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就是吴哉？
吴哉挑了挑眉，只觉南疾长老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
他心下好奇，当即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南疾长老听说过晚辈？”
南疾长老并未回话，只是一味的咂嘴。
他表情怪异，脸上带着七分好奇，两分惋惜，一分怜悯。
而一旁的红咽真传，似是同样听说过吴哉。
她朱唇微张，眼中闪烁异彩。
两人突如其来的怪异反应，使得吴哉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唉……可惜可惜啊……”
“老夫原以为撞了大运，遇到了未经雕琢的小郎君。”
“未成想小郎君，已然名花有主。”
“老夫原本还奇怪，能迷得枯老头这么个只知烹人药的家伙，神魂颠倒，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有多特别。”
“如今一瞧，怪不得能让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枯老头，弥留之际都在喊你的名字。”
南疾长老摇头晃脑，幽幽开口。
他一口一个郎君，说得吴哉浑身不适。
不过此时的吴哉，却无心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他眸光一动，注意力全在南疾长老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上。
“枯长老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弥留之际？”
吴总在心中咬文嚼字，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我进入黑死城这段时日，枯长老的情况并未得到好转，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进一步恶化了。”
“能让南疾长老说出弥留之际这种话，想来那老东西真的要不行了！”
吴哉念及此处，心中顿时一喜。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赶忙压下乱七八糟的杂念，转而焦急开口：“什么？！”
“我师傅他怎么了？”
“南疾长老口中的弥留之际，究竟是何意思。”
“我师傅他难道……”
吴哉满脸悲痛，不过似是用力过猛，显得有些假情假意。
若是心细的人，定能看出他这是在演戏。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吴哉还能装出悲痛，已经是将这辈子所遇到的伤心事，全想一遍的结果了。
若非担心影响不好，叫人看出些什么，此时他怕是早已按捺不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好在周遭看戏吃瓜的众弟子，并未留意到这一点。
而南疾长老，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小九九。
“行了行了，你师傅又没死……”
“枯老头那家伙，出了名的命硬，总能想到续命的法子。”
南疾长老摆了摆手，言语间似是对此有些可惜。
很显然，他似乎同样很乐意见到枯长老命不久矣。
吴哉闻言，对此有些失望，只得干巴巴开口。
“啊……这……”
“那南疾长老刚刚怎么说，我师傅弥留之际还在喊我名字？”
南疾长老似是察觉了什么，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枯老头那家伙，不知是染了什么疾病，虽然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怎么……”
“你很希望你师傅死？”
他挑了挑眉，对此并不在意，反倒提起了几分兴趣。
“想来也是……”
“像小郎君这般青年才俊，拜入枯老头府中，着实暴殄天物。”
“那家伙收弟子，压根不顾死活，只顾自己，指不定就是图你的身子，为自己续命。”
“他若是死了，对你确实算得上是件好事，届时还可以转投老夫的洞府……”
南疾长老说话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吴哉扯了扯嘴角，心下鄙夷。
“这家伙说的好像，我转投他的洞府，就不会贪图我的身子似的。”
“枯长老也就罢了，仅仅只是想拿我的身子作药。”
“而南疾长老嘛……”
“我都不敢想，我若是落到他的手里，这家伙会拿我的身子做些什么……”
“全是些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死了才好。”
吴哉心中念头攒动，面上不露分毫。
他扯着嘴角，强颜欢笑，开口道：“南疾长老说笑了……”
“我作为师傅座下弟子，怎会希望他死呢？”
“听南疾长老的意思，我师傅他老人家，莫非感染了什么很恐怖的疾病？”
南疾长老闻言，微微点头。
“确实很恐怖，据说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咳嗽病。”
“能让人咳嗽不停，并且还伴随着暴饮暴食，神智不清等并发症。”
“不少弟子接触了枯老头后，都被传染了这种疾病。”
“现如今枯老头，已经被转移到了后山，暂且隔离。”
他说到此处之时，眼中闪过了一丝鄙夷。
“眼下悬壶门来犯，这老东西就闹这么一出。”
“我严重怀疑，这是枯老头故意为之，演出来的。”
“我怎么那么不信，真有那么厉害的疾病，能够让他一个病灶期死去活来？”
额……
吴哉听到这里，一时有些汗颜。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种疾病还真有。
并且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貌似就是他。
原本的枯长老，仅仅只是自身疾病恶化，难以压制疫鬼。
然而随着他喝了吴哉的血，不仅没能好转，病情反而雪上加霜，甚至愈演愈烈。
这一切的一切，只能怪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从南疾长老透露的些许细节来看，枯长老如今只怕已经来到了癌症晚期。
若是他体内的癌，进一步恶化，无限分裂，无限增生。
估计这家伙离翘辫子，应该要不了多久了……
“咳嗽不停，暴饮暴食，神志不清……”
“咳嗽不停倒还好理解，应当就是我的告死病。”
“可后面那两个是什么意思？”
“暴饮暴食，莫非指的是暴食症？”
“神志不清，莫非指的是痴愚症？”
“难不成我的告死病还在进化，甚至已经拥有了，病域里那两只鬼的表现力？”
吴哉念头攒动，默默将此记在心中。
这可是告死病，来之不易的临床症状。
若他的告死病还能成长，并且能够叠加其他疫鬼的疾病，那就太恐怖了。
这要是真的，那他以后恐怕不仅仅要去，收集各种各样的仙法了，疫鬼同样也不能放过。
“咳咳咳……”
“小郎君这一顿东问西问，差点害老夫搞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