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道和化学有没有搞头

御木玄的意识一路下沉。

和先前一样，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浮在虚空的纯白人影，这人影五窍不开，只有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嵌在平滑的脸上。

它平静地注视着下坠的御木玄。

这就是御木玄的斩魄刀。

造型与bleach中的浅打完全相同，但事实上，它在御木玄穿越的同时就已经解放了。

正常来说，斩魄刀解放后都会获得独特的具现化形象，比如黑崎一护的斩月是黑色大波浪的潮流大叔，白哉的千本樱是樱花武士，狛村左阵的是黑绳天谴冥王。

但御木玄的斩魄刀分毫未变，还是最为普通的浅打造型。

它叫做“壳”，意为没有灵魂的斩魄刀，只是躯壳而已。

“壳”的能力也由此而生，作为一具空壳，它可以复制并容纳其他斩魄刀的灵魂。

只要御木玄在战斗中摄入敌人的血液，并让“壳”接触到对方的斩魄刀，就能自由使用该斩魄刀的能力。

不夸张地说，只要使用得当，“壳”就是最为强大的斩魄刀，因为不管其他斩魄刀强得多离谱，它都能将其化为己用！

御木玄继续向深处进发。

“壳”的能力固然强大，但眼下还指望不上，因为它降临到了原主的斩魄刀上，而原主的斩魄刀……

早就被刑军没收了！

随着意识持续深入，御木玄看见了一片纯白色的汪洋大海，他纵深加速，一个猛子扎破海面。

叮叮叮叮。

头顶从海面钻出，搅起的不是水声，而是清脆的珠玉之响。

御木玄“踩水”让身体漂浮，抓起一把颗粒凑到眼前。

这就是灵压的真正模样，一片由无数白色颗粒组成的海洋。

这些颗粒没有色差，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小。

他首先猜测，颗粒的大小就代表灵压的属性，只要稍作对比，就能找到尺寸与属性之间的关系。

但事情没这么简单。

灵压颗粒的规格只有大中小三种，根本对应不上种类繁多的灵压属性。

于是他又猜测，是大小颗粒的数量比决定了灵压的属性。

驱使不同属性的灵压时，三种颗粒都有参与，比例也的确不同，比如生成火属性灵压时，会有大中小比例为11:12:11的颗粒离开灵压海。

但照葫芦画瓢提取出11:12:11的颗粒时，却又无法生成火属性灵压。

研究再度停滞。

综合来看，三种微粒能组合成十数种不同性质的灵压，但不只是大小和比例这么简单，还有某种要素没被发现。

每每卡在这里，御木玄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就是想不出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良久，御木玄脱离内心世界，恰好看见一只开裂的白碗从栅栏缝隙送进来，三个软趴趴的饭团摞在里面。

“吃饭了。”

送饭的刑军招呼一声，随后死盯住御木玄，护着屁股一步步撤退。

御木玄马上明白了这动作的意思，心里啐骂一声，抓起饭团就往嘴里塞。

他饿坏了，这时候没心情纠结自己的风评。

暴力咀嚼间，余光瞥到不远处还有一只碗，里面也放着三个饭团，成色比手上的要差不少。

嗯？

今天给了两份饭？

稍一反应，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叫住刑军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刑军吓得一哆嗦。

“吃……吃晚饭……还能是什么时间？”

说罢留下一个又恨又怕的眼神扭头跑开了。

晚饭？

这次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

预感是对的，另一只碗里的饭团不是加餐，而是之前错过的午餐。

也就是说，这顿饭后就是他本周唯一的放风时间，也是越狱计划的开始。

留给他的……

只剩最后一小时！

一个小时搞定原主几十年都没解决的限定灵印？

他的咀嚼慢慢停下。

饭团突然就不香了，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百年都要啃这破玩意儿。

时间过得飞快，一声哨响，囚犯们呼啦啦从牢房中涌出。

放风时间并不宽裕，他们都是几口塞完尽快出来，今晚更是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如果刑军们仔细感受，就能发现气氛有些别扭。

罪犯们的聊天有一搭没一搭，与其说是聊天，更像是没话找话，所有人的视线都不时朝一个人瞥去——御木玄。

御木玄与蒲山一真相视而坐，低声交谈。

没几句，蒲山脸色一僵，遏制不住的怒意挤满眼眶。

被耍了！

他指节敲着桌面，闷声苦思了良久，神色数次变换，最后认命似地在桌面下比了个手势，“计划取消”的指令迅速传遍整个广场。

限定灵印完好的状况下，越狱跟自杀没什么区别，即便有刑军做内应也很难成功。

虽然愤怒，但也只能放弃这次机会了。

几个罪犯扎堆聚首，对着御木玄低声声讨。

“呸，这家伙果然不靠谱！”

“有一说一，我就猜他是虚张声势，根本没抱任何希望！”

“确实，那可是限定灵印，哪是一个死变态解得开的？”

“我看他就是找个借口，好跟着咱们混出去！”

唯有一个罪犯喜上眉梢，朝着同伴们抖抖手，“拿来拿来，一袋烟土！”

罪犯们之前打过一个赌，就赌御木玄能不能解开限定灵印。

只有他押的不能。

其他人也不是信了御木玄，而是侥幸心理作祟，违着心把烟土压在了自己希望的那边。

现在雪上加霜，心里的怨恨也更上一层楼。

在众人不善的视线中，御木玄闭目养神。

他很失落。

失败了……

这下不知道还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

欸……

别人穿越都是风花雪月，异世闲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还不如别穿越，继续当社畜呢，哪怕回去高三挑灯夜战都行啊！

学学磁场电场分子原子什么的，即便无聊，也比蹲大牢好多了！

一晃眼，放风时间结束了。

刑军们喝骂着把罪犯往回赶，心里感慨又是祥和的一天。

明天就能调离这个鬼地方了！

罪犯们垂头耷脑地往回走，只有一个人坐着没动——御木玄。

有刑军发现了不对劲，拨开人群迈步过来。

“聋了？没听见放风结束吗？！”

一声高喝，引来所有人的围观，犯人们满脸期待地等着御木玄被教训，替他们出一口恶气。

御木玄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等等！

化学……

原子……

构成原子的微粒无非三种：质子中子和电子，但原子的性质却各不相同，种类繁多，仅仅发现的就有一百多种。

御木玄的眼神骤然闪亮，他找到剩下的要素是什么了！

是结构！

类似核外电子排布的结构！

怪不得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原来灵压的结构竟然跟原子如此相似！

用原子对应来看……

灵压海就是一个微粒素材库，包含灵质子、灵中子和灵电子三种微粒。

将灵质子和灵中子结合，灵电子按分层排布规律定好轨道层，就可以得到稳定的带属性灵原子了！

他闭目凝神。

迅速调配好光火灵压的微粒比例，紧接着凝结灵原子核，排布核外灵电子。

终于，一颗闪烁的微光和火星同时在灵压海上绽开！

有了模板，两种灵压的数量爆发增长，光火溪流直冲而起，贯穿海天。

它精准地贯入隘口，直捣黄龙。

光暗交融，水火撕耗，翁草印记瞬间破碎成渣！

刑军在众目睽睽下被无视，气得抡起胳膊就要扇巴掌。

出乎意料的是，御木玄不退反进，竟攥着右拳直勾勾地迎上来。

刑军被气笑了，心里大骂蠢货。

没有灵压加持的拳头跟豆腐没什么区别！

于是刑军忽略了这一拳，在扇出的巴掌上倾注灵压，准备给御木玄长长记性。

噗。

拳掌交错。

一口热血泼在地上，炸成一朵鲜艳红花。

放风场上一片寂静，针落有声。

罪犯们看戏的笑容陡然凝固，刑们军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

场上的情形令人费解。

御木玄非但没被扇飞，反而一拳把刑军打成虾米，挂在他的拳头上哇哇吐血。

没有灵压的白打能有这种威力？！

距离最近的蒲山一真发现了问题。

不！

这不是被封锁灵压的白打！

御木玄挥拳的同时，他视野花了一瞬，像是爬满了灰白雪花。

只有一种东西能产生这种效果，那就是灵压！

他的猜测很快被印证。

一股磅礴的灵压瞬间铺满全场，令所有人感到心悸，视线不由自主地汇集到御木玄身上。

肉眼可见的灵络在他体廓上昂起头来，曼舞轻舒。

奔腾的灵压卷起气流，白色囚服鼓胀，如风箱般呼啦作响。

这一切都在传达着一个匪夷所思但不容置疑的讯息——限定灵印被解开了！

“你……做了什么？”

刑军脸色难看。

他努力撑起身体，但稍一动弹腰腹就传来剧痛，说话都有气无力。

身陷灵压漩涡的最中心，他深知这压抑了百年的灵压有多恐怖。

如果能拖一拖时间，说不定还有的救。

只要等同伴们回过神来！

御木玄嘴皮动了几下，但并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而是……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轰！

夺目的赤色爆炸在拳尖炸开，刑军身体应声起飞，哗的一声嵌进上顶。

碎石飞溅中，众人只看见刑军的四肢软绵绵垂下来。

死得透透的。

这一瞬间，御木玄不堪的过去烟消云散！

厚重的灵压在他周身勾出银白的轮廓，乱发倒飞，傲立凝神，在罪犯们眼中宛若神明！

“限定灵印，解！”

场中应声卷集起光与火的飓风，两种灵压纠缠起几十道微型龙卷，撞向罪犯们的限定灵印，精准而利落。

哗啦。

哗啦。

哗啦。

破碎声像雨点一样此起彼伏。

灵印解开，一道道压抑已久的灵压冲天而起。

局势瞬间逆转了。

憋久了的罪犯们揭竿而起，肆意挥霍灵压。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蛆虫之巢，比新年的爆竹还要紧密，罪犯们在为这重获自由的一刻点上花火。

唯独两道身影没有加入这场狂欢，他们十分默契地向相同方向移动，最后在甬道入口停下来。

“干得确实漂亮，不过……偷偷摸摸地准备去哪儿？”蒲山一真率先开口。

“你才是，扔下小弟自己开溜？”御木玄反唇相讥。

两人交换眼神，他们的目的地都是存放斩魄刀的仓库。

“时间紧迫，你的鬼道能帮上我。”蒲山迅速抛出橄榄枝。

“为什么要帮你？”

“拿到斩魄刀，我就能带你逃出去，你不会以为走出蛆虫之巢就自由了吧？”

如蒲山所言，蛆虫之巢只是第一道坎，后面还有刑军的援兵，护庭十三队以及笼罩瀞灵廷的遮魂膜。

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临时联盟达成，他们夺步而出，一同飞奔。

两袭白衣在隐秘黑暗的甬道中飞奔，如同鬼影，一盏盏昏灯从它们上方掠过，忽明忽暗。

蒲山一真沉声提醒道：“看守仓库的刑军快赶过来了，你用鬼道辅助我，成败在此……”

话还没完，一只手掌攀上了他的肩头，将他一把按在了侧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