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山

姐弟俩一人背一个背篓往后山去，张竹茹发现这个世界的许多地方和奶奶家挺像的四季如春。

小时候每年暑假妈妈都会把她送回奶奶家，奶奶是老中医每次去奶奶家都会她一起上山挖草药这也是张竹茹每年最期待的事。

常年的耳濡目染下张竹茹选专业的时候也选择了走这条路，现在看来童年时的趣事像是在给如今做准备。

到山脚的时候经过一排排的竹林时，张竹茹顺手砍了一棵细长的竹子用作探路，奶奶以前跟她说过，进山必要的时候要带根棍子避免踩到长蛇。

张竹茹带着二弟张见山第一次进山没有往深处走去，就在自己家的后山上。

山路曲折，两姐弟顺着被踩得光滑的羊肠小路前行着，路上时不时的会有路过的村民打着招呼。

“茹丫头，进山呢。”

“二伯，是呢。”

迎头走来的是同宗族的伯伯，看样子是进山打猎回来了，手上提着三只野山鸡背上背着竹背篓肩上扛着长柄刀，背后跟着他的一双儿女。

“茹丫头，等等。”

“这个你拿着。”

张二伯说着将手上的山鸡分了一只张竹茹。

“二伯，这使不得，您留着换钱。”说着就把山鸡推还回张二伯的手里。

“二伯也帮不了你们什么，换不了什么钱，这只山鸡给你弟弟妹妹补补身体，你一定得拿着。”

“阿妹，你就收下吧。”张二叔的一双儿女比张竹茹大，也在一旁劝说道。张二伯的女儿直接将山鸡塞到张竹茹手里。

张竹茹也不好一再推辞，收了下来。

“二伯、兄长、阿姐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张竹如对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感激在心里。

张二伯家天天都会进山打猎，年轻的时候跟张竹茹阿爹他们族兄弟几天泡在深山里是经常的事。

谢过，告别了张二伯一家人后，姐弟俩继续前行。

“阿姐，二伯送给我们一只山鸡，那我们晚上是不是就有肉吃了？”张见山掩饰不住笑着问道。张竹茹穿过来第三天了这是第一次见他笑，平时就是一副深沉、不言苟笑。

“”阿山想吃肉吗？”

“想！”张见山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过年的时候？”

“不对，是阿爹走的那天，阿爹给我夹了两块肉。”张阿爹走了一年半了张家怎么可能一年半不卖肉呢，只是没给他们吃罢了。

“那我们今晚就吃肉！”张竹茹回头一脸慈爱的摸了摸二弟的脑袋

又道：“这世道吃肉难，赚银子更是不容易。”

“二伯今天给我们这一只山鸡少说得卖三四十文钱，他没有义务对我们好，他是看在我们一脉相承、看在阿爹的面上，今后我们若是有一天有机会报答他还有那些帮助我们搬新屋子的一定不能忘了他们的恩情，知道吗？”

“嗯！阿姐，我都记住了。”

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就到了一块平坦的山坡，张竹茹累得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一会儿过去了……

歇好后的姐弟俩准备起身。

张竹茹起身时看到很眼熟的植物，快步走上前。

“野葱，竟然真的是野葱。”小时候跟奶奶上山最喜欢的就是挖野山葱，挖回去奶奶给做野山葱炒饭可香了。

“阿姐，这个能吃吗？我看到田边有好多这个。”

“当然，这个可香了。

“等阿姐炒给你吃就知道了。”

“你到旁边看看还有不，多挖点，记得连根一起挖。”张竹茹给二弟示范了一下怎么挖后就分散开找了。

许久

“阿山，你挖的怎么样了？”张竹茹对着离她百米远的张见武问道。

“阿姐，我挖了好多。”

“旁边还有很多没挖呢。”张竹茹将手上这株挖好后就朝张见武走去。

姐弟俩埋头一直挖，直至太阳渐渐西下。

“阿姐。差不多了吧？我的背篓要装满了。”

“差不多了，阿山你收拾收拾，等我把手上这两株挖了就回去了。”

姐弟俩就着夕阳满载而归，一人背着满满的背篓，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阿云、阿叶我们回来了，一进园门张见山就朝那茅草屋喊。”

“阿姐，兄长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们啊。”两小包子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

“阿姐，我有听三兄的话，没有闹”小丫头抱着张竹茹的大腿很傲娇的说着自己的表现，张竹茹真想奖励小丫头一朵小红花奈何没有，便宠溺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哇！有鸡！”

“兄长你抓的吗？还是阿姐抓的？”

“不是，是二伯给的。”

“二伯好厉害啊！”

“阿姐，今晚我们是不是有肉吃了啊？”两个小包子围着野鸡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问着。

“今晚我们吃肉。”张竹茹的一句吃肉小包子们双眼放光。

“阿姐，那我去烧水。”八岁的张见云主动去烧水，张竹茹随他去，刚好她可以先把野葱处理了。没分家前生火就是张见云包揽的，而她和十二岁的二弟张见山要下地干活。

张竹茹将大圆木盆搬到水池边，用葫芦瓢将水池的水舀到大圆木盆里，再将野葱从背篓里倒出来，本来只有葱根有泥土，放进背篓里现在野叶也沾上了泥。

等张见云生好火后也加入了洗葱队伍，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很快就洗好了。

张竹茹将洗好的野葱摊开在笸箩里晾干，装的满满一笸箩，后村最多的就是竹子，所以每家每户都编有很多个笸箩、背篓、簸箕这些。

弄好后水也烧开了，野鸡早就断气了所以不需要放血了，张竹茹就将野鸡放入大圆木盆里，再把烧开的水倒进去，用两根木棍给它翻身，烫两分钟后鸡毛就可以拔下来了。

这活张竹茹小时候可没少干，还会把漂亮的羽毛留下做毽子。

这野山鸡的羽毛也很漂亮五彩斑斓的，也忍不住将它洗干净放出来。

一切收拾干净天已经黑完了，这鸡目测有三斤多，张竹茹打算今晚就煮一半，到菜地里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菜，就随手拔了两颗萝卜，一颗包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