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岳飞已死，请陛下退位

“老爷，秦大人求见。”

“秦大人，哪个秦大人？”

“枢密院枢密使，秦桧秦大人。”

“快，请到前厅。”

岳飞本不愿住大宅子，可耐不住刘禅非要赏赐他一座三进三出的豪宅。结果这宅子一直空着，只有几个下人在此清扫，岳飞全家都在太原府。

“见过岳太尉！”此时，秦桧依旧保持着自身的敬意。

“秦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岳飞和秦桧交往不深，随口说道。

“方才我进来时，见岳太尉府上没多少守卫啊！”秦桧试探着问道。

“这个宅子是陛下赏赐的，一直无人居住，也就没安排护卫，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多少亲卫。至于岳云他们，如今都在演武堂接受审查。府中只有几个下人罢了。”

“原来如此！”秦桧彻底安了心，如今再无任何意外了。顿了顿，秦桧放松下来说道：“岳太尉有没有想过陛下会如何封赏您啊！”

“未曾想过，岳飞所做皆是因陛下成就，岂敢奢求赏赐。”岳飞的话毫无虚假。无论刘禅这位陛下给他什么，他都欣然接受。而且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北伐收复故土已经达成，即便刘禅要他去死，他也毫无怨言。岳飞坦然的模样，让秦桧越发自愧不如。如此战功赫赫的名将，整个华夏能有几个？他身处宋朝，不是他的荣幸，而是宋朝的荣幸。可这样的人物竟毫无私心，品德堪称武圣人了。只会投降议和或者玩弄阴谋诡计的秦桧此时也叹了口气。他和岳飞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岳太尉，不瞒您说。此次论功行赏，陛下已经决定封您为异姓王——鄂王。”

即便岳飞，听到这样的赏赐，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当真？”

岳飞不图名利，但也深知刘禅对他的恩宠到了何种程度。整个宋朝，封王的武将能有几个。而且岳飞不到四十岁，在世就封王，不是死后象征性的追封。

“是真的。”秦桧脸上的笑容很牵强。

“这是陛下已经决定好的，原本打算在元宵晚宴上宣布，可惜如今出了这种事。就稍作延迟了一下，不过朝堂已经在筹备封赏了。”

激动之余的岳飞，缓缓坐下，摇了摇头说道：“罢了，要是没有岳家军这两日的事，这个鄂王，岳某倒是可以厚着脸皮谢恩了。可出了这档子事，岳某实在不好再接受了。这个鄂王，还是请辞吧！”

听闻此言的秦桧，更是震惊。这可是封王啊！在世封王，还是最高级的一字王，岳飞竟然能够抵御这样的诱惑。

“岳太尉，可想好了，这可是王位，整个大宋在世封王的武将有几人。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机会，岳太尉真就要放弃吗？”

“想好了，这鄂王，岳某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岳飞下定决心一定要推掉。

良久，秦桧叹了口气拱手道：“岳太尉为人，今秦某算是看清了。”

随后秦桧向岳飞告辞，走出了大门。

“大人？”门口乔装打扮的死士，等候多时。

“唉！”秦桧本人又何尝不想如岳飞一般。

“可惜了，可惜了，今飞虽死，然必将名垂千古，秦虽存，亦将遗臭万年。”秦桧摆了摆手，然后朝着皇宫走去。

两百早已准备好的死士，或翻墙，或闯门，向毫无防备的岳府发起了攻击。

“杀！”

“杀！”

秦桧远处越来越小的喊杀声，他离皇宫也越来越近了。

“岳元帅，别怪秦某。您的存在阻碍了我们所有人的路，您不死，我们心难安啊！”

可以说整个计划都是针对岳飞和岳家军的。至于其他，包括刘禅这个皇帝，他都未曾放在眼里。

皇宫前。

金人使者拉住了秦桧的胳膊，一脸严肃地说道：“按照之前的商议，我们将所有在宋国境内的细作都给了你。所有人的把柄都在你手中。事成之后，不要忘记你答应我们的！”

“放心吧！”秦桧推开对方，淡淡地说道：“答应你们的我都会做到，之前议和的所有条件都将作废。但你们不要忘了出兵消灭北方岳家军。否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到时候你们金国同样要完蛋。”

金人使者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岳家军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显然，如此巨大的阴谋，仅靠一个秦桧是无法完成的，需要很多人，张俊和岳家军中的边缘派，还有大宋朝堂上那些向金人投降过、有把柄在金人手中的文武大臣。尤其是北面的文官武将，人数多达近百人。现在他们的把柄都在秦桧手里，自然要帮着秦桧实施这个惊天大阴谋。例如演武堂的快速建成，濮阳岳家军的反叛，王贵的作证，黄袍，刘氏这些都是他们一步步谋划的，为的就是今日。

“翁！”皇宫大门打开了。

秦桧丢下金人使者，朝着皇宫走去。不过他并未直接去见刘禅这个皇帝，而是朝着皇宫一个偏僻的院子走去，找到了一个人。

“拜见皇帝陛下！”秦桧面前的人正是宋钦宗赵桓。

此时的赵桓身形消瘦，完全没有了当初做皇帝的模样。

“我不是陛下了，现在的我是太上皇了。”赵桓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感激地说道：“都是因为现在的陛下，我才能离开那个地方，以前我就说我九弟有能耐。如今一看，果然有圣君之象，不但击退了金军，还收复了祖宗留下的江山。好啊！好啊！可惜我父皇没等到今日，要是当年父皇把皇位直接传给他，或许就不会发生当初的事了。”

现在的赵桓完全就是一个刘禅的吹捧者，张口闭口都是对刘禅的感激，讲述着他的功绩。一方面，他清楚自己的存在处于何种地位，他必须让其他人看到自己不会对刘禅的皇位构成威胁。另一方面，他是真心感激刘禅。现在的他虽然不再是皇帝，可依旧住在汴京皇宫，刘禅依旧给予了他亲王级别的待遇。比起以前在金国时，现在的他不用再担心晚上会被冻死，不用再担心会被饿醒，更不用担心有金人突然闯入，一次次地侮辱他的妃子了。想到过去的种种，赵桓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陛下！”秦桧见状，只是继续恭恭敬敬地称呼赵桓。他将自己的计划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陛下，现在，新乡、菏泽的两万岳家军已经全军覆没了。演武堂两百多的岳家军将领，此刻想必已经被杀了。至于岳飞，此刻已经被我的人送去黄泉了。”

听到这番话后，赵桓只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内心震惊无比，许久无法言语。

秦桧怎么敢，他怎么能这么做。岳飞，那是宋朝最大的英雄，就是在华夏历史上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物。岳家军的那些将领更是大宋的中流砥柱，他们在，大宋安稳。怎么能杀了他，怎么能害死他们。简直是丧心病狂。

“秦桧你猪狗不如。”赵桓忍不住直接骂了出来。

“臣等也是无奈之举才犯下了如此滔天罪行。还请陛下救我啊！”秦桧的话，让赵桓犹豫了。

原来叫我陛下是这个意思啊！赵桓从椅子上站起来，背对着秦桧说道：“你走吧！我赵桓，自知才疏学浅，更是导致国家破灭的亡国之君。无能，更无颜面坐上那个位置。”

理智告诉赵桓，不要成为秦桧等人造反的棋子。自己在历史上已经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了，没必要再给自己增添浓重的一笔了。

“陛下，史书并非不能更改啊！史官，也是人啊！”秦桧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有些事情只要当事人死了，也就无法追查了。现在岳家军谋反想要黄袍加身。可是被我们发现了，于是有人狗急跳墙，杀害了岳飞和当今陛下。当今陛下临死之前传位于您。这就是真相，陛下您不是反贼，您是平乱的新君、圣君。”秦桧的话每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赵桓的心口。

似乎，似乎也不是不行啊！要是刘禅这个皇帝被叛军杀害，刘禅没有子嗣，自己这个他的兄长，太宗之后。只能“含着泪，忍着痛”恢复皇位了。

赵桓心里的欲望之火被秦桧点燃了，转过身来。

“这事，似乎有些难办啊！”

秦桧见状，脸上微微一笑。果然，不是谁都是岳飞，在欲望面前谁都难以抵挡。只要诱惑足够大，人是可以变得疯狂的。

“陛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说罢，两人就朝着刘禅的寝宫走去。

原本寂静的皇宫顿时战火纷飞。

原本保护刘禅的御前司和禁卫，莫名地开始混战起来。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时辰后，秦桧带着身穿龙袍的赵桓，面见了刘禅。拱手说道：“岳飞已死，请陛下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