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我在窗台晾衣服,却见一人进了月来布坊。
看其样子不像买布人。
后边一直到了夜里,屋内也没有灯火。
想必那会她已经不在家中了。”媚小仙回忆着说道。
“可是看清那人模样?”江不易问。
“隔得有点远,没看清脸。
但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三十出头年纪。
对了,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她的峰......很大!”媚小仙用手比了比胸前。
“峰很大?”
江不易瞟了眼媚小仙。
哪怕这会披上了衣纱,也难掩她胸前的挺拔。
他不由问,“比你还大?”
“比我大多了!”
媚小仙道。
翌日。
恶龙会,大堂。
霸天龙一脸的凝重。
他抬起头,再次确认,“你确定,峰很大,三十出头的女人?”
“不错。”
江不易点了点头。
他得到杜月娘的线索后,第一时间就找到恶龙会。
希望利用这霸天龙的人脉,能进一步找到人。
霸天龙眼珠子滴溜溜转,快速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
随后,又认真问,“很大,是有多大?”
“大概这么大吧,比一只手大。”
江不易手掌完全张开。
他也是根据媚小仙描述后估测的。
媚小仙是堪堪一握,那比她大两倍,应该就是握不下了。
“这么大......”
霸天龙仔细想着,情不自禁伸出手,对着空气抓了抓。
原本严肃的表情,忍不住逐渐扭曲。
边上的恶龙会地痞,也跟着淫笑了起来。
眼见江不易脸色逐渐严肃。
霸天龙咳嗽了两声,终于正色,道,
“求仙镇上,欢乐阁的姜美娥,天仙乐的吴思思,怕是有这个规模。
但是她们都是二十出头,也不是三十多岁的成熟女子。
想来这女子不是勾栏中人。
不然,我不可能会不知道。
不如这样,我即刻派人去找,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霸天龙的话音刚落。
边上角落里,一位不知名的小弟,忍不住开口,道,
“我倒是知道,坊市里有一位妇人,峰就很大。
三十出头,做得一手好豆腐。”
“你怎么知道?”霸天龙投来狐疑的目光。
“老大,那人名叫豆腐大垒,是市井中人。
我天天去她那买豆腐吃,自然是知道的。”小弟低声道。
“原来是她!”
江不易眼前浮现出一道身影。
回想起那日,豆腐大垒与他相撞的那一刻,那副勾人魂魄的模样,应当是不简单。
我早该想到的......
江不易离开恶龙会,转身来到坊市。
求仙镇恢复平静后的坊市,比平日里要更热闹了一些,光景与往日大不相同。
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棚户。
摆摊的妇人们身着粗布衣裳,或头裹旧巾,面容多是岁月风霜,可贼心不死。
见江不易从远处走来,一个个眼中泛起了光。
“快看,卖橘子的又来了。”
“好想吃橘子,不行我快受不袅了......”
“不要脸的东西,这样大只的橘子,也是你随便能吃上的?”
井市上的妇人见多识广,大多言语粗俗。
可唯有例外。
在坊市的一角,有一位卖豆腐的女子,倒是显得特殊了许多。
她身着朴素衣裳,发髻高挽,露出光洁的额头。
与周围那些,大大咧咧妇人们不同的是,她眼若秋水,却是懂得对路人含笑不语。
此番模样,只要是见着的男人,都不由会以为,对方多有意味深藏其间。
而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她卖的不仅仅是豆腐。
更为重要的是,她胸前双峰规模极大。
在坊市之内,毫无对手。
江不易来到豆腐摊位前,朗声,道,“来十斤豆腐,切掉皮,剁成馅。”
“什么皮?”
豆腐大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豆腐还有皮?
却见来人是江不易,她神色微微有些诧异。
“切掉皮就切掉皮,这豆腐切掉皮,就像女人没衣服......嫩的嘞......”
豆腐大垒转变了口风。
提起刀,眼疾手快,将豆腐切掉表面较为粗糙的一层。
“再来十斤豆腐,只要皮,剁成馅。”
江不易又冷冰冰冒出一句。
“你找事是吧?
哪有这样买豆腐的,你以为卖猪肉呢?”
豆腐大垒可不惯着他。
将菜刀横在砧板上,双手叉腰,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我倒想问问你,这段时间,可是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江不易意有所指。
豆腐大垒正色道,“我行事光明磊落,从未勾引过良家少男。
不信可以与我一同,到我家中检查一二。”
“不必了。”
江不易摇摇头。
随后丢下一把铜钱,拎着豆腐离去了。
“莫名其妙,还真是来买豆腐的?”
豆腐大垒愣了一愣,见四下无人,又忍不住低语,“又或者,真是他发现了什么?”
江不易离开坊市,并没有回家,而是在一角注意着豆腐摊。
他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为的也是惊动这豆腐大垒,看看她会有何反应。
过不了两个时辰,豆腐大垒推着车,就离开了坊市。
这时离坊市关闭还有一个多时辰。
可是今天江不易的出现,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她先是将车子推回了家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豆腐大垒换上了一身黑色衣装。
在巷子里转了好几个圈,随后又到了另外一个街道。
最后,她脚步停留在一个隐蔽的院落,左顾右盼之后,走了进去。
院落内环境荒芜,有一处地窖。
豆腐大垒打开了地窖的盖子,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在地窖的一角,杜月娘赫然在此。
她手脚被捆绑在一起,动弹不得。
边上,两名落红会的同伙,正在看守。
“舵主,你来了!”两名看守微微行礼。
“嗯。”
豆腐大垒点了点头,直接来到杜月娘跟前。
看着她身上的伤痕,有些惋惜,“我说月娘,你这是何苦......为了一个男人,居然私自侵占宗门财产,这可是大罪!”
“舵主,我没有挪用,我会还,只是生意不好。”
杜月娘哀求,道,“要是以往,这点银子,短时间本就能筹齐,再不济便宜出点布匹。
只可惜生意不好.....你若是放了我,半个月的时间,便可连本带利......”
“错了啊!”
豆腐大垒打断杜月娘的话,遗憾道,“我并非要你的银子,你错就错在,用宗门的钱,来给男人花。
这样的事情,对于落红会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豆腐大垒痛心疾首,她指着杜月娘,摇头,
“落红会的宗旨,本是骗尽天下所有男人,而你却把钱给男人花。
你以后,还让我们城北小分队,在落红会怎么混?
姐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杜月娘目光暗淡,叹,“哎,女人这一辈子,总要为一个男人改变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
杜月娘的话情真意切。
边上一名年纪不大,刚进入落红会的少女,不免有些动容。
她忍不住问,“舵主,这是真的吗?
总有一个男人,会成为真正的心上人?”
“胡说八道,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们要记住,在这个世道上,加入落红会才是女人的唯一出路。”
豆腐大垒被气得不行,一只手捏住杜月娘的下巴,冷笑道,“还嘴硬!
告诉你,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招出来,争取宗门宽大处理!
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十五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不会告诉你的。”
“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二。
定然是那个臭卖橘子的,我早就注意到他了。”
豆腐大垒语气还有些酸酸的。
凭什么那家伙会看上杜月娘。
面对自己的勾引,反而不敢兴趣?
杜月娘有我的大?
“月娘,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把那个男人供出来,等这事过后,我手把手教你做熟女。
坐台没有出息的。”
豆腐大垒循循善诱。
她对江不易只是猜测,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落红会内部规矩严密,凡事也都是需要证据,才能好上报。
否则,她也不能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无可奉告!”杜月娘态度强硬。
“好啊,那就别怪我的鞭子无情了!”
豆腐大垒气得不行,举起鞭子,狠狠朝杜月娘白嫩肌肤挥去。
下一刻。
地窖的门盖被打开了。
“谁?”
豆腐大垒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高大的影子,出现在地窖门口。
“光天化日,拘留良家妇女,落红会,好大的胆子!”江不易一个健步,冲上前去,眨眼之间,就握住了对方的鞭子。
没成想,豆腐大垒眼中冒起一股狠色,面对高大的江不易丝毫不惧。
她手里的鞭子一挥,江不易掌中感觉一股刺痛。
随即松开了鞭子。
“炼体歌诀?”
江不易瞳孔一缩。
这豆腐大垒,居然也有三牛之力!
可豆腐大垒并不恋战。
反而是让开了身。
嘴角冷笑了起来。
“小心!”杜月娘在角落提醒。
江不易正疑惑间,此时,黑暗中又走出了一道身影。
“见习修真者?”
江不易感慨,看来世道不好,修真者要都来落红会讨活计了。
只不过,江不易也不着急,这时,他身后同样走出来一道身影。
刘耀文从江不易身后走出,声音苦涩,甚至略带着一点气愤。
他指着黑暗中那道身影,“王玉,果然是你!”
王玉是刘耀文的学妹,不过方刚成为见习修真者,当然不是刘耀文的对手。
她很快就被制服。
另一边,豆腐大垒毕竟是女儿身,较江不易身体还是弱了些。
见王玉被捉拿,也不恋战,刚欲逃出地窖,却被江不易一脚踢向了小腿,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随后连同着其他两名落红会成员,也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我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了学院,对于学院出现落红会的渗透,长老们还是非常重视的。
想必很快就派人来接手。”刘耀文道。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江不易说完,也不想再招惹其他什么事情,带着杜月娘离开此处。
是夜。
月来布坊。
“落红会在求仙镇,本就是被官府打压的对象。
这一次又把手伸向青祥学院的学生,证据确凿。
想来短时间内,也不会轻举妄动了。”
杜月娘依偎在江不易身侧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看守你的人里,还有修真者,也好我来的时候叫上了帮手。”
江不易说道。
其实,那豆腐大垒也不简单,一个女人,练到了三牛之力,没想到就这样隐藏在坊市里。
“落红会就是如此,习惯于隐藏在俗世之中。
其实,城北这一分舵,还是最为弱小的,那豆腐大垒本名周若。
半年前,本是一个领队,由于业绩好,外加落红会很多老人被官府打压,都被抓起来了。
故而周若就被短时间提拔了上来。
只是她还没有培养出羽翼,就也被抓了。
落红会睚眦必报,这段时间可能消停,但找你报复,怕只是迟早的事情。”
杜月娘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忧虑。
她是知道落红会的手段。
尤其是对于男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江不易翁声道。
杜月娘虽然只是他的一个情人。
可是心甘情愿为自己做那么多事情。
自己也不能无情无义。
“江郎。”
杜月娘身体一软,搂住江不易的手,又更紧了一些。
“月娘,我最近又学了一门手艺......”
江不易心头一热。
他刚伸出手,可是此时,外边不适合的响起了敲门声。
“月娘,在吗?”尽管声音尽量压低,可听得出来,异常清脆。
是一个年轻女子。
江不易将门打开。
一道倩影出现在跟前。
“云霞?”
眼前的云霞,如水中莲花。
天生丽质,俏生生站在黑夜中。
“此处不宜说话,先进来再说。”
杜月娘连忙将人引了进来,云霞进入屋中,才终于放下戒备。
见杜月娘身无大碍,她松下一口气,“谢天谢地,月娘你没事。
听说你出来,就带一些治疗伤口的药。”
说话之间,云霞瞪了江不易一眼。
显然是觉得江不易连累了杜月娘。
“那个让月娘挪用公款花钱的男人,就是你吧?”
云霞的语气直接,多有几分讽刺。
可转而,将江不易打量一番,她又换成了一种欣赏语气,道,“可就是你这样的男人,穷是穷了点,
却能从周若舵主手中,把月娘救了出来,倒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江不易摇头一笑,没有否认。
倒是杜月娘神色不悦,“云霞,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重色轻友。”
云霞知道杜月娘只是说笑,她今晚来此,也是有正事,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块蓝色牌子。
“领队?”杜月娘认得此物,正是落红会领队的标志,她不由有些意外,道,“云霞,你才来落红会不到两月,就升了领队?”
“我也没有什么业绩,说实话,落红会的做法我并不是很认同。
这不是前段时间缺钱,实在没办法,才入的会。
而今天不是城北分舵的领队都被抓了,实在没人,这才临时把我升上来。”
“原来如此,那你打算如何?”
“当然是有一天混一天好了,不过今天我去总部报道,意外听说了一些消息,就连夜来找你了。”
“什么消息?”
“你可知,周若舵主,为什么一定要你的口供?”
杜月娘闻言,确是摇摇头,“我也不清楚,那周若明显能猜到是谁,可还要逼问与我。”
“她之所以这样做啊......”
云霞红唇轻启,说着,瞟了一眼江不易,继续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上报总部,申请特殊操作。
好拿下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