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过河拆桥呢?

可如果折子上有名字,那到现在为止,主动认罪的那几个大臣,已经是全部了吗?

若不是全部,剩下的那些,司方峋又打算怎么办?

不得不说,安与时现在是越来越八卦了。

但天可怜见,她活在这世上,总得有些娱乐才能打发光阴吧?

安与时很快就有了答案……

昨天一场宫宴下来,人人心怀鬼胎,能够平安结束,就已经算是了不得。

就连她之前给的菜谱,让御膳房做出来的那些新菜,也同样没有掀起多大的水花。

直是一早,她才看见青竹一脸慎重的走进来。

“女娘可知道,昨日夜里,京中有不少大臣携家眷夜半离京,可是他们才出了上京城不久,就都遭遇马匪劫杀,不仅家财被抢夺一空,人,也无一生还!”

不怪青竹的声色会这么严肃,这消息,属实是有些可怕了。

“全部?”

安与时的心跳也不由得开始加速,压低声音追问道:“有多少大臣连夜离京?他们走的都是同一个方向吗?也是在同一处被马匪劫杀的?”

青竹轻轻摇头:“最让人心慌的就是这里,听说有六位大臣,携带家中满门夜半出逃,走的也都是不同的方向,更是不同的时间,可是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被强盗劫杀!”

“而且从他们家财的被抢夺,到所有人的死,都是一模一样的!”

安与时眉心一跳:“这消息,有没有瞒下来?”

“没有。”青竹摇摇头,肉眼可见的更为忐忑。

也不怪青竹慌乱,实在是这些消息,听着太吓人了。

“那不用管。”安与时反倒勾了勾唇:“该死之人,怎么着也是要死的,何况他们罪大恶极,能死的这么痛快,已经算不错了,之所以消息不做隐瞒,也是皇上想给天下人的一个警示,再想谋逆祸国,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有几两!”

马匪劫杀,而且还是这么多加一起,死的这么蹊跷……

再加上那些大臣之家,如果不是过于心虚,又何必夜半出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畏罪潜逃!

那么在这种前提之下,他们就算是死了,不也是活该吗?

就算司方峋没有把手尾收拾干净,那也是故意的。

昨天给了他们机会坦白,一个个的都藏着掖着,还以为能够逃出生天。

现在一大家子都魂归故里,算是知道厉害了吧?

当然她也不否认,其中确实有不少人都是无辜的。

比如刚出生几年,甚至只有几个月的质子孩童……

他们什么都不懂,又怎么可能牵连其中?

可在什么社会,就是什么样的规则。

可能也是她已经穿越的足够久了,太过适应自己的身份,所以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没毛病。

若对他们仁慈,岂不就是对忠君报国的勇士的不公平?

看安与时这么冷静,青竹也逐渐缓过劲来。

“女娘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

说完这些,青竹又笑了笑:“女娘还不知道吧?皇上今天早上下旨,给了女娘好大的封赏,不如女娘先猜猜,给了女娘什么样的封号?”

安与时两眼一瞪,顿时就觉得不对。

在现在这个关头,司方峋居然给了她风封赏,还给她定了封号?

“你快快说来,不要卖关子!”

看安与时这么着急,青竹有一瞬间的错愕。

定了封号,那必然是封了郡主,难道这样对安与时来说,不是个好事吗?

何至于这般激动?

“说是,要封女娘为安国郡主,赏赐已经排到裴府去了,旨意没送来,则是为了先昭告天下,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女娘对大赫王朝的贡献有多大,女娘帮着安定朝帮的事情,又有多少,必定得公之于众……”

眼看安与时的脸色越来越差,青竹都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啪!

安与时把手里的簪子摔回桌上,没好气道:“这个节骨眼上赏赐我,是什么意思?要让我成为天下之敌?美其名曰是封赏,把我的所谓功绩都传扬出去,可实际上呢?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下马的亲王和大臣,是我一手促成的!”

“他们的党羽何其之多?现在我成了出头鸟,不是摆明了要冲着我来吗?他根本就是在害我!”

青竹浑身一惊,现在才发现,原来这里面还藏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可是皇上对女娘不是一向都很好吗?应该不会吧……他若真是这个意思樊太妃也不会放过他的!”

安与时冷哼一声,樊太妃那边是怎么想的,她暂且管不到。

但是司方峋其心可诛,别想就这么摘过去!

青竹还想着继续劝,就看到安与时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也不知道安与时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等她跟上,人已经冲到司方峋面前了。

瞧着气氛不对,她也不敢造次,连忙低着头退了出来,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你什么意思?”

安与时气急败坏,指着司方峋就开始质问。

起先司方峋看到安与时过来,还满脸笑意,被这么一问,自己先愣住了。

他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不敢置信的瞪了回去:“你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吗?这才给你弄下去的封赏,说是金山银山也不为过,别人想要都求不来,你倒好,还跑过来质问朕了?朕给你好处还给错了不成?”

“还金山银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给我挖了个坑!?”

安与时越想越火大,要不是看着司方峋身上这身黄袍,她都想冲上去掀桌子了。

想她穿越到现在,一路经历了这么多风波,哪一次不是苟着的?

越苟,越能找到大胜的时机!

结果苟着苟着,还为皇帝办了这么多事,自己的老底,反倒被皇帝给掀了?

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司方峋懵懵的,眼睛里面满是无辜。

到现在,他也还仍旧搞不懂,安与时究竟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一直以来,安与时被人欺负,被自家人嫌弃,不就是因为以前默默无闻吗?

他给安与时莫大的荣耀,就是为了让安与时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