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苦修

顾离取了黄家宝藏，骑马回到鹅城，已经是中午时分。

照例去饭馆吃了午饭，顾离想着后面要开始练武，再住在旅馆不方便，就去找房牙租了个院子。

院子不大就二十几平，进门就看见东边有一棵枣树，枣树下面是一方石磨，更里面是坐北朝南的三间房，中间是住人的地方，左侧是厨房，里面有土灶，可以自己生火做饭；右侧是杂物间，放置东西的。

租好房子，顾离置办了一些新家具，便退了旅馆客房，搬了过去。

至于没有养马的地方，这个简单，直接把马卖了就行。

反正枪法业已小成，完全能满足日常所用，不用再外出练枪，以后重心都放在练武上，几乎不会离开鹅城，直到时间到来。

想着这些，顾离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应。

下一刻。

一段信息传入脑海：暂时还无法穿越，返回原世界。

早在穿越之前，顾离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信息。

他的每一次穿越，都要消耗界珠的能量，短时间内无法再次穿越，需要再次吸收足够的能量才行。

而且，他所穿越的世界，与原本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在‘让子弹飞’世界中过去一年，原世界只是过去一个时辰。

反之亦然。

这么大的时间差对于顾离来说，初看是福，再看却又未必，因为顾离在‘让子弹飞’世界呆了一年，岁月是真的从他身上流淌了一年，年龄增加了一岁，哪怕是回到原世界只是过去一个时辰，他也确实是长了一岁。

所以……

顾离眼中闪过思索，他现在的年龄应该怎么算？

罢了，多想无益，反正现在身体年轻就好。

收拾杂乱的思绪，顾离睁开眼睛，瞧着阳光正好，拿出《武氏拳谱》开始翻阅起来，别说这武家祖先也是性情中人，编写的拳谱没有半点废话，开篇就直点核心。

“不管是掌法、拳法、腿法，只要是功夫，无外乎搬气运血，强筋壮骨，通过习练功夫，达到遍体通泰的地步。”

“人体有神藏，天生自有百斤的力道，可真正能使出来的，最多不过五十斤，乃至三十斤，所以，归根结底，练武便是为了真正的控制自身。”

“所谓力从地起，拳由心生，先养力，再养气。首先要站桩，将下盘……”

看过一遍秘笈，顾离心中对功夫有了一个明确的了解，知道怎么去练了。

其实按照正常的流程，如他这种小白想要练功夫学武，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拜一个师傅，有师傅带着，他能少走不少弯子，且安全方面也有保证，因为练武稍有个差错是能要人命的。

可问题是，顾离年龄太大了。

虽说经历返老还童，青春回归，但十八九岁的身体，还是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根本没人会收他，毕竟这个年龄，全身骨骼基本上已经定型，未来注定不会在功夫上有多少成就，收了不成器，这不是坏了老师傅自己的名声么，简直得不偿失。

至于用钱砸开老师傅的门，这个就不用想了，真要是顾离敢开这个口，老师傅就敢出手狠狠教训他一顿，竟敢用钱来玷污老祖宗的东西，真是孽障，必须狠狠打一顿。

所以。

顾离现在的情况，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自学。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武智冲家得到的秘笈，每一页除了秘笈原本的东西，其余空白之处还写满了字，字迹各不相同，但都是对招式、练法、站桩等等的注解，或者注意事项，简直把会遇到的问题都写了一个遍。

很显然，这些都是武家先人所为，是给后辈学武子孙的‘提点’或者‘馈赠’，但现在都便宜了顾离。

“练功，练功。”

嘴中嘀咕着，顾离按照秘笈开始了修炼之旅，以后的日子，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节奏，白日里练功，晚上看《山野医经》自学医术，读《水火杂谈》调理自身。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年六个月，如今已是第二年的初夏时节。

武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地，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百日空。

因此，这十八个月，五百四十多天，顾离每一日都不曾落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开始习练基本功打基础，而他所练的，大体包括椿功、腿功、臂功、腰功、指功、眼功等等。

练站椿，要一直站到两腿发抖，汗如雨下。

练拔筋，每每筋张欲断，疼痛钻心，几欲哭号。

练臂力，直练到双臂肿胀，连一碗饭也难以端稳。

练指功，不论是拔木椿、提坛子、撮石笋，练后都是手指颤动不已，连筷子也拿捏不住。

练腰功，夜里疼得每翻一次身都要鼓足勇气……

每天这么磨炼下来，也就是顾离得了黄家宝藏两大箱子珍贵的中药材，按照《山野医经》上的方子，隔三差五的给自己进补，还有肉食方面，牛肉、羊肉等等天天大把银元花出去，否则，他早就把自己练废了。

其实，大凡武术的各种入门功夫，都要使学武者经受肉体上、精神上的种种磨炼，备尝各种滋味。

而最令人难忍的是，上述种种皮肉之苦，并不是三天两天咬咬牙就能苦熬过去的，而是每天都要重复若干遍，并且持续若干时日，舍此再无其他捷径可循。

这些入门功夫大都是所谓死功夫、笨功，动作单调，内容枯自燥，体力消耗很大，所以，常常有些人连这一关也没闯过去，就畏难而退了。

顾离真实年龄不小了，还是农村出去的，在社会上为了赚钱，什么苦没吃过，皮肉之苦、精神之苦如千刀万剐，但他心如磐石，不畏苦难，反而随着时间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每天日出而练，日落而归，夜在学医’的充实生活。

就是这种全心全意的投入，第四百天，也就是第二年初夏的时候，顾离基本功这方面已然全部学会，然后开始学招式套路了。

此后的一百多天，他每日专心习练招式，随着时间流逝，他如今不仅将之牢记在心，还练到了骨子里，随手可出。

然这些只是死招式，在对敌的时候，敌人可不会跟你对招。

所以下一步就是学‘拆拳’或者说‘拆招’，也就是实战演练，将招式灵活运用。

但到这里问题就出现了，顾离想了想，根本没有可以和他对练的人。

所以，在思考了几天后，他就决定离开了。

不是离开鹅城，是离开这个世界。

去年年末的时候，顾离就收到了界珠传递的信息：可以返回原世界了。

只是当时修炼的正起劲，他便搁置了下来，现在这个情况再待下去也没用，还不如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顾离还要完成一场交易，因为记挂着手枪的事情，他在半个月前找到鹅城两大家族中的沈家，做了笔买卖，买了十万发小口径子弹和十万发大口径子弹，以及十把手枪。

这一天傍晚，顾离接到了沈家的消息，说是子弹和枪都到了。

“顾先生，请。”

坐上沈家派来的汽车，没一会，汽车来到了沈家。

下了车在管家的引路下，来到沈家会客厅，见到了沈家当代家主，一个憨厚的胖老头，喜欢拉着人问东问西，非常的不礼貌。

顾离急着拿货离开，根本没心思跟他逼逼赖赖，直接开门见山要看看货，再付剩下的尾款。

沈家主看他这么不识趣，心中不爽，摆手让管家带着去仓库看货。

来到仓库，入门一看，就见十几个木箱子堆积在一起。

顾离看的心中一喜，转头瞧了眼跟在身后，全副武装的两名看守，对着身后的管家道：“你们沈家的速度很快，我很满意。我现在有个十万两白银的生意，想和你们老爷在库房谈，劳烦你去请一下他。”

“这……”管家犹豫了下，但想到‘十万两’三个字，还是点头道：“您稍等，我这就去。”

“你们招呼好顾先生。”

管家只会了一声两名守卫，便匆匆离去，顾离看时机差不多了，猛地瞪大了眼睛，指着问外道：“看，有飞机。”

守卫们闻声转头。

“砰砰……”

“傻逼，这都信。”顾离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动手将装满子弹的木箱全都收进空间，然后四下搜了搜没发现什么好东西，就拿出准备的火油，把仓库给点了。

黄、谢、沈三家都是为刘都统做事的，贩卖烟土、拉壮丁、贩卖人口，可谓坏事做尽，全部拉了枪毙一百遍都不够，所以顾离杀沈家的人，烧它家的仓库，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看着大火越烧越旺，听着外面传来的喊叫声，顾离选择返回原世界。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

等顾离睁开双眼，整个人已经重新回到了那个小巷子里面。

看着漫天雪花纷纷而落，顾离闭上了眼，慢慢吐出一口气，又睁开轻声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