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任务;夺取仙榜碎片。
(天帝无踪,仙榜分成三块,飘落昆虚三界。洪都张家子神魂归墟,与人榜相合,逆转时空,重活一世。仙榜乃天地至宝,人榜含众生源力,身为潜龙,岂能不取?
剩余时间5日22时。】
距离临时任务的最后期限,只有不到六日,时间紧迫。
如今,王陵菜刀已经磨好,自觉,可以杀‘张炎’这头肥猪。
唯一差的,便是一个饵,一阵东风,让那张炎上钩。
这个饵,自然是‘夏婵’、‘冬梅’,两个对方十分垂涎的凤命侍女最佳。二人如今都是‘筑基’修为,动手时,还能给给王陵很大的臂助。
但王陵自始至终,就从没有升起过让二女参与,甚至连让二女知道此事的念头都没生出。
原因无他;要说单杀那张炎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其身上携带的‘仙榜残片’。
正因这‘仙榜残片’,王陵连王氏家族的势力都不想借助,更别提,‘夏’、‘东’两名侍女,可都是来自天庭的人。
若二女得知自己获得‘仙榜碎片’,就算,二女看来往日情分上没有当场出手抢夺。
要知道,她们头上,可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太阴星君’呢!
似那等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仙界大能,能对‘仙榜碎片’这种至宝无动于衷?王陵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太可能。
换王陵自己带入对方作选择,定会第一时间抢夺‘仙榜碎片’。
哪怕十几年布局成空,大不了重新布局便是。
他王陵是潜龙不假,可不远处漳城王家大宅内,就还有一条‘潜龙’呢!更别说放眼天下,头顶鼓包,欲露峥嵘之辈断不会少。
那太阴星君,能把两个侍女布置到自己身边,没道理,不能布到他人身侧。
说来也是无奈,这便是作为‘棋手’和‘棋子’的根本差别,弱肉强食。
像他王陵,王聪,夏婵,冬梅,张长啸等等等等,说白了,不过都是各路大佬培植、利用的对象。在即将到来的大变中占领先机,获得对应好处的工具而已。甚至,王家,朝廷都是这些人互相对子的某种工具。
能坐在云端对弈的,只有高卧九重云上的各路天界大神,想想,也是够可悲的!
王陵萧索一阵,很快晒然一笑。
棋子便棋子吧,这万千芸芸众生,只怕大多数连作‘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再说,他努力修炼,认真读书,诸般谋算,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长生久视,获得与这些‘弈者’相同的地位?
只能说,自己如今太弱小,需要加倍努力才行。
出了家门,王陵没有带夏婵和冬梅任何一个,仍旧独自雇了一辆车夫,直奔城南,往清溪村而去。
这次出来,王陵要找的,不是清溪村‘张长啸’,而是王老爹给他留下的便宜妹妹—‘王角儿。’
既然夏婵,冬梅不能作‘饵’,只能委屈‘角儿’妹妹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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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您可是许久不曾来了,角儿妹妹前两日还伤心,说‘哥哥’不要自己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也是碰巧,王陵马车刚到村口,便迎面碰上推着小车,正打算出城的张长啸和几名清溪村猎户。
“张大哥,诸位兄弟。说来也是不巧,王某刚从漳郡参加完院试回来,倒是让‘角儿’妹妹胡思乱想了起来。这不,刚一到家,便放不下妹子,匆匆过来了。”
“眼瞅着天亮,王某打算把‘角儿’妹妹接进城里居住,明年还需到郡城读书,准备州试,只怕便没多少时间过来。对了,看张大哥匆匆忙忙,不像是打猎,带着这么多兽皮,可是进城贩货?”王陵略作解释,说明了缘由和来意。瞅见推车上盖的布露出半张毛皮,眼遂睛一转询问。
张长啸听罢,先是点点头,旋即唏嘘说;“公子倒是敏锐!是这般,这不快入冬了,长啸带着几位兄弟进城贩皮,换些银子,留作买焦炭过冬。乡下比不得城里,家里不备些炭,冬天怕是难熬喽。”
“是了,是了,这一年比一年冷,庄稼的收成大不如前,每年牲稍不注意便有牲口冻毙,更别说人。”
“可不是哩!要说咱们这里好歹还靠近中原,如今冬季都这么难熬,更别提塞北,不敢想象要冻死多少人,怎么样的惨法!”
“莫说塞北那等苦寒之地,前些日子我那在城里客栈当掌柜的三叔回来说,连江南那般之地,一到十一月份,大湖冻得都能跑马哩。”
“是不是啊?那可是江南啊,四季如画,还能上冻?”
“骗你作甚,去年便下了好大的雪,鸭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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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啸说完,清溪村的几名年轻猎户,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吐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说话间,众人对这些年越来越极端的气候,唏嘘不断。
张长啸也跟着连连叹气,扭头,看了同样面带严肃的‘王公子’一眼,对几个猎户吩咐道;“你等且等下张某,我和王公子说说话。”
“王公子。”吩咐完,他扭头,指了指几十米外,一颗大松树下的长条大石。王陵瞟了那处一眼,瞟见张长啸脸色纠结,耳根微红,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跟着对方走到大松树下,在对方示意下,于大青石上坐定。
张长啸笑着开口询问道;“王公子,不知此次院试排名几何?”
王陵没想到对方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遂颔首笑了笑,道;“侥幸得了个‘案首’虚名。”
张长啸瞳孔一缩,抱拳祝贺;“恭喜相公,独占鳌头,举人有望矣!”
“州试还未开始,现在还为时过早呢。”王陵谦虚道。
张长啸不置可否,没有多说什么。
转过头去,眼神飘忽望着略显寂寥破旧的小山村。
这时,吹来一阵风,零星几枚枯黄的松叶落在头上,都似毫无察觉一般。
这模样,王陵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张长啸’的异常。
“张大哥,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处?”王陵眼底闪烁,轻声询问。
张长啸点头,面色露出几分萧索之意,伸出手,从头顶拿下黄叶,指尖用力,黄叶裂成细小碎末,扑簌扑簌从指尖落下。
很快,眼神变得坚毅,扭头,对王陵诚恳问;“相公府上可缺奴仆?”
王陵眉头深深皱起,想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一问,这时,那张长啸再次开口,却把他惊得有些发呆。
“在下愿意插标卖首,三百两银子,卖与公子驱使!”
“不可!”
张长啸见王陵毫不犹豫便拒绝,当即面色涨得通红,重重呼出两口浊气,豁然起身,任凭两颗热泪在眼眶打转,当即朝王陵重重一抱拳,便要离去。
“且慢!--”
王陵立马跟上,飞快跑到长啸跟前,拦住对方去路。
张长啸眼眶中泪珠终于憋不住,顺着眼角淌下来,强撑着挤出笑;“天色不早,我等还要进城贩皮,等下次相公来,定布下薄酒招待。”话没说完,便被王陵伸手打断;“张大哥何等英雄人物?岂能与人为奴?莫非伯母病情加剧?缺多少银子,王某但凡能帮上的,绝不推辞。”
此时,王陵心中已推测出,定是张长啸母亲出了什么变故,以他诚孝的性格,方能作出如此‘卖身为奴’的决定。
不然,以其星命之人,内心高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