贺家和养父漏洞百出的谎话。

既然重活一世,她定让晋宁侯府这些人血债血偿!

李持盈略微思索片刻,很快便有了主意。

她微微扬眉,向不远处候着的贴身婢女招手。

“速去宴厅,告知众人吉时已至,请长辈们来闹洞房,增添喜庆。”

但光是捉奸还不够刺激。

时间紧迫,李持盈当即从耳房里取来灯油。

她半蹲着把灯油浇在窗纱上,下意识朝身后伸出手。

没等她开口,就有一双手递上了火折子,那上面还残留着男人特有的雪松香气,那是李钰的气息。

李持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紧紧握住火折子,久违的独处让她有些慌乱。

她刚想开口,远处已传来宾客的谈笑之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快躲起来!”

李持盈急切地低喝一声,顾不得深思,踢开耳房的门就把李钰推了进去。

少女掌心柔软温热的触感清晰地从腰间传来,李钰身子一僵,就这么任着李持盈把他藏到屏风之后,随后,她匆匆跑开,独留下李钰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的背影。

谈笑之声越来越近,李持盈迅速点燃窗纱。

火焰迅速蔓延,窗纱本就是易燃之物,此刻更是如狂风中的野草,熊熊燃烧起来。

她转身冲入正房,打翻烛台,扯乱发髻,一边抹花脸上的脂粉,一边高声呼喊。

“走水了!快来人救火!”

她刚踏出院门,就迎面撞见了领着宾客过来的侯夫人宋氏。

只一眼,宋氏便脸色大变。

“快来人,大郎还在里面!”

“世子不是在敬酒吗?怎会在这个时候进新房!”

李持盈故意装作惊恐万分的样子,声音尖利而急促。

宋氏横睨李持盈一眼,语气阴森森地冷:“你给我进去救人!”

李持盈的身子微微晃了两下,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您想让我冒着大火去救世子?”

“丈夫为天,你是他的妻,你去救他不是天经地义?”

宋氏冷哼一声,她压根就瞧不上这个养女出身的儿媳。

若非贺老夫人看好,秋猎时宋氏也不会松口让贺致远给李持盈的马下药。

如果能趁机把人弄死,也省得她再费心思。

李持盈心中冷笑,面上却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府上这么多人,偏要我这弱女子去冒险?您这是想让喜事变丧事,让我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宾客中有人看不下去,纷纷站出来替李持盈说话,指责宋氏的不公。

宾客们七嘴八舌,把宋氏的脸色说得更难看了。

宋氏抬手就想去推李持盈,手却被屋里冲出来的两道身影生生遏在了半空。

浓烟中,贺致远衣衫不整地狂奔而出,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若换作平常,这当属一桩英雄救美的趣谈。

可这是侯府的大喜之日。

宋氏更是在看清女子面容后,几乎要昏厥过去。她精心策划的让侄女名正言顺进府为妾的计策,就这么败露了!

宋氏来不及反应,抄起墙角的门栓便向贺致远砸去,怒斥道:“你这个孽障!你是要毁了侯府吗!”

眼看门栓就要砸到头顶,贺致远终于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此时,小院也早已被闻讯而来的宾客围得水泄不通。

他抱着女人挤过人群,崩溃地大喊道:“府医呢?快请府医!”

李持盈正分心观察宋氏的反应,冷不防被挤过来的贺致远一把推开。她一个踉跄,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多谢……”李持盈低声道谢,耳尖泛起一抹羞红,急忙站直了身子。

李钰冷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柔和,他抬起头,冷冷地盯着正将女人扶到石桌旁坐好的贺致远。

“你最好解释清楚,这个女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贺致远的脸色瞬间阴沉:“李钰,这与你无关。”

李钰冷笑一声:“与我无关?贺致远,你若是还有一点良知,就不会在我妹妹的新房里与别的女人苟且!”

有眼尖的宾客瞥见女人脖颈间暧昧的红痕,瞬间心知肚明。

世上哪个男子不偷腥?

但偷腥偷到新房里的,贺致远怕是开天辟地头一位!

议论声此起彼,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叫一声:“快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