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谁把你弄伤的?

何昊晖离开后,叶鹤汀也坐不住了。

他给胡畔打电话。

胡畔才到胡家,但管家说胡光济并没有回来。

胡畔想等,但管家拒绝。

毕竟胡畔是冒名顶替,这里又不是她真正的家,胡家上下也不可能真拿她当大小姐诚心而待。

接到叶鹤汀的电话时,胡畔还站在胡家大门口。

“在哪儿?”叶鹤汀问。

胡畔以为他是想问她和胡光济谈得怎么样了。

心中窒闷。

“还没谈妥。”实话实说。

又怕叶鹤汀以为她是故意拖延,“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我问你在哪儿?”叶鹤汀加重语气。

胡畔张了张嘴,“在胡家。”

“你爸不接受离婚这事?”

“嗯,胡家现在这情况,他觉得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执意离婚,他肯定会做出偏激的行为。”

胡畔无奈,“对不起啊,我爸就是这种人,让你见笑了。”

叶鹤汀沉默几秒,说:“一时谈不拢也正常,你先回秋水台。”

胡畔茫然,“怎么了?”

“回去再说。”

胡畔听他这语气,心里七上八下。

赶回秋水台后,发现叶鹤汀已经到了。

叶鹤汀坐在客厅沙发里,安姨正在边上陪他说话。

听到胡畔进来,叶鹤汀扭头看她。

安姨识趣地起身消失。

胡畔原地顿了片刻,这才到了叶鹤汀跟前。

她没坐,忐忑盯着他,“你是有什么事吗?”

叶鹤汀伸出右手,袖口已经解开,露出早上贴的药贴。

“该换药了。”他说。

胡畔茫然,就这事?

身体很诚实,转身就要上楼。

“那你等下,我去拿……”

“一起。”

叶鹤汀也站了起来。

胡畔看他。

叶鹤汀神色自如,“吃饭了没?”

这会儿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胡畔点头,“吃了。”

叶鹤汀嗯一声,说:“我还没吃。”

胡畔一般中午不回秋水台,所以安姨很少会主动做她的饭,也是避免浪费。

家里这会儿肯定没有多余的饭菜。

再说给叶鹤汀吃剩下的也不合适。

“那……那让安姨给你炒两个菜?”胡畔这么打算。

小炒的话,还是挺快的。

叶鹤汀看她一眼,又改了口,“不吃了。”

胡畔百思不得其解。

跟着他上楼之后,她这才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想让她做给他吃?

药贴在叶鹤汀的房间,他一个人无法操作,胡畔只能跟着进去。

取下早上贴的,留神观察他的手腕。

手腕红肿完全消失。

“恢复了很多,这一贴结束也就完全好了。”

胡畔轻松地笑了。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贴的很近。

叶鹤汀目光落在胡畔笑得眯起的眼睛上,弯弯的月牙。

今天她妆容简单,明艳五官在笑容衬托下,越发娇艳动人。

“你爸的偏激,你是指什么?”

叶鹤汀觉得男人有时候也挺贱的,胡畔讨好他三年,他不是厌恶就是反感。

如今她选择做自己,彻底放弃对他献殷勤,他又倍感不适,甚至说不出的失落。

突听叶鹤汀问这个,胡畔收回贴好药贴的手。

她回身整理药箱。

“不太清楚,有可能会去堵你,也有可能会去找老爷子诉苦,更有可能会刻意找苏菲浅聊聊。”

胡光济为了胡家,卑躬屈膝,不择手段。

“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叶鹤汀打量手腕上的药贴。

“说你执意离婚,不离婚就让胡家倒闭。”

叶鹤汀皱眉。

胡畔干笑,“这不也是事实嘛。”

叶鹤汀心里不痛快。

固然确实是事实,但他心里不舒服。

很莫名其妙。

“大少爷。”门外传来安姨的声音。

“苏小姐来了。”

胡畔一听,站了起来。

“你让她来的?”

有点不适,就感觉这个地方暂时还是她的家,而苏菲浅的到来,意味着她已经不属于这里。

叶鹤汀留意到胡畔的脸色。

“你介意?”

胡畔有些恼怒,大方承认。

“是有点,毕竟我们还没有完全离婚,这里是我最后的一点净土,不是很希望别人打扰。”

“哦。”

叶鹤汀慢吞吞站了起来。

“就当来了个客人。”

他整理了下西装,风轻云淡,“离婚后,如果菲浅住这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胡畔脸色一下惨白。

“她、她不是住在叶宅吗?”

这可是她和叶鹤汀的婚房,就算离婚后她要搬走,可如果苏菲浅住进来,她还是无法自控的感到膈应。

叶鹤汀盯着胡畔的表情,慢条斯理。

“我不太喜欢和长辈们住一起。”

胡畔咬了下唇,“你那么有钱,就不能再到别处弄一套房子吗?干吗非得住这里。”

“你意思是离婚后,这里就这么空着?”

叶鹤汀好整以暇,“那多浪费。”

胡畔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冲动道:“卖掉吧。”

她匆忙瞥了眼叶鹤汀,“卖给我,反正这三年我已经住习惯了。”

叶鹤汀嘴角扬了下,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你有钱吗?”他好奇。

胡畔如遭雷劈。

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没有。”

确实没有,工作室近段时间才开起来。

而过去三年,成天只忙着怎么讨好叶鹤汀,自己的事业一点没放心上,虽然靠着兼职多少赚了些,但想买下秋水台,下辈子吧。

实在尴尬极了,胡畔转身就走。

拉开门冲出去,没两步就站住了。

苏菲浅可能是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已经上楼找了过来。

叶鹤汀跟在胡畔身后,两人是在同一个房间出去的。

苏菲浅刺激不小。

“鹤汀哥哥。”

声音带上了哭意,委屈极了。

叶鹤汀一把推开挡路的胡畔,上前去哄苏菲浅。

“别多想,刚让她帮忙贴个药贴,你怎么上楼了呢?”

苏菲浅呜咽,“你骗我,你们明明睡一起。”

“没有的事。”

叶鹤汀扭头,“胡畔,过来解释下。”

胡畔尴尬狼狈又说不出的心酸。

她僵硬上前,给这位未来秋水台的女主人解释。

“他手腕受了点小伤,那个药贴他一个人贴不上。我卧室在那边,没和他一起睡。”

苏菲浅半信半疑,眼角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小伤?”

她看向叶鹤汀的手腕,急道:“怎么受的伤?谁把你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