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九月,秋收之后,岛上的农活就少了许多,只剩下不多的田地里,还种着过冬的蔬菜。
主要也就是白菜和萝卜,韭菜。
可是空间里的外部时间,经过了冬季,来到了二月。
周永文靠意念就能收割野地的青草,种下各种蔬菜,预备冬天吃。
即使吃不完,放在室内,就能永葆新鲜。
他现在操心空间的蔬菜,不是为别的,是为了岛上养的猪羊,还有水牛黄牛。
猪羊是为了给军校提供肉食,不能供应太多,但是要保证每天都有荤油,一顿有一大块肉。
如果不能提供足够的营养,就不敢练兵,否则会把身体练垮。
在空间里,意念一动,就能把长出的青草收割了,这些青草足以养够岛上人吃的猪羊。
至于牛,水牛主要是耕田,黄牛才是吃肉的。
米糠,军校潲水配上青草,岛上现在勉强能自给自足。
周永文每天要上两节课,他是专门当老师,教所有人舰船基本知识,设备维护,武器操控。
其实他只是照本宣科,但没有办法,只有他最懂。
除了当教授,他也是学生,不过他不在学校学习,每天由大舅公和大表舅,一对一给他授课。
这主要是塑造周永文的神格,让他在所有人眼中,就是生而知之的。
他要是跟其他人一起去读四书五经,说不定还考不过别人,就没有了逼格。
至于薛蟠,现在多了这么多学员,他在学院混的如鱼得水,小小年纪,就收了好几个小弟。
不过,才上了半个多月的课,他就受了两次惩罚。
第一次是越野是时候欺负其他学员,被打了三鞭。
第二次是调戏女学员,这次就被打的更重,足足十鞭子。
这以后,他见了女学员,再也不敢口花花了。
在大顺,男乞丐比女乞丐更多,不是因为女乞丐更少,而是但凡漂亮一点的女孩,即便是家道中落,也早就被人贩子盯上了。
人口买卖是合法生意的年代,女孩因为需求大,更受欢迎。
学院在慈优局只收了五十个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的女孩,想要把她们培养成才,最少需要四五年。
周永文就当做了好人好事,没有指望她们能起大作用。
在学院里培养几年,即便以后不能打仗,也能做一些算账,会计工作。
就是周家,也需要一些能主外的女仆。
而且周永文还有一个计划,他对太监不感冒,也不想以后人为制造太监,即使夺了天下,皇宫就用一些女官,而不是太监。
不过这个想法有些超前,他并没有拿出来讨论。
反正,先培养一些能文能武的女兵出来,到时候肯定用的上。
因为新居的条件更好,住的更舒适,如今周家除了周伯祖每日要去定海那边,大部分人都住在小长涂岛。
周伯祖是每天都要在营寨处理军务的,他在岛上停留的最少。
而周仲祖现在主要管军校,其他兄弟虽然有军职,也只管手下的人,几乎不去定海了。
九月初六,岛上随着送粮食的船只,来了几个客人。
他们是从京城回来的薛柏,带着薛姨妈,薛宝钗,还有薛二爷薛松一家。
薛宝钗今年一岁多了,是个很可爱的胖妞,薛蝌跟她差不多大,相差不到半岁。
薛姨妈是美女,与电视剧里的王熙凤有点像。
薛二夫人更漂亮,很有江南美女的韵味,要不然,也生不出红楼梦第二美女薛宝琴。
薛宝琴比林黛玉还要小两个月,若是时间线没有差错,都是后年出生。
薛柏这次因祸得福,不仅化解了危机,还变成了真正的皇商,杭州织造虽然官职不显,却是实在的肥差。
这个差事由于隶属内务府,比林如海的巡盐御史还要肥。
巡盐御史虽然位卑权重,只有皇上的心腹才能担任,可是由于涉及盐政,一点也不安全。
但杭州织造就不同了,主要是给皇上的内库挣银子,没有那么多的明枪暗箭。
两个夫人显然都不知道内情,只以为正常的走亲戚,眼见没人来接,还觉得怠慢了他们。
乘坐牛车到周家的时候,还在抱怨这里太偏僻。
薛柏听的头皮发麻,厉喝道:“既然知道岛上条件艰苦,能派出牛车来接已经不错了,你还待如何?”
被薛柏一声厉喝,薛姨妈不敢再多嘴,而薛柏与薛松陪笑看向周永文,见他笑容如常,才稍微心安。
距离不远,几人安步当车,走到军校门口,周永文吩咐长贵。“你去里面找薛蟠出来,就说他家人探访。”
听到声音,薛姨妈掀开了车帘,看向军校。“这里……咦,那是大块玻璃?这学院竟然如此奢侈,用大块平玻璃当窗户,皇宫怕也没有如此奢侈吧!”
周永文笑容收敛,叹了口气道:“薛郎中,岛上秘密不可泄露,你们的夫人,就也暂时留在岛上吧……”
薛柏心里也震惊不已,躬身抱拳道:“柏遵从世子吩咐,待柏返回杭州,就派人送来行李。”
薛松也躬身抱拳。“松亦与兄长一样。”
车内的两位夫人看到夫君对周永文恭敬异常,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一句闲话,她们怎么就被夫君丢在这岛上了!
特别是薛姨妈,夫君荣升杭州织造,还想到了杭州与官夫人们游园赏景,聚会快活呢,怎么就被丢在这孤岛?
她想问为什么,可是看到丈夫与小叔面对一个孩子,快要把腰弯到底,再也不敢多说。
周永文笑道:“最多一年,明年这个时候,管制就会宽松一点,届时我送她们去杭州。”
薛柏道:“不敢让世子相送,届时让人吩咐一声,柏过来接人。”
“平身吧,自在一点。”
“爹爹,娘亲……”周永文看向军校,薛蟠大步跑了过来,满是欢喜。
这个呆霸王,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现在看起来,还有一点可爱。
薛姨妈坐不住了,连忙下车,迎着跑过来的薛蟠,就抱在了怀里。“我的儿啊,才几个月不见,竟然变成黑炭头了,真是受苦了……”
“娘,孩儿没有受苦,在这里吃的好,睡的好,还有好多人一起玩,孩儿开心死了。”
薛柏看着薛蟠,几个月就蹿高了不少,但是没有见瘦,就是黑的厉害,一口白牙格外显眼。
他和声问道:“蟠儿喜欢这里?”
“孩儿喜欢,在这里能学打仗,开船,以后孩儿也要开着大铁船出海。”
铁船……薛家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内心各有计较。
薛蟠拉着薛姨妈,指着那一排宿舍说道:“孩儿住在那一片的第一排第二间,十个人住在一起,天天有五个人睡在一起,别提多开心了。
而且我们每天要自己叠被子,做卫生,还要扫地,做的不好还要受罚。
可惜学院不让外人进入,不能带娘进去看看,我叠的被子可整齐了,就像个豆腐块。”
薛姨妈红了眼眶,抱着薛宝钗蹲下身子。“你离家几月,妹妹都想你了。”
他摸了摸薛宝钗的小脸,笑道:“我也想妹妹了。”
众人来到了周家住的院子,薛氏带着姚氏妯娌几人在门口迎接,下人们连忙从车上搬下了礼物,送进了前院。
众人一起来到后院,薛柏兄弟二人以晚辈礼拜见了薛氏,才又跟着周永文到前院。
这一路上,他看到这里房子虽然简陋,但是内部装修的格外奢华,大块的玻璃窗户,让屋内也很亮堂。
特别是有很多装饰,他都从来没有见过。
回到前院,周永文直接带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客厅,请他们兄弟俩在沙发上坐下。
他们坐下后被惊了一下,又摸了摸松软舒服的沙发,这才坐稳。
长富长贵给二人倒了茶,就守在了门口,薛柏这才从怀里掏出了苏昭给周永文写的信。
重要事务他们都定时用电报联系,但是许多事情,都只能说大概。
这封信很厚,显然写的更加详细。
周永文没有看信,先问起了京城的情况,薛柏就将京城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皇上依旧病重,四皇子监国,贾敬与贾赦还没有放出来,贾家还夹着尾巴做人。
薛松越是打量房间的布置,越是惊讶,他替皇室搜集奇珍异玩,可是这房间里面的布置,他都有许多没有见过。
就连他们喝水的茶杯,竟然都是白玻璃的,这一套杯子,最少能值几百两银子。
关键是,这样的茶杯,他从来没有见过。
这周家,以前在京城名不见经传,属于勋贵的外围,真是隐藏的深啊!
中午,周永文请了二叔与三舅公出面,款待薛家兄弟,才看了苏昭的信。
信里面写的事情,大部分都交流过,只是这次格外详细。
有一个新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竟然看上了靖海侯施家的女儿,由于家中没有女眷,想请周永文的大舅母做媒。
而且他准备年底就举行婚礼,准备让妙玉回去一趟,她要是不愿意回去,还想请姚氏一同去京城。
想到姚家的事,周永文决定问问母亲的意见,看她愿不愿意回一趟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