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之哀

“啥也不是。”路明非嗤笑了一声，没有多余的情绪流露，他打了个响指，一道束光灯随即打下，照应在他的身上，跟随着他沿着外围通道不紧不慢的向放映厅行进。

“那是路明非？”

“他今天怎么这么帅？”

“天呐，他不会是要表白吧？”

一句句惊讶声里，舞台下的陈雯雯羞红了脸，路明非喜欢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唯有苏晓蔷双手抱臂，众人皆醉我独醒般的稳坐钓鱼台，骄傲的像只天鹅。

路明非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舞台的正中央，他拍了拍手里的话筒，凑到嘴边试了试音：“喂喂喂……”

声音在馆场里回荡，震动每一个人的心。

“路……”赵孟华在底下大喊，可刚要说话，就见一双双眼睛从四面八方恶狠狠的盯向自己，不是他那些同学，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许多的黑衣寸头男，就像电影里的黑手党一样。

然后……赵孟华就怂了。

连怒目而视都不敢，像个鹌鹑一样缩着头跑到台下。

“这音响就是比学校的够劲哈。”路明非玩笑般地评价道，引得下面一阵哄笑。

“OK，那现在，群众演员可以下了，灯也给我开开。”

就像是皇帝在向自己的臣子下达指令，不容拒绝，黑暗的展厅瞬间被光明充斥。

灯开那一刻，其他的群众演员陆续退场，唯有徐岩岩和徐淼淼两兄弟面面相觑，就像见了鬼一样，因为他们看到了舞台下方本该是男主角的赵孟华。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简单说两句，我知道今晚有不少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知道有一部分人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在这里，我想说的是，你们的算盘打空了。”

路明非模仿着记忆里班主任的话术，虽说老套，可着实有用，不少抱着看热闹心思的人开始观察起周围人的表情，其中以赵孟华、徐岩岩和徐淼淼的表情最为战栗。

聚光灯下，路明非不见喜悲，他看了一眼陈雯雯，见她也是不知所措，心中多少有了些许安慰，随即他拿起话筒，道：“赵孟华。”

遭到点名的赵孟华身子就像是被雷电打过一样产生一瞬的战栗，在全班同学看乐子的目光下，他抬起头，不知道路明非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死了？”

嬉笑声停止，全场静默。

……

“你不是普通人吧？世家的混血种？”

诺诺斜倚在法拉利上，肯定地问道。

“何以见得？”罗素挑了挑眉，这个时候否认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自问从未用过超出普通人的力量，诺诺又是从何得知的。

“你身上的血之哀浓郁的都快溢出来了，孤独、迷茫，对世界的疏离感，我甚至连侧写都不需要。”诺诺看向罗素。

血之哀？

罗素终于反应过来他这些天疑惑的东西。

以往平日里无论如何都会抽出时间切两把的游戏，他现在都没怎么碰过，好像除了修行之外，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吓得他以为自己得了电子阳痿，原来是血之哀啊。

“你是哪个家族的？周家？朱家？还是李家？总不能是赢家吧？”诺诺面带好奇，因为罗素接触路明非是在五年前，难不成学院的检测没有错，那个衰仔真的是万中无一的s级？

“这貌似不关你的事。”罗素没工夫和诺诺过家家，他在思考自己身上的血之哀。

他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以他目前的血统，激发的血之哀应该很弱才对，不至于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他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特例，算了，再瞎猜也是没用，等下一次聚会，看能不能讨论出来问题的所在。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想告诉你，就在刚刚，路明非已经答应我们入学卡塞尔学院，你别白费力气了。”诺诺无所谓的踢掉自己的高跟鞋，这趟出来的急了，她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早知道先打个电话问问了。

罗素不屑的一笑：“你猜，要不是我没有意见，他会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你们，你们应该还没有和他说明世界的真相吧。”

“嘿！你这……”诺诺不说话了，要是拼人情关系，十个她也比不上罗素。

两人各自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没过一会儿，影城的大门缓缓打开，路明非在一众黑衣大汉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老大，呃，诺诺学姐，你怎么在这？还有你怎么不穿鞋？”路明非刚想和罗素打声招呼，就见一旁法拉利的车门打开，赤着脚的诺诺靠了过来。

“这不是担心你被那个赵孟华欺负嘛。”诺诺想去捏路明非的脸，却被路明非挥手打开，她也不恼，只是笑道：“看样子你都解决了。”

“解决是解决了，不过，师姐你怎么知道的？”

“那俩小胖子憋不住话，忽悠两句就全招了。”诺诺满脸得意。

“厉害。”路明非比了个大拇指。

“话说，能和我说说，你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吗？”诺诺若有所指的看向影院之中，那里，赵孟华坐在地上，呼吸粗重，满脸是汗，脸上似乎还有几处淤青，路明非动手了？

“没做啥，就是和同学们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互动。”路明非舒展着身子，现在的他浑身轻松，神清气爽：“师姐你还有事吗？我和老大准备回家了。”

“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诺诺看了一眼路明非身后的罗素，说道：“加入学院的话得完成认证，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古德里安教授。”

“切。”罗素撇了撇嘴，他知道这是诺诺在担心他把路明非拐走。

但这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他不想过多干预路明非的成长轨迹。

路明非不知道老大和未来学姐之间在打什么哑谜，但见罗素没有意见，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场打开手机，拨通了古德里安教授的号码。

“明非我在北京，你想好了么？”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无比紧张，似乎路明非是个绝代风华的美女，正考虑要下嫁他。

路明非肯定道：“我想好了，我同意在文件上签字。”

“确认么？”古德里安教授欣喜。

“确认。”路明非觉得自己这句话好比婚礼女孩说“Ido”，这两个字将影响他的一生。

“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别男，编号A.D.0013，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路明非。”一个沉稳的女音响起在电话中。

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明非，声纹签字完成，剩下的事诺玛都会解决好，你等着邮件就行。你和诺诺在一起么？呆在那里不要动，我立刻就派交通工具去接你们，还有几个纸面的签字需要你落笔。”

电话挂断了，路明非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点懵，什么东西，好高级的样子。

“诺玛是学院的中央电脑，是个拟人电脑，什么事情交给她就好了，她绝对一流！”身份录入完成，一切尘埃落定，诺诺这才松了口气。

“扫噶。”路明非表示惊奇，他看向罗素：“老大，我这里还要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

“我又没什么事，陪你们待一会儿。”罗素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