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尔班带队踏入冰堡,与自称为“魔女”的声音对峙时。艾薇罗娅与荷鲁斯也跟着坐标,带队来到一处坑洞的边缘。可以看到,在阳光的照耀下,有几缕近乎无色的烟雾从地底飘出,象征着在这片冰天雪地中,生存所需的必要燃烧现象。
贝尔纳多正在边缘的升降机旁等候,这名战士发色漆黑,相貌英俊,只是脸上烧伤的疤痕破坏了这份美貌。见到原体到来,他立马带队上前,恭敬地向两位原体行了一礼。
“母亲,荷鲁斯大人。”他抚胸行礼,再重新站直:“请看下面,这里就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个聚居地。通过古老的升降机,当地人可以来往于城镇和地表,并运送下面所需的物资。”
“……有些时候,我还挺羡慕父亲的。”艾薇罗娅看了眼那个明显宽阔不少,但还是需要她蹲下,才能勉强挤进去的升降机,有些郁闷地说道:“起码灵能可以改变体型,对吧?”
几分钟后,升降机落至地面,寒风里涌来热流,薄雪下露出的是岩石与泥土。相比起地上,这里的温度明显更适合人类生存,按照艾薇罗娅的估计,这片区域应该在十摄氏度左右。
“这里是他们生活的外围区。”贝尔纳多走在前面,向身后的两位原体介绍道:“除去核心的能源塔,其他建筑都是半永久结构,方便他们随时转移。”
“所以他们还有好几个聚居地?”艾薇罗娅问道,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在这个天然形成的坑洞上,能看出明显的、人工修整的痕迹。其深度将近百米,范围更是接近一座小型城镇,而且坑洞周围的冰面,还在不断被当地人扩张、开凿、并修建起难以估算长度的冰下隧道。
“是,因为在迦娜,会不定期发生各种灾害,为了生存下来,当地人会在九个能源塔间不断转移,来确保人口的延续。”
“这么说,他们有很精准的灾害预测装置?”荷鲁斯随口问道,他注意到,这里的建筑除去房屋,甚至还有医务所与工作站,就连远离核心能源塔的地方,都装有输送热能的枢纽。
这一切似乎都在证明,管理这片聚居地的人,是个富有才华,且懂得规划的领袖。他不仅能满足人民的生存需要,更懂得要如何为未来提前做好准备。
“……并不是,荷鲁斯大人。”贝尔纳多有些迟疑地答道:“实际上,根据我们的了解,当地人是依靠所谓的‘先知’,来决定何时进行转移的。”
“先知?”艾薇罗娅扬了下眉:“听起来像是灵能,或者是骗人的把戏。”
“这个我们还不清楚,但从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些先知的预言,几十年来都做的非常精准。”贝尔纳多说道:“而且,迦娜人并不愿意让我们见到先知。”
“有趣。”艾薇罗娅转动目光,扫过那些明显是娱乐场所的圆棚:“随行的智库怎么说?”
“他们认为,灵能的预言不可能做到次次都如此精准。”战庭长说道:“如果只是零星几次的话,那他们自己也能做到,但是长达几十年的不断预言……”
“所以灾害的发生还挺频繁?”原体问道。
“是,根据我们的了解,这里每年都要发生十几场或大或小的自然灾害。有时,地下的冰层会突然融化,变成洪水将深坑吞没。又或者,天上会突然降下飓风,摧毁掉大半座城市。”
“但从太空上看,这里的大气情况应该非常稳定,当地的极寒气候也不像是会突然升温的样子。”荷鲁斯疑惑道:“难不成,这些灾害也和巫术有关?”
“这要让智库们看过才能清楚,荷鲁斯大人。”战士答道。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聚居地的圆心,在这里,能看到几座更加精致,但明显年代要更加古老的工厂。按照艾薇罗娅的估计,这些工厂的落成时间,恐怕得是近千年以前了。
除此之外,先知、领袖、以及战士的住所,也都被安排在这些工厂附近。相比起外围的寒冷,核心的温度甚至能种植小麦,养育牲畜,为当地人提供足以果腹的食物和其他物资。
“他们似乎很尊敬你。”艾薇罗娅说道,在来的路上,总能看到有人向贝尔纳多鞠躬,而通过魂视,她能轻松判断出对方的真心:“为什么?”
“据说也和那个预言有关。”战士答道:“但我们还不清楚,预言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从先知的小屋里,走出了位高大、健壮的青年。他的肌肉都被隐藏在贴身的毛皮下,浅灰色的头发像是柔软的铁丝,厚重的冰板被他抱在胸前,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
“天使大人。”他来到几人面前,先向贝尔纳多等人抚胸行礼,才转向一旁的两位原体,向他们单膝跪地:“以及我们的救世主,伟大的天使长,迦娜与先知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起来。”艾薇罗娅皱眉道,同时,有股无形的力量从青年身下升起,让他重新站直。
“你说我们是迦娜的救世主。”荷鲁斯温和地问道:“能说得更清楚点吗?”
“抱歉,但只有这位大人,才是能拯救迦娜的救世主。”被艾薇罗娅托起的青年恭声说道,但这反而让她更难受了:“而且,也只有这位大人,才能听到预言的全部内容。”
“看来他们是认定你了,姐姐。”荷鲁斯看向长姐,假装无奈地笑道:“看来,我只能和战士们逛逛工厂,等你出来了。”
“我倒是觉得更不靠谱了。”艾薇罗娅说道,瞥了眼那间明显只适合凡人的小屋:“况且,我也进不去那间屋子,门太小了,挤都挤不进去。”
“请您放心,先知对此也早就预知到了。”青年说道:“因此,他要我将写下的预言交付给您,并让我发誓,不会让第三个人看见冰板上的内容。”
“那他说过要我也发誓吗,嗯?”艾薇罗娅接过冰板,发现上面刻的,是种由符文、印记和字母排列组合而成,具有丰富含义的文字:“嗯?这种文字……”
知识的气泡从海底一一浮起,艾薇罗娅伸手将它们捞起,并将其中破碎的残片拼接组合。很快,与之相关的部分知识,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尽管还不完整,但也已经足够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