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本宫来看个热闹

内官吓得有些哆嗦:“那是,那是。”

见老管家没什么二话,他才又摆摆手:“快,快带走!”

“我自己走。”班灵冷着脸跟上,只是盯着老管家的那双眼睛,格外深沉。

人走得很快,王府里被弄乱的一点点小痕迹,也很快被清理干净。

老管家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低头看看憨丫头,拍了拍她的脑袋。

憨丫头充满疑惑:“管家爷爷,就这么让她们走吗?我先前看到班灵的脸色很奇怪,说不定,让她们进宫,只是她们在金蝉脱壳呢?”

“你近日识得的字不少,先生果然尽心,王爷和王妃,都会欣慰的。”老管家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管家爷爷……”憨丫头很无奈,却不敢像对旁人那般造次。

连师娘对老管家可是很敬重的,她当然也应该好好敬重。

可是就这么放了恨香那个坏女人,真的好么?

……

宫中。

确切而言,是皇后宫里。

皇帝和圣德太后坐在上方,季修桀急得来回转悠,御医们则黑压压跪了一片。

跪在地上的人之中,还有太子妃班盈。

苏娇然和后妃们站在一侧,等着轮流侍疾,也是在等候消息,心下疑窦丛生,却不敢有任何举措。

“皇上,臣等无能,臣实在是……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离奇的脉象啊!”

“皇上赎罪!”

御医们胆战心惊的,齐齐磕头。

皇帝脸上黑得能滴下墨来:“废物!都已经知道是巫蛊之术了,把蛊虫取出来不就好了?”

“皇上赎罪!”最年长的御医再次叩首请罪:“皇上,臣等能确定皇后娘娘中了巫蛊之术,也是因为皇后娘娘手臂上有小虫啃过的迹象,再加之皮肤之下有虫子蠕动的痕迹,可蛊虫狡猾,臣等根本就取不出来,再加上皇后娘娘脉象紊乱,若贸然取蛊,恐怕更有可能损伤娘娘凤体啊!”

“你们……”

皇帝话音未落,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苏晓带着元月和寻谷,匆匆闯入殿内。

随后内官才满头大汗地跑进来通报:“尘王妃……回禀皇上、太后,尘王妃驾到……”

“下去!”皇帝烦躁挥手,转而看向苏晓。

苏晓理了理因赶路而弄乱的衣服,上前屈膝:“臣妾请太后、皇上安!”

皇帝抬手:“尘王妃?你来做什么?”

“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臣妾特地……代尘王殿下前来探望!”她故意停顿了一瞬,听上去,像是有很多的难言之隐。

不等皇帝发话,圣德太后先道:“你有心了,坐下吧。”

到底还是尘王妃,就算迟早会被季衍尘厌弃,可眼下人家背后是尘王府,面子上不能输。

这一点,皇帝也懂得。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尘王妃也颇通医术,何不为皇后请脉?”

季修桀眼底发亮,看苏晓这么急地跑过来,就知道她肯定是很担忧皇后的。

那么为何要担心皇后,担心他的生母?

显而易见……

“是啊,父皇!”季修桀忙接话道:“她的医术有目共睹,听闻昨夜周老侯爷病重,也是她一力救回来的!”

瞬间,苏晓嘴角一抽,说得好像亲眼见到一样,谁跟季修桀通的风报的信?

而皇帝和圣德太后,以及在场的许多人,都眉头紧拧。

苏晓的医术?

其中,班盈的脸色最差。

周老侯爷没死!

“太子误会了,本宫是会开膛破腹且保证病人不因此而死的手艺,也确实知道许多药方,但治病救人……”苏晓尴尬一笑:“实不相瞒,是阳泉谷的大夫们全力相救,这才保下了周老侯爷,本宫么,只是打.打下手。”

“阳泉谷?”皇帝眯缝着眼睛,盯着苏晓来来回回地打量。

“正是。”苏晓不卑不亢。

殿中陷入一阵沉默,阳泉谷,谁不知道?

其最出名的大弟子贾宴,不就是季衍尘身边最得力的大夫?

而贾宴和其背后的阳泉谷,都能算是季衍尘的门下!

换做旁人,想登谷求救都难,可若是季衍尘发话,整个谷里的人都能倾巢而出!

这次,苏晓准备开设的药丸作坊,不就是季衍尘命人把整个阳泉谷都接来了么?

想到这里,圣德太后的脸色有些僵硬。

本来还等着苏晓被季衍尘扫地出门,可季衍尘明显对苏晓手里的作坊很感兴趣,否则也不会把阳泉谷的人接来。

由此可见,苏晓对季衍尘还大有用处,那么短期之内,季衍尘还有可能休了苏晓么?

“啊……皇上……”

内室里,传来皇后的痛呼。

苏晓立即道:“皇后娘娘如此痛苦,御医们怎么都跪在这里?听闻,皇后是中了蛊,此事可真?”

皇帝本来还想冲进去,听到问话,又重新坐下了:“是真。”

不就是来打探消息么?

反正也瞒不住,不如……

“尘王妃,你方才说的阳泉谷……”

“皇上。”苏晓直接打断:“太子妃不是来自方塔城么?听说,方塔城最擅巫蛊之术,且世代以来,所有平民百姓生下来都要学,太子妃是城主之女,定然知道,何不让她查看?若能解开皇后体内的蛊毒,岂不是皆大欢喜?”

皇帝垂眸不语,一旁的圣德太后缓缓出声:“太子妃不会巫蛊之术。”

“哦?”苏晓故作惊奇。

“巫蛊,乃我朝命令严禁的邪术,若太子妃精通巫蛊之术,别说帝后,就是哀家,也不会让她们踏进北越国土!”圣德太后用警告的眼神看向苏晓,后者移开视线。

“敢问尘王妃。”班盈看了过来:“周老侯爷,是为何忽然病重?也是巫蛊么?”

苏晓脸不红心不跳:“不是,他的脉象,御医都知道,恶化了而已。”

班盈颔首,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跪着。

“太子妃。”苏晓却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要给她清净,“既然你没学过巫蛊之术,圣德太后又那般笃定,那么想必所有进了京的方塔城人士,都与皇后此刻之事无关才对,太子妃你……为何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