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来做魁地奇解说吧

天上的马尔福立刻操控扫帚向乱飞的弹弓冲去，地上的哈利声情并茂地解说起来：

“自封的飞行天才德拉科·马尔福开始行动了！虽然场上半数观众都在为他喝倒彩，但潘西·帕金森的呐喊声能否传到他的耳中呢？”

“顺带一提，我必须承认他们两个的相貌和气质十分般配，正应了那句‘负负得正’的老话。”

“但我得请教一下赫敏，白老鼠和狮子狗之间有没有生殖隔离。”

罗恩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格兰芬多阵营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马尔福忍住没有说话，苍白的脸憋得红里透紫，看上去快要爆炸了。他调转方向，身体前倾冲向地面——不是因为想跟哈利爆了，而是因为弹弓正得意地在低空晃悠。

“对不起，跑题了，”哈利一脸严肃地转回赛况，“马尔福选手正在加速向下俯冲，他早上不知道用了几吨发胶才固定住的头发已经乱得不成原型。”

“我印象里马尔福选手是个视发型如命的人，就连被解开石化咒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整理头发。难道他已经不在意被别人看到他的丑态了吗？”

“那么他肯定也不在乎快要砸到他头上的那坨鸟屎了。”

马尔福急忙向一边闪开，堪堪避开一坨从头顶袭来的不明物体。

城堡一扇窗户里探出某个红发双胞胎的脑袋。“对不住，”弗雷德或乔治说，“这只鸟偷吃了我们的速效逃课糖。你最好躲得远一点，因为我们不知道还有几波。”

他话音刚落，又两坨鸟屎掉了下来。

马尔福尖叫着退避三舍，那只鸟喷射着飞远了。

这时哈利开口说话：“马尔福选手忙于与从天而降的鸟屎斗智斗勇，彻底丢失了带翼弹弓的踪迹。”

“虽然对观众们来说，这一出附加好戏比马尔福选手糟糕的表现精彩得多。”格兰芬多的同学间爆发出一阵恰到好处的欢呼声。“但凡他把躲避鸟屎时的一半敏捷用在抓弹弓上，这场比赛早结束了。”

“果然马尔福选手的人设是‘发型保卫者’吗？谁将破坏我的发型，我会使出吃奶的力气逃窜？”

在各种干扰下，马尔福花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找到带翼弹弓，它抽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马尔福捂住头，以为又有鸟粪偷袭自己），接着灵活地窜到别处。

“好在带翼弹弓哪怕跟鸟类一样长着翅膀，它也并不具备排泄功能，不然马尔福选手的发型就要毁于一旦了。”哈利点评道。

与此同时马尔福开始了不知道第多少次俯冲，这也是他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在他不断的提速下，他伸出的右手与带翼弹弓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可带翼弹弓毕竟不是玻璃球一类的死物，它向右一转弯，马尔福的爪子便扑了个空。

马尔福把扫帚柄掰向右侧，试图转向，但险些被速度过快的扫帚甩飞出去。

“很可惜，”哈利一本正经地惋惜道，“马尔福选手的弯道技术有待提升。俗话说得好，弯道快才是真的快，谁直线不会踩油门啊？”

弹弓这时已经回到哈利身边，两只翅膀嘲讽地对马尔福比了个叉。

马尔福好不容易刹住扫帚，正欲再战，两个愤怒的声音同时传来：

“德拉科·马尔福，停下！”

“我说过的！在我回来前谁也不许动，更不准惹出麻烦！”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城堡门口有两个小点和一个更小的点——霍琦夫人和麦格教授带着纳威回来了。

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发抖的，发抖的马尔福骑着发抖的扫帚，颤颤巍巍地降落到地面上。

“你不明白，教授，”他干巴巴地说，“这不是我的错。是波特——波特让我飞给他看的。”

麦格教授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简直要把她的眼镜片点着。“波特让你飞给他看，你就飞了？”她呵斥道，“波特让你从天文塔顶跳下去，你怎么不跳呢？”

马尔福结结巴巴地重复着“我爸爸”“校董”“不能开除”之类的话，麦格教授看上去更加恼火了。

“霍格沃茨是一所独立运作的学校，不是校董的一言堂！”

“我不会开除你，也没有权限这么做。但我会跟斯内普教授谈谈。明天魔药课下课后，跟我一起去他的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一向厌恶乱出风头的行为，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处置你，马尔福！”

她把垂头丧气的马尔福扔在原地（潘西第一个冲过去安慰他，但马尔福甩开了她的手），转向正在击掌欢呼的格兰芬多们。

“波特，你跟我来一趟。”

麦格教授盯着哈利说，带翼弹弓害怕地缩进哈利的口袋。

正要跟哈利第十五次击掌的罗恩愣住了。“麦格教授，这完全不关哈利的事！”他辩解道。

赫敏也挺身而出。她说：“麦格教授，哈利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校规。”

“是呀！”“没错！”

越来越多的格兰芬多同学开始附和，十数个声音汇成一波声浪，齐声说着相同的一句话：

“麦格教授，若要罚哈利，那就先罚我们吧！”

麦格教授扫过一排自发挡在哈利面前的一年级新生，严肃的神色染上了几分无奈。

“我很为你们感动，不愧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她轻声说，哈利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骄傲的口气。

“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惩罚波特啊？我只是想跟他谈一件事。”

麦格教授出人意料地说，刚才还面容悲壮，仿佛将赴刑场的新生们统统僵住了。

他们拼命思索着，的确想不出她说过要罚哈利的话。赫敏松了一口气，罗恩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珠。

“好了，波特，我们走。”

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想不出麦格教授要跟他谈什么。

难不成她看上了自己的幽默感，想让自己逗她笑？毕竟哈利几乎从没见她笑过。

麦格教授把哈利领到城堡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壁炉里生着温暖的绿色火焰。她请哈利在一把椅背笔直的木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一把相同的椅子上。

哈利被木椅子硌得浑身不自在，无比怀念邓布利多给他坐的柔软沙发。

“要喝什么吗，波特？不过我这里只有红茶。”

麦格教授说，她一挥魔杖，两杯热腾腾的红茶分别飘到两人面前。

哈利小心翼翼地啜饮一口红茶（以免被烫到）后，她进入了正题：

“波特，你有兴趣成为魁地奇比赛的解说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