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识海之内

这是在......打游戏？吃鸡？

方白愣住了，这熟悉的说话声，这熟悉的场景，还有熟悉的电脑与鼠标，这是在自家门口的网咖？

此时与他对话之人，正是他的发小！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有次暑假回老家，跟发小一起在自家附近网咖玩儿游戏的场景。

同时他又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躯体，一切皆按着当年发生之事进行，仿若重新经历一次。

他明白，这些只是记忆，都是过往之事，自己无法更改。

同时他又发现，自己虽然不能更改记忆，但可以选择暂停、快进、倒退等操作，如同观看电影一般。

他意识退出，场景变化......

又重回那片“海洋”上空。

望着透明“玻璃球”内闪动着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方白突然有些想家。

他又试着融入了数个“玻璃球”，皆为过往记忆。

只是那些有雾气萦绕的记忆球，为何无法读取？

一旦靠近试图融入，便有浑身抽痛的感觉。

难道是......？难道是原主的记忆？

被某种力量封印了？

方白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过以他目前的实力，对这些被封印的记忆束手无策。

这时，方白似乎想到了什么，意念一动，来到了一个记忆球旁。

这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一段记忆，他想查看穿越那晚是否遗漏一些关键信息。

意识融入，场景变化......

眼睛睁开，尽是蒙蒙火光。

头颅传来熟悉的抽痛，他又回到当日那辆囚车上，记忆自此开始。

他又从头经历一遍那天发生之事，重点关注了牛头人巡查使，黑衣老妪，以及被行刑的几人，还有他们之间的对话。

方白收集到了诸多之前忽略的信息。

比如那位被行刑的黎枭便是死面人无疑，且还是死面教会教徒。

而那个带着项圈被黑衣人牵着的女子，应该也是死面人，但看起来很不正常，似乎被人控制。

方白又找到了在练功房研习《风影步》和《风之刃》的记忆。

反复感受当时练习时的心境与感悟，自觉对两种技法的熟练度提升了不少。

意识再次回到识海上空，方白意漫无目的飘荡许久。

忽见远处识海表面，模模糊糊有条黑色的线。

“这是？识海尽头？”

方白心中一动，飘荡而去，欲探究竟。

但当他离那条“黑线”越来越近时，却越发觉得不安，感觉那条“黑线”危险至极，甚至令他恐惧。

方白不明所以，不敢再贸然靠近。

他有预感，若再靠近些许，自己的意识恐将消亡。

自己的识海为何会出现此种情况？

难道是原主识海残缺？亦或是遭受过某种攻击？

他意识不断往高处飘升，此时他望向下方识海，更为震惊。

方白的识海全貌竟与他自身模样相同。

其中眼睛、鼻子、嘴唇皆由透明“海水”勾勒而成，颇为虚淡，但轮廓却清晰可见。

而“黑线”区域，正是其脸上的“疤痕”位置。

之前由于距离太近，未能看清全貌。

他继续往上飘着，突然，所有画面消失。

方白缓缓睁开眼睛，见姬月正好奇的打量着他，面色似有些憔悴。

“你？怎会在此？”姬月轻声问道。

“昨日离开后，不太放心你，所以就在你门口睡下了......”

姬月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回去休息吧，我无碍了。”

董事的她，并未询问方白，昨晚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她洞府的。

“嗯！”方白点点头，转而回到自己洞府。

他记得昨晚做了一个漫长而奇异的梦。

“我昨晚是做梦，还是真的沉浸于识海？好奇特的感受。”

洞天结界内，一处环境优美的小溪旁。

苏黎坐在溪边一处亭子内，悠闲品茶，眼神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苏婉则侍立一旁。

案上煮着茶，茶香四溢，旁边香炉里，青烟缈缈。

忽然，茶杯内，一滴小水珠跃出水面，悬停于茶杯上，发出微微灰光。

“洛水传书？”

苏黎一惊，轻启朱唇，将那颗水珠吸入口中，旋即闭目凝神。

片刻后睁眼，看向苏婉道：“看来我得离开了。”

苏婉面露担忧之色，问道：“出了何事？”

“无碍，夜叉国那边出了些许变故，需尽快赶去。”

苏婉满心不解：“姑姑，在分舵当舵主不好么？为何偏偏要去做那暗子？”

苏黎微微摇头，叹道：“有些事情，你尚不能领会，待你到了我这般位置，自会明了！”

言罢，她目光看向亭外，高声唤道：“来人！”

一位三喉教众疾驰而来，双手交于胸前行礼道：“舵主！”

“去请方白过来，我有事情交代于他。”

“是，舵主！”三喉教众领命离去。

打坐一晚，方白自觉神清气爽，正欲出门，忽有敲门声传来。

“谁？”方白问道。

“方教友，是我，内堂执事。”

方白听声音有些耳熟，开门一看，原来是上次送令牌的三喉教众，问道：

“何事？”

“舵主请您过去，说有事告知于你。”

“好，那就走吧！”方白应了一声。

“请！”三候教众侧身让开道路，让方白先行。

好端端的，舵主唤我所谓何事？先去看看再说。

虽说如今方白只是双喉教众，且无具体职务，但在教内地位，堪比四喉香主这一级。

片刻后，方白跟随内堂执事，来到一座小桥流水环绕的亭子旁。

见苏黎正在亭内品茶，身着一袭黑袍，头戴兜帽，苏婉则侍立一旁。

见方白到来，苏黎向他点了点头，示意其上前。

方白来到亭子旁，微微躬身行礼道：“舵主，唤我何事？”

“坐吧！”苏黎颔首，示意方白坐下说话。

方白依言，于苏黎对面落座。

侍立一旁的苏婉，赶忙为方白斟茶，小心翼翼的递给他。

“尝尝！”苏黎开口道：“此茶乃我亲手所沏。”

方白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茶水清冽，入口醇厚，有种令人心旷神怡、道心空冥之感，随即赞道：“嗯，好茶！”

“我打算明日离开分舵，有几件事情要吩咐于你。”

方白神色恭敬，说道：“谨听舵主吩咐！”

当着苏婉的面，方白给足了苏黎面子，尽管知道她俩是姑侄。

主要是苏黎很会来事，给了一千点贡献，自己也不能太过于随意。

“我离开后，苏婉会带你前往宝阁，选一件称手的宝具。”

方白一听，顿时眼睛发亮：竟要送我宝贝？太好了，舵主，你路走宽了。

苏黎并未理会方白财迷般的眼神，继续道：“面皮人资源，主要分为养面和锻体两部分，这些我已安排苏婉负责，她会定期划拨给你，此乃我个人对你的特殊关照。”

方白点头，表示知晓。

苏黎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教主不给的，她给了，这人情方白记下了。

“最关键的是，三月之后，教会秘境便会开启，面向所有新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