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退为进谁不会呢
- 穿成侯门弃女杀疯了,全家跪求原谅
- 顾清清
- 2073字
- 2024-12-04 13:21:06
这个安应珍,真是好歹毒的一张嘴。
随口说了几句,说的基本上还都是真的,只把其中某些事掩盖了下去,就又变成了安与时的错。
偏生自始至终,安与时都嘴角含笑静静看着,还在背后悄悄打着手势,前面也轻轻扯着青竹的衣袖,就是不让她们管。
再不管,只怕……
就在这时候,安应珍‘噗通’一声跪下了,方才的隐忍含泪,俨然变成放声痛苦。
“好好好,姑母给你跪下,姑母替你堂姊赎罪!”
“姑母也不求什么了,只希望你能高抬贵手,让你堂姊离开紫光寺那苦寒之地,只要她一回来,姑母立即带着她离开安家,甚至是离开京城,离你远远的,再也碍不着你的眼!”
“从此,那安家,我也再不踏足了!”
安应珍声泪俱下,身边的丫鬟婆子更是哭成一片,七手八脚地要去搀扶,不知怎的又凑成一团抱头痛哭。
到了这一步,安与时终于发话了:“来人,准备帕子和冰水,姑母爱美,哭完了以后是要冰敷消肿的。”
说完之后,安与时还不紧不慢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等青竹搬过来,自顾自落座,撑着下巴仔细看着。
安应珍整个顿住,都这样了,她都已经下跪了!
安与时居然还不慌不忙地看戏?
这丫头虽然好骗,却也不是个蠢的,难道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现在,就应该赶紧诚惶诚恐把她搀扶起来,再好声好气地认错才是啊!
难道这死丫头真想成为这上京城中,人人喊打的笑柄吗!?
很快,水面上飘着冰块的铜盆就被端了出来,旁边还有叠地整整齐齐的方巾。
安与时勾了勾唇,心说裴府的人就是给面子,哪里像在安家的时候,极小的吩咐,不说个七八遍是没有人理会的。
而面对这样一幕,不知安应珍思绪被打乱,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就连周围的百姓们也彻底傻眼。
这个安家女娘弄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当真不知悔改,就打算在这儿安安心心看白戏?
好事者们纷纷探头,由于有青竹和云嬷嬷护在身边,府外又还站了几个红甲卫,她们并不能凑得太近,也看不大清安与时的容颜。
但他们都能看到安与时方才一瘸一拐的模样,更能看到她现在这副高高在上,全然不把安应珍放在眼里的傲慢姿态。
“她倒是真敢受姑母的跪?就不怕折寿吗?”
“本身就是个嚣张性子,不然哪敢做那些惊世骇俗的事儿?就这,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年敢出走,现在敢离家,真真是不像话!”
“如此傲慢,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孟氏族人气得活过来哟!”
“活了倒好了,活了就有人收拾了,看她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
闲言碎语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动作,嫌恶的表情,也越来越明显。
见状,安应珍反而放下心来,打定主意耐着性子和安与时磨下去。
安与时都不怕丢人了,她现在以退为进,还有什么可怕的?
门里,束鲁有些担忧地悄声问裴允:“将军,女娘怕不是应付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下台了吧?要不,属下去看看?”
裴允抬手示意先别管,眸光紧紧盯着安与时的后脑勺。
她就那样安静又沉稳地坐着,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脑子里忽而闪过昨日在山上初见,她果然拔下簪子,用力刺入流寇脖颈,还大吼着催促他赶紧杀的那一幕。
儿时的安与时,娇柔软糯,只会甜甜地跟在他后面,遇到事了也只会红着眼眶,唯唯诺诺站着。
那样的娇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长成如今这副恍若对一切的呕胜券在握的模样?
想着的时候,外面的喧哗声已经隐隐压制不住了。
安与时满意一笑,扶着听雪艰难起身。
本就是视线的焦点,这一动弹,所有人又都安静了些。
却听她冷声问道:“姑母可哭够了?”
就在众人又要忍不住出声的时候,她又朗声道:“若哭够了,那我就同姑母好好聊聊!”
“你……”
安应珍早已发泄过一通,又完全摸不准安与时的章法,现在是张口也说不出话来。
安与时语速不快,语气也算柔和,发出的声音却很抓人耳朵。
“我安与时离开安家,是因为安家已经没有我容身之处,是我家表兄怜惜我,才把我接了回来,何况当时姑母并不在,往日里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纷争,我为何要因姑母和堂姊住在安家,就闹着出走?”
“还是说,姑母和堂姊自知有太多对不起我的地方,才会误以为是我没有容人之量,故意离家逼迫你们离开?”
话落,周围人只是疑惑,还是不明所以。
安应珍脸色一变,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张口要说话,安与时却完全不再给她机会。
“方才姑母还说,是我阿兄把堂姊绑出城的,可姑母难道不知,是因为堂姊先在紫光寺里孟氏全族的灵前不敬,所以才被罚入寺中反省的么?”
“姑母口口声声都在说,我和阿兄要逼死她,不给她活路,可她不敬在先,难道不该罚?紫光寺是国寺,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让她安心礼佛赎罪罢了,怎么就能要了她的命?”
“所谓我把堂姊推下马车,那更是无稽之谈!”
安与时一口气往下说着:“我安与时自小体弱,因而生在将门也没有学过一日武功,这一点,姑母也是知道的呀,倒是堂姊周婧芙,自小备受我父亲疼爱,还曾得过我父亲指点,连京中各府的夫人都夸她身手了得,难道,功夫了得的她,是能被推下马车的?”
说到这里,她又低低一笑:“姑母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昨日我和堂姊一起摔出来,她胳膊流了血,我当场昏迷,而我那两个好哥哥把她带了回来,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孰是孰非……”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格外重。
周围一片静逸,只听得她一声讥讽十足的嗤笑:“姑母给我下跪,声泪俱下求我一个侄女高抬贵手,可我实则是个苦主,如何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