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一切如疾风般掠过云玖的脑海，那些苦痛与屈辱浓缩成一道刺眼的光影，闪过她的眼前。
再回首，恍若一场荒诞大梦，令人无所适从。
正当她沉浸在记忆深处无法自拔时，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片虚幻的寂静。
“云玖！你发什么呆？”
云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身着浮衣宗外门弟子服饰的女子，
她们的目光里满是讥诮与敌意。
云玖抿唇，努力将自己从前世的背叛与绝望中剥离出来，渐渐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
“云玖，你不过就是个被父母卖到浮衣宗当杂役的贱人而已，你竟然敢把那肮脏的落叶扫到大师姐脚边？”
那女子高声呵斥着，一边朝她指指点点，似要借此引起周围人的附和。
云玖微微闭上眼，强迫自己适应此刻刺目的阳光，同时将视线聚焦在这女子的脸上。
九百年前的记忆渐渐浮现出来——
她依稀记得，这女子不过是个普通贵族出身，没有太大背景，却依仗大师姐苏菲菲的势力欺凌弱小。
而苏菲菲……云玖的目光扫向站在人群中心、面容端庄的女子。
这位浮衣宗外门的大师姐，表面风光，实则借刀杀人不知害了多少人。
这些以粗鲁女子为首的跟班，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罢了。
前世的她愚昧懦弱，任人欺凌，而今，她再不会对这些人手软。
她缓缓抬眸，声音淡然却带着冷意：
“这位师姐，你既知我是杂役，便该知道我的职责就是清扫这些落叶。若是无意刁难，何须因一片落叶而大动干戈？”
云玖的语气不卑不亢，反倒让那女子语塞。
然而不等她继续发难，一道柔和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小雨并非有意刁难你，她只是替我打抱不平罢了。”
苏菲菲缓缓走上前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这件事就此作罢，可好？”
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苏菲菲还真懒得搭理她。
云玖不过是个小杂役，平日里连与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不好。”
云玖抬眼直视苏菲菲，语气平静，却毫无退让的余地。
苏菲菲微微一愣，笑容险些僵住：“你说什么？”
“我说，不好。”云玖语气稍稍加重，彷佛苏菲菲听不懂一般。
围观的弟子忍不住低声议论：“她是疯了吧，居然敢这么对大师姐说话？”
“刚才那位小雨师姐可是把我这一整天扫过来的树叶都一脚踹飞了呢！若是如此草草了事，我心里怕是不太服气。”
苏菲菲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仍努力维持笑意：“是小雨踢的落叶，又不是我，与我何干？”
“苏师姐，刚才您亲口说过，小雨师姐是为您打抱不平才这么做的。既然如此，作为始作俑者，难道不该道歉吗？”云玖冷冷回应，目光锐利如刀。
人群中顿时响起嗡嗡议论声：“她说得也没错啊！”
“看来是苏菲菲背后指使的……”
“往日里她那副贤淑模样，看来也是装的。”
诸如此类的话语层出不穷。
苏菲菲听着四周的议论，面色彻底阴沈了下来，声音冷厉：
“云玖！你不过是个卑贱的杂役，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她不再掩饰，怒声喝道，“来人，给我打！今天我就让这贱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她往日悉心维持的善良滤镜顿时碎了满地。
“天啊！大师姐竟然如此恶毒？”
“难不成她也往日表现出来的善良都是装的？”
“细思极恐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时间，竟无人理会苏菲菲的呼叫。
苏菲菲见状，哪还能忍？随即转过头去，对着她身后的跟班大声喊道：
“你们几个是没听见我的话吗？还不快去打，是想离开浮衣宗？”
她话音刚落，便有十余名弟子站了出来，纷纷施展术法，每人掌心凝聚出一簇细小的灵光，化作光束齐齐射向云玖，气势骇人。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云玖必然落败时，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冰冷的蓝光，黑色的瞳孔瞬间转为冰蓝。
那双眼睛，如同凝结了万载寒霜，美得令人心悸。
“找死。”
云玖手掌微抬，瞬间凝聚出一个巨大的光球，散发出毁灭性的气息。
光球很快分裂成十颗小光球，带着令人战栗的威压，猛然轰向众人。
“轰——”
围攻云玖的十人瞬间倒地，修为尽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全场寂静无声，唯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苏菲菲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见到她的跟班们一个个倒地，她却没有心思去关心她们的伤势，反而自大的走到云玖面前继续贬低她。
她胸膛剧烈起伏，强作镇定地开口：“云玖，你装什么装？不过是个杂役罢了，哪来的灵力？若是识趣，乖乖跪下求饶，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围观弟子们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这时候还敢嘴硬，是真瞎还是精神胜利法练得太到家了？
众人心中好笑，却也不发一语，生怕招灾惹祸。
只是憋笑实在难受，大家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