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铭刻于肉体之上

彩子的声音带着点点哭腔，坐在客厅沙发的上川澈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小泉麻衣

“麻衣学姐，这些家务事真的是我们这些外人可以听的吗？”

“就常理而言这是不礼貌的，但介于到对方的婚姻遭到了外力影响，我们这样做也合乎情理”

小泉麻衣点了点头，就像是在对自己的说法表示认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是彩子要挟上川澈，上川澈根本不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更不可能巧合的识破事情的真相

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上川澈就必须尽量让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

毕竟自己已经投入了沉没成本，要是北野昌泰没能醒来，光是应付大冢杏香接下来的报警，自己就有够麻烦的

这件事情已经违背了自己的行为准则，要检讨，反省，争取不再发生

就在上川澈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时，许久没有动静的餐厅处终于传来了声响

令人欣喜的，这次传来的声音终于不是彩子的哭腔，而是低沉的男声

“彩子？嘶……已经到晚上了吗？”

北野昌泰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好歹有了情绪波动，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这怎么可能？明明他们之间没什么浓厚感情的！”

挣扎中的大冢杏香猛得抬起头，只是她的表情难看，因为北野昌泰的话语击碎了她最后一点的幻想

“杏香小姐，你把感情当做了什么啊”

上川澈颇具正义感的谴责到大冢杏香，然后在心里暗暗庆幸北野昌泰的醒来

“杏香小姐，你的能力是「替换」不是「催眠」吧”

小泉麻衣嘴角含笑，得意的朝对方说道

“你把自己和彩子的身份进行替换，好让他对你言听计从。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被控制，北野先生也依旧没有忘记那些独特的回忆”

上川澈眼神怪异的看向小泉麻衣，对她中二般的发言感到不理解

“麻衣学姐，能联想到北野昌泰被催眠，我们的思维就足够跳脱了……现在你又在说什么，北野昌泰就算是被控制，也应该是药物的原因吧”

“看腿识人的四肢动物不需要知道这些”

小泉麻衣将脸旁的长发抚上耳边，骄傲的说道

“喂喂，你在得意什么，那就按你说的，要是杏香的能力是「替换」，那难道北野昌泰本来对彩子就是这么顺从的？他们之间感情没这么好吧”

上川澈当然接受不了小泉麻衣的挑衅他伸出手指，立马反驳到小泉麻衣

“哼哼，你真以为彩子小姐和北野先生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吗？真正深厚的感情是沉淀于基底，而非浮于表面的”

就像知道上川澈会这么问一样，小泉麻衣有条不紊的回应到

“你犯了个和杏香一样的错误，那就以为他们这种平淡的婚姻，比不上别人轰轰烈烈的爱情。恰恰相反，大冢杏香只是将这些感情引爆了而已”

大冢杏香也抬起了头，自知胜利无望的她，现在只求一个失败的理由

“还记得彩子小姐讲的故事吗？如果不能理解的话，我不妨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一次”

“北野先生和彩子小姐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父母介绍的相亲会上。那时的北野先生很落魄，来参加这场相亲，完全是父母所逼，而同样的，作为另一半的彩子小姐则光芒万丈，完全没有看上他的可能”

“可是呢，本以为会被果断拒绝的北野先生却意外的没有被拉黑。在种种磨合后，彩子小姐没有选择那些更优秀的人，而是选择了自己，即使结婚时的北野先生一无所有，彩子小姐也不离不弃”

“也正是如此，才有北野先生后来的创业。这样来看，他们的感情经历不挺励志的吗？”

“或许彩子小姐不是这样想的，但至少在北野先生自己的眼里，事情的确如此。这样来看，北野先生对彩子感情深厚不是很正常”

听见小泉麻衣的解释，上川澈吞吞吐吐的说到

“所以，为什么被「替换」记忆的北野昌泰，会对感到抗拒”

“因为记忆不仅存在于大脑，更铭刻于肉体之上。就好比是你用刀砍向自己手掌，手掌会下意识缩走一样”

小泉麻衣一边说，一边用手做出挥砍的动作

这种离奇，又带着文学气息的理由，却意外的符合现在的情况

上川澈在想了想后也放弃了深究的念头，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一点

果然穿越者都不安宁，自己之后说不定真的会遇到超能力事件

“彩子小姐，事情之后怎么处理”

上川澈指了指沙发上的大冢杏香

对方疑似是危险的超能力者，就这么放任不管是绝不可能的

可要是自己报警的话，警察会相信这种离奇的理由吗？自己说不定还会被牵扯进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里

“嗯，真是麻烦呢……要不先问问她这离奇的超能力是怎么来的?”

三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到大冢杏香的身上

无论是对超能力本身的好奇，还是作为事情的导火索，这都足够提起他们的重视

“说完过后可以放我离开吗？”

大冢杏香目露期待的看向众人，虽然上川澈他们不能强行留下大冢杏香，但还是可以侵犯他人住宅的名义，让她去警局待几天的

“不用，我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等不到上川澈他们答复，低沉的男声就在一旁响起

逐渐回过神来的北野昌泰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己被像机器人一样的控制了几天，还差点和自己心爱的妻子离婚，这也是够让人难堪的

“是一张羊皮纸，她骗我在羊皮纸上留下手印后，自己就变成那副模样了”

北野昌泰声音虽然低沉，但上川澈还是明显察觉到了其中压抑的怒火

果然，玩弄感情的人，最终还是要自食其果

“羊皮纸呢？”

“没了，这是一次性用品”

大冢杏香目光黯淡，看来是彻底失去了希望

对此，上川澈倒也没抱多大怀疑，要是她还有「替换」的能力，估计早就对在场的其他人使用了

“那你是在什么地方获得的羊皮纸”

小泉麻衣继续追问到

“在酒吧里，一个神神秘秘的黑衣人给我的”

话语无法辨别真假，就算是真的，光凭这么模糊的信息也很难找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