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性没有力量来得明显，这是莫秸经过长时间摸索，才慢慢发现其中的奥秘。
一个山里的农夫，平时干活难免磕磕碰碰，但吃下【粟之精实】两个月，莫秸再也没有擦挂碰伤。
好几次生火做饭，掰柴迸出的木头碎屑，弹到皮肤只有触感，虎口也没被震裂。
自那以后。
他故意测试了几次，证实了自己‘皮糙肉厚’。
当然。
这种‘皮糙肉厚’防御也有限，如果故意用刀划伤自己，依旧会裂开口子出血。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
莫秸只吃了半碗【粟之精实】，总共增加的韧性似乎不足一百，如果每年都能服用【粟之精实】，或许真有刀枪不入的那一天？
他每每想到这里，就联想到偷吃的小白。
韧性能让自己增加‘防御’，狗子吃了应该也有效果吧？
小白是个短毛猎犬，哪一天要真弄去打猎，受伤概率估计也挺大的，多点防御能省汤药费，所以莫秸也不过分计较。
风轻云淡开完核桃，三个女人装在小竹篓里，一边跟着走一边吃着玩，埋头捡食材的依旧是莫秸。
人家是来秋游，是来体验生活的。
莫秸到山里‘进货’，有几个美人陪着说话解闷，对他已是天大的恩赐，就没指望她们干活。
一行人从早上走到中午，距离半山草庐已有十几里远。
当时暖阳当空，莫秸觉得已走得够远，便把她们领出树林，来到一个小溪边。
“先在这儿休息会，顺便吃点东西喝点水，这样的太阳颇为难得，就不再继续捡山货了，晒一个时辰就回去。”
莫秸放下背篓到溪边洗手，李持盈则对着背篓用折扇扒看，“你这背篓没捡满，现在天色尚早，休息会就继续吧？”
“捡满得捡到天黑，今日收获已经不少，咱们得见好就收。”
“阿郎，咱们已走了很远，没必要捡到天黑。”
清雪接住莫秸话腔劝完，又指着自己的右手方向问道：“莫先生，那边是不是来时的方向？”
“嗯？那是东南方，就峪沟在东北方，朝这边走才对。”
“是吗？”
“当然，我可是本地人。”
莫秸笑着转向飞燕，伸手说道：“有劳姑娘给我个饼。”
“好的。”
飞燕递给莫秸一个胡饼，并顺带着询问李持盈：“阿郎，您要么？”
“一路嘴都没停，这会吃不下了，那就晒会太阳。”
李持盈摇了摇扇柄，来到一块大青石上坐下，背对太阳看着莫秸吃饼，那豪迈模样与王维的斯文迥异。
“莫秸。”
“公主有事？”
“你这个名儿，很少有人所用，不知是令严所赐，还是令慈所赐？”
“嗯？”
莫秸先是一愣，旋即答道：“自然是家父所起，毕竟是农人之家，起不出啥好名字，以庄稼茎秆命名，让公主见笑了...”
“何笑之有？你太谦虚了，秸秆不光是庄稼，它还可入药。”
“阿郎，莫先生也有字，是孟浩然所表...”
“维之嘛？你说过了。”
李持盈对清雪附和不感兴趣，简单敷衍又把目光落到莫秸身上，继续询问：“既然记得是农人之家，还记得令严起的名，看来对身世也没全忘...”
“不是。”
莫秸一听不对，赶紧咽下口中饼，用沙哑声音提醒道：“我这也是猜的，不都是父亲起名？”
“这也未必。”
李持盈微微摇头，补充说道：“有些入赘之家，就是女方来起名，子女随母姓的也多，对了，你这莫姓，不会也是...”
“啊？这不可能！”
莫秸一脸无语，心说你咋对我身世这么感兴趣？哥们又不是啥娱乐明星，八卦也八卦不到我身上吧？
“为什么这么笃定？”
“公主你想啊，要是男方入赘女方，那女方家庭必然不错，怎会让我到此地做农夫？”
“也对。”
李持盈恍然点头，“你真是才思敏捷，休怪本宫无礼，适才相戏耳。”
“没事，原来公主在考我...”
莫秸笑呵呵继续吃饼，他所理解的考验并不是李持盈本意。
人家旁敲侧击打听他身世，但在一番交流之后没问出啥。
说起来，即便是王维与人私生，他现在没有任何子嗣，会让自己儿子去务农？
不合常理。
算了，等别人查吧，我不问了。
众人在溪边待了一会，李持盈突然和飞燕往林中走去，莫秸一脸好奇本想问两句，结果遭来清雪一双冷眼。
这又怎么了？刚还好好的。
等等！
莫秸似乎明白了。
公主刚才边走边吃，中途又喝了不少的水，现在大概找地方便去了，难怪清雪反应这么大。
骚瑞！
这厮正低头自省，刚才两人去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雪姐，快来！”
清雪倏地腾下青石，握着佩剑往林间疾奔。
“等等我！”
莫秸听声暗叫不妙，他抄起背篓里的镰刀，紧跟清雪而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树林中。
只见飞燕将李持盈护在身后，听到背后有人也没有回头，而是紧张提醒：“雪姐小心，我们被金钱豹盯上了！”
“嗯，我看到它们了，你先带阿郎走。”
清雪拔剑越过两人，肃然盯着一丈开外的猛兽，那是一大两小三只金钱豹，它身下的黄叶与毛色相似，看上像个庞然大物。
“雪姐小心啊！”
“几个畜生而已，你放心离开便是，莫秸，你也快走！”
“别紧张，让我来！”
莫秸一把拉回清雪，把她护到自己身后，然后温和的向豹子们挥手，喊道：“豹哥，我们本地的，没恶意，你们走吧！”
“瞎胡闹，你与野兽讲什么道理？它们要走早走了！”
“信我，你先把武器收起来，我们慢慢退。”
“你真是...”
清雪原本觉得莫名其妙，但被莫秸拦着向后刚走了两步，中间那伏着身作攻击姿态的大豹子，突然身体慢慢抬高几分，并轻轻叫唤了两声。
紧接着，两只小豹先转身走了，那只大豹则倒着后退。
转眼之间，三只金钱豹，都消失不见。
反转来得太快，清雪都敢不相信这一切。
她晃了晃脑袋，确认自己没做梦，又拉着莫秸追问：“你懂兽语？”
“不懂啊。”
“那为何它们听你的？”
“我是本地人啊。”
莫秸言罢玩味一笑，然后正色提醒道：“我们得快些离开，它们能给我面子，别的猛兽未必会，公主腿好像受伤了。”
“对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