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赠宝

仪清得知方证已在恒山住下,而冲虚明日也会造访。于是,她与众姐妹商议,将岳不群杀害定逸、定闲两位师太一事告知两位前辈,请两位前辈主持公道,众姐妹一致同意。次日清晨,冲虚上山拜访,共商如何阻止岳不群讨伐日月神教。仪清在无色庵内替三人上茶,然后走至中央,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定逸、定闲两位师尊的死已经水落石出了。”冲虚道:“凶手究竟是谁?”仪清将两枚钢针交予冲虚,道:“回禀道长,两位师尊是被岳不群所杀。这两枚钢针,一枚是在师尊致命伤口处发现,一枚是仪清在封禅台拾获。仪清曾将钢针呈予东方教主,请东方教主比对。东方教主已经确认这两枚钢针是同一人所使。仪清以为,东方教主武学修为极高,她既已认定的事实,断然不会有错。两位前辈,两位师尊一生正直,但是却被岳不群所杀。请两位前辈为恒山主持公道。”她声泪俱下,将事实道出。

冲虚惊道:“令狐兄弟,这事你可知情?”令狐冲道:“晚辈数日前已经闻之此事,两位师太确实是岳掌门所杀。”方证亦是大吃一惊,他道:“掌门昨日为何不告知老衲?”令狐冲道:“晚辈以为,这是恒山门庭之事,所以不敢让外人闻之,以免多生事端。”方证道:“掌门此言差矣。岳掌门身为五岳掌门,统领三千弟子,如果他品行不端,江湖怕是一日也不得安宁。”冲虚道:“多亏小师太将这事告知老道,不然,大事休矣。”令狐冲道:“道长何出此言?”冲虚道:“贫道闻之岳先生借抄录失传剑法为名,邀请恒山、衡山、泰山掌门前往华山,共商讨伐日月神教之事。于是,贫道连夜拟定了一套方案。那便是由令狐兄弟前往华山,先劝说莫大先生、玉音子放下恩怨,不参与这事,再劝说汤英鹗率门下弟子东归嵩山。这样,单凭岳先生门下那些不成器的华山弟子,定难成事,一场江湖大祸,也可以消于无形。可是如今岳先生杀了两位师太,这事一直是他的心病。令狐兄弟前往华山,他一定会出言相试,如果令狐兄弟言语中露出马脚,定难生还华山。”方证道:“冲虚道兄所言有理,现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冲虚道:“令狐兄弟,不知兄弟能否让贫道与方证大师在此盘桓数日?”令狐冲道:“两位前辈愿在恒山盘桓,晚辈求之不得,又岂有不许之理?”方证道:“多谢令狐掌门。这段时日,老衲也可以将风清扬老前辈所传的心法尽数给令狐掌门讲解。”方证、冲虚在恒山住下,两人不断思量如何阻止岳不群讨伐日月神教,可是却一直没有良策。

午后,童百熊至恒山。无色庵内,四人坐定,童百熊道:“东方教主得知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两位正在见性峰上,特遣在下前来送礼。在下马不停蹄,终于到达恒山,幸好两位还没有离去,不然,在下就白跑一趟了。”方证、冲虚闻言,知道自己行踪已泄,心中诧异不已,两人见童百熊只带一个包裹前来,均好奇东方不败送的是什么礼物。童百熊卸下包裹,取出里面的真武剑、《太极拳谱》,递给冲虚,道:“东方教主说,这两件宝物物归原主,完璧归赵。”冲虚接过两件宝物,见果然是张三丰原物,于是,他将这将两件宝物放于无色庵观音像前,朝宝物跪拜磕头。他对宝物行礼过后,徐徐起身,道:“东方教主将祖师爷当年之物赠还,此番大恩大德,冲虚无以为报,请童长老替老道告知东方教主,如果东方教主允许,老道一定亲自前往黑木崖向她道谢。”童百熊道:“道长的请求,我一定会回复东方教主。”话毕,他再取出《金刚经》,交予方证,道:“方证大师,东方教主亦有一物赠与大师。”方证接过《金刚经》,心中一阵狂喜,他起身合十躬身道:“敬谢东方教主厚赐,实不知何以为报。”

童百熊道:“大师不必客气。东方教主除了赠与两位厚礼之外……”他故意停顿一下,留心令狐冲的表情。果然,令狐冲已经露出大喜之色。童百熊心中大乐,他续道:“还命在下准备道袍八百件,僧袍、念珠、蒲团、木鱼各一千五百件,赠与两派弟子,以示友好。”冲虚闻言,心道:昔日秦穆公偷袭郑国,郑国商人弦高恰巧撞破这事。弦高知道自己不能及时向郑王报信。于是他以郑国使者的名义,前往秦军军营犒军。秦军主帅见弦高前来犒军,以为郑国有所准备,连夜拔营而去。如今,武当有七百九十四名弟子,灵鹫寺也有一千二名余弟子,东方不败莫非是想警告我,武当、灵鹫寺的举动,她都一清二楚?还是,她确实是一番好意,与正道修好?他心中惊疑不定,口头上却与方证一样,再三答谢东方不败好意,也言明修好之意。

令狐冲见了两人神情激动,知道东方不败所送之礼极为贵重,而她独独没有赠礼给自己。他心中生起一丝忌意,道:“童长老,东方教主是否有话带给我?”童百熊道:“没有。”令狐冲闻言,沮丧、失望之情一闪而过,他忍住失落,道:“童长老一路远来,不如请童长老在恒山盘桓数日,让在下尽一下地主之宜,如何?”童百熊留意到他方才的表情,心中愈加高兴,他道:“多谢令狐掌门好意,只是教主正等着我的回音,童某歇息片刻后,便告辞离去。”话毕,他与方证、冲虚叙谈了一会儿,等到日落西山,童百熊便向三人辞行。令狐冲亲自送他出山门,童百熊大笑道:“东方教主说,童某前来恒山给方证大师、冲虚道长送礼,而令狐公子却两手空空,定然不快,所以,她命在下给恒山准备了一份厚礼,过些时日就会送达见性峰。”令狐冲方才醒悟自己被童百熊戏弄了一番,他气得一塌糊涂,却佯作不知道:“童长老初见在下时为何不说此事?”童百熊道:“我与东方教主那是过命的交情。教主向来眼高于顶,不曾称赞过任何人,却独独对令狐公子你青眼有加,事事为你着想。我心中好奇,教主如此待公子,那公子对教主的情义又究竟如何?于是我故意将教主的话隐瞒不说,一直观察公子的神情。教主知公子也,公子果然不悦。而公子不悦,大概因为心中醋坛子打翻的缘故。这就足见公子十分在意教主。”他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令狐冲听后,脸色瞬间通红。童百熊见状,又道:“东方教主想念公子,不知公子何时启程前往黑木崖?”令狐冲道:“方证大师将风太师叔的内功心法传给我,我天资愚钝,还没有完全掌握,而大师也在恒山盘桓数日。等大师将此心法尽数教与我后,我再启程前往黑木崖,届时我一定请平大夫传信告知东方教主。”童百熊道:“如此甚好,我先告辞了。”话毕,他便下了见性峰,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