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量腰围

薄榆表情淡淡的,说出的话不像是开玩笑。

大家不情不愿的排好队,薄榆这才提起手,蘸取了墨,开始写起字来。

“我知道大家都想尽早的磨完面,过个好冬。我也不多收你们的。”

“按照队伍的顺序来,最后几个不用给我东西,就帮着我叫人。”

“我写好顺序,一天五个,如果大家磨得快,最后几个人就劳烦去叫下一个。咱们村子小,也不用费太多路程。”

薄榆笔挺的身姿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写着字。听着山野林间的鸟叫声,周围安静排队的村民没有一个有意见。

就这样出奇的和谐。

这些都给薄榆增添了些许明亮、温文尔雅的光彩。

每户人家都给点吃食还有一些用品。

半截腊肉、一袋稻苗、一个木桶,些许木盆、皂角、柴火……

一点点累积起来放在里屋,薄漾川看着外面写着字的薄榆,总是觉得薄榆总有一天会远离他而去。

她是这么的聪敏,对他充满着善意。连带着看外面那些带着帷帽的男人,都开始嫉妒起来。

他在暗暗的角落里,从怀里拿出了夏缘给他的香囊,仔细的闻了闻。

好香。

他面色红润,手心冒着汗。

最终还是没有戴上。

夏缘说这香囊闻久了,会勾起女人那方面的兴趣,可他不愿这样做。

他本就肮脏,怎么再能想一些龌龊的事情让榆儿蒙上一层薄雾呢?

薄榆有点头大,怎么穿越后还是干起老本行来了?

又是做计划,又是搞什么日程人员安排的。

天杀的。

她就想好好当个农民!

种种田、泡泡男人。

就这样漫不经心的听着一个个报上来的名字,一个戴帷帽的男人若有似无的碰了碰薄榆的手心。

“薄榆!”一股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愤怒当中带了点委屈。

那小溪旁边,穿得清凉的卫招妹戴着帷帽,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谁都觉得他非常的愤怒。

从卫招妹的视角来看,就像是薄榆默许一样让那不要脸的男人触碰她。

那既然如此怎么不来碰他?

他恨恨的想着,自从上次一别,就再也没见过薄榆,也不知道薄榆每天都在忙什么。

以前三天两头来自己这跑,难道她真的要履行那劳什子誓言吗?

一定要第三人在场,她才肯愿意和自己说话吗?

现在又在勾引其他的男人,那男人长不长眼?不知道薄榆是喜欢他的吗?

脑海中问了千遍万遍,愤怒了千次万次。

都是汇集于一个念头。

[来找他,来和他说说话,来喜欢他。]

可他每次想要像薄漾川一样温柔可人一点,说出的话总是不好听。

“怎么了?”薄榆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我就是来通知你,明日跟我一起去县里!”

说着就甩了甩衣袍,转身离开。

那小溪上破烂的木板破损后,现在已经变成全新的木板桥。

说是木板桥,其实就是有人实在不想淌着水过来,给薄榆装上了个原木砍半的放了上去。

卫招妹慢慢的走在木板桥上,背影看起来在赌气。

薄榆不知道怎么卫招妹每次都吃了火药一样,但还是大声说了句:

“等等,我和你一起过去。我找卫实大娘有事情。”

听到这句话,卫招妹在帷帽里笑得开心。

他就知道,薄榆还是喜欢他的,还是在意他的。

他转身嘟囔了一句:“好吧。”

看到里屋里薄漾川煞白的脸色,冷漠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心中就不由得有股微妙的兴奋从脊椎冲入全身。

他真想大声的蔑视薄漾川:

瞧,你装得这么温柔,可薄榆还是喜欢他这种性子,喜欢他原原本本的样子。

安排好之后,莫宣已经磨完面,和卫实家一条路。

薄榆就叫着莫宣和她一起出发。

莫宣做磨面的活路比较慢,总是做的满头大汗,效率却比较低。

“薄榆妹子,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等我这么久。其实你可以先跟招妹走的。”

“我怕到时候传出点什么不好的,影响了他的名声。”

“……”卫招妹旁边听着,总觉得话里有点古怪。

心里安慰自己,薄榆是为他着想。

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跟卫实说一下她明日去县里,希望卫实帮忙照看一下家里的石磨。

按照写好的来。

这村里有私塾,村里大家的姓名倒还是认得,实在认不得了,再去找私塾的教学师傅认一下便可。

回来后,薄榆收拾了明日要去县里的东西,准备了今天刚收的大饼还有一个装水的葫芦。

再备了一点衣服。

“榆儿,你可是要去几日?”薄漾川看她带着衣服,心中满是战栗。

她是要走了吗?

“不是说了当日去,当日归?”

“不是,我就是备着点衣服,怕出什么事。”

“今日那两人带了三匹粗棉布,我不在的时候你做点衣服给自己穿。”

“嗯。”薄漾川情绪低落。

“收拾好了吗?”

“今夜我还能跟你一起睡吗?”他又问。

“当然,不过总这样不太好,等我从县里回来后,我就把你的床给做了,再给你把那个房间收拾出来。”

薄榆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

薄漾川却再也没说话。

不知道进里屋做什么去了。

晚上躺在被窝里,正想美美睡去的薄榆。

薄漾川却突然坐了起来,开始将自己的里衣脱了一半下来。

家里唯一能照亮屋子的只有那个奇形怪状的破铜烂铁盆上的木炭。

“榆儿,还早,你能用绳尺帮我量量我的腰围吗?”

精瘦的腰间,鼓鼓囊囊的腹肌,但是却让人感觉想要怜惜眼前的男人。

雪白的肌肤在微弱的光芒里,显得气氛特别的火急火燎。

她知晓小可怜可能对她依赖,但这大半夜量腰围?

该不是要现在吃了她吧?

明天还要去县里呢!不能被美色诱惑。

见薄榆看着他不说话。

是自己的腹肌没有锻炼好吗?没有卫招妹的好看吗?

还是榆儿觉得自己放荡?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坠入冰窖,一瞬间抽干了浑身的空气,呼吸不过来。

下一秒,薄榆拿起了绳尺,靠近他的腹部。

慢慢环抱上去,鼻尖的气息就这样铺撒在他腰间的肌肤上。

他的呼吸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