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钟拉开距离,梁琪躁动内心才是缓缓平复,面色恢复如常。
低头见得魏钟左臂低垂,连忙上前一步为魏钟查看。
“魏兄左臂这是?”
魏钟这才注意到自身,偏偏头看向左臂,想要将之抬起,迎来的却是刺骨的疼痛。
眉头一皱,意识到方才一击的造成伤势要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
“我来看看!”
梁琪收剑,伸出双手,抬起魏钟左臂。
对方双掌伤势未复原,但只是用不出灵巧的剑法,做一些简单动作还是能办到到的。
一手托住魏钟的手掌,其上鲜血肆流,看得其暗暗心惊。
一番摸索便已经知晓魏钟掌骨断裂不少,且出现了错位。
没有马上处理,另一手已经沿着魏钟左臂往上延伸,一直到肩膀才是停下。
“肩部遭遇重击,肌肉撕裂,修养几日就好,问题不大。
“麻烦的是掌骨与手腕,若是处理不当,恐影响日后修炼。”
口中言语,环视四周一圈,这荒野山林显然不是料理伤势的好地方,而且随时可能有追兵赶至,又生一险。
“先行离开吧,不远处有一匪寨,可供我二人休整。”
梁琪闻言点点头。
魏钟离去之时将郑坤尸体搜刮一番,却是发现后者身上空空如也。
不知是来袭之前将自身宝贝都藏在了其他地方,还是身上本来就不带任何东西。
魏钟只能将这残破的武器给收走。
从其双臂之上剥离而来,正是一对金属护臂。
护臂呈银灰之色,与黑色的十爪一看就不是一个质地。
“这爪子似乎是后加上去的,真是画蛇添足。”
梁琪对这铁爪不屑一顾,剑鞘轻敲几下,便将之从护臂上卸下。
“这护臂质地不错,应当是一件不错的宝贝,魏兄此战刀兵已碎,可拿这应付一二。”
魏钟闻言将护臂收入怀中,二人简单处理伤势后,便是沿着山道,远离白松城而去。
步行三四里,终于找到了方才因惊慌逃走的马匹与马车。
其双双被林中藤蔓缠绕,挣脱不得。
魏钟上前将之解救,才发现整部马车已经残破不堪,就连两个轮子都是断裂成数瓣。
唯一算是完好的,只有那被林中枝条划了数道伤痕的马匹。
魏钟偏头看向梁琪:
“看来要同乘一马了。”
片刻后,魏钟驾驭着马匹,梁琪坐于身前,两人沿着连绵山道行进半日,终于回到了地势相对缓和的平坦官道之上。
“前方便是落月关,这里有着一伙匪患,修为最高者搬血后期,我来这白松城之前,曾将之教训了一顿,正好在这修整一二。”
魏钟看着被落日余晖笼罩的山谷,向着身前梁琪言道。
后者坐于马背之上,本来上马之时身躯若有僵硬,想要维持与魏钟之间的距离。
但是与郑坤一番大战,已是疲惫之身。
加上彻日御马奔走,早就已经彻底力竭,此刻也顾不得矜持,瘫在了魏钟怀中。
听到魏钟言语,勉强抬头望向了金红之色的山谷,缓缓点了点头。
二人驾马入关,立即便有匪患从两侧林中窜出。
“哪里来的家伙,此地乃我青龙帮的地盘,想要从此过,需得留下白银二十两……
“若是实在没钱,你这马上的娘子……”
“砰!”
小喽啰的话还没有说完,郝龙便是急忙从人群中跳出,一脚将自己的手下蹬飞。
“瞎了你的狗眼,竟然连魏老大都不认识,来人给我拖下去掌棍二十。”
魏钟见得那郝龙料理好自己的手下,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魏钟面前。
“魏大人这是入城回来了?”
魏钟勉强点头:
“正是,打算借你地盘修整一夜,再行离开。”
“好说、好说,大人请,在下这就命手下准备好住所、吃食。”
魏钟驾驭着马匹循着前方山匪指引,缓缓走向山上匪寨。
郝龙见得魏钟背影,摇了摇头:
“这位大爷怎得入城一趟,连我的宝马都给换了,还带回来一个如此俊美的小娘子……
“更重要的是这一身伤势……”
其停顿在原地,眼中现出挣扎。
半响才是重重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老夫我做不会这杀人放火的事。”
踩着步子,吆喝着藏在山林之中,还想打劫的兄弟回寨。
夜间,魏钟婉拒了郝龙的夜宴邀请,与梁琪二人盘坐在屋内。
后者合上房门,来到魏钟身边坐下:
“他们会夜袭吗?”
魏钟摇摇头,将伤手放到烛火照亮之下:
“他们没这个胆子。
“这些匪患都是附近的村民,本就不是以匪为生的勾当,待得秋收之日,还要回去收谷子呢。
“这郝龙也是被权贵无奈逼到此地的武者,曾经还是武馆内的教官,日子可比现在过的滋润……”
听魏钟了解山匪出身,梁琪这才放心了些。
“况且,就算这些人夜袭,也不会是我二人对手。”
聚力境之强,哪怕重伤,也不是郝龙这区区搬血境联合二十几个普通人能够对付的。
魏钟仅靠几缕劲力,便可将众人全部杀光,这是绝对的等级压制。
梁琪在烛火一旁伸出双手,掌中已是出现了一柄匕首,匕身在火焰上撩了撩,就刺入了魏钟的手掌之内。
匕首扭动,魏钟因痛发声:
“呲!”
“忍着点,你左掌掌骨已碎,还得重新拨回调整……”
说罢,梁琪更加凑近魏钟一些,低着脑袋便给魏钟做起了“手术”。
没有麻药,魏钟紧咬着牙齿,感受着手掌中骨骼被移动,肌肉被分离……
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聚力境武者的身躯就是不一样。
不过大半日时间过去,魏钟左掌上断裂的肌肉便是愈合了小半,唯一的问题是愈合的有些错误。
好在恢复力强也有强的好处,只需要再度撕裂将之重新纠正就好。
只是其中痛苦,常人难以承受。
魏钟就算再是能忍,也会时不时的叫出声来。
于是寨子中的山匪们便是听得魏钟的断断续续的喊叫声,纷纷面露诡异。
郝龙挠着脑袋:“怎得只听男的喊,却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