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图把左手放在自己的斜挎包里,尽可能平缓的接近着自己的目标。
他/她/它/祂没买到诺亚方舟的船票。朋友正式和他/她/它/祂提出了分手。该死的年级主任明确表示不会再因为他/她/它/祂的自我认知区别于大多数人,就对他/她/它/祂的期末成绩开根号乘十。最倒霉的是,他们否认了他/她/它/祂生理学父亲“甜甜圈李”在美国居留权的合法性,连带着李家所有人都要被驱逐到墙外面了……
而这些!这些都是餐厅前面那个号称“御赐黄马褂”,正在蹦蹦跳跳地进行政府人员招聘的家伙害的!生儿育女那是多大的福报,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该说不说,他女儿还是很润的!
在他/她/它/祂和他之间的直线距离上,只隔着一个端着餐盘在旋热狗的家伙了。那些并不专业的安保人员只是围在台下,并不会阻挡李嘉图把斜挎包里的大家伙对向台上那个家伙的胸口和头。两下胸口,一下头,东边的同行也得夸他/她/它/祂李嘉图专业。
旋热狗的家伙好像就是个东亚和欧美人种的串儿,长得挺周正,在他/她/它/祂平常的口味范围内,就是操作有些让人无语。小口小口的吃热狗就算了,关键是吃一口就往下一截热狗里插一下银针,这个操作真的有必要吗?今天的热狗是没加蛋黄酱,明天和周六的热狗都会加的。这要是有蛋黄酱,银针试毒不是试一下抹黑一下?那你还吃吗?
李嘉图也是看过清宫戏的。
这个该死的“毒热狗”有些过分专注了,明明察觉到我走过来了,居然敢不让位置!!
再进一步!
还是不让?
那就连你一块!
第一下,告诉世界我来了!!
欸,“毒热狗”怎么不见了??!!
“咔嚓”!!!
“嗷!!!!!!!!!!!”
…………
“持有枪支是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力!而且李嘉图先生携带的仅仅只是一把射击练习用气枪,这种大号玩具根本杀不了人!而且他也根本没有要开枪射击的打算,据我们了解到的,他其实只是想从您儿子那边的自助餐盘里拿2根热狗!
科斯里德先生,相反的,根据您儿子的前科,以及他随身携带的枪械数量,我们有理由怀疑您的儿子有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和反社会人格!并正准备控诉他非法持有枪支。”
对面的史密斯专员义正词严地描述着他们的判断。
见义勇为被反告非法持械,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我对于您表达的观点三性均不予以认可。但是您开头的这句‘持有枪支是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力!’我还是持支持态度的。”
科斯里德先生,或者说曹先生,也没办法不支持这一宪法,虽然他其实并不喜欢这项权利,但谁让他儿子身上当时插了长短不一二十几把枪呢?只能说联邦降本增效有些太极端了。安保力量检查约等于没有。闺房行走演讲,约翰这样都能让他正常来餐厅吃饭……这是药丸啊!
“但是我想你方也掌握了,我儿子身上带着的只有枪,根本没有子弹。他只是在做基本的负重训练。而这些负重物都是正常办了持枪证的民用版本,我们一家都是有合法身份的公民,您说的非法持有枪支,完全是不成立的。”
“这不是我要考虑的。作为检控官,控股您儿子非法持有枪支,蓄意伤害,意图刺杀XXX,是我最后的提案。明天我就正式离职了,海上有一艘美妙的大船在等着我。”
史密斯专员一脸不在乎地说着,随手收起来文件夹,转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显然这和降本增效,以及推行降本增效的闺房行走也有关系。
……
“开除约翰是校董会的一致决定。枪支泛滥是我们的固有国情。其他同学都在克服,没道理您的儿子可以例外。他有被迫害妄想症完全可以和您一样去东方、有严格枪支管制的国家发展,没理由在这里蹉跎生命。
东方的大学并不会比我们这里的差。而且,正是因为枪击案频发,您儿子这样随身带着十几条枪的‘好汉’才不适合继续在我们这里读书,这是对所有同学的不负责!”
高中年级主任的话里的意思基本就是完全没有任何人情好讲了,
“科斯里德先生,我知道你要说约翰只带枪防身,不带子弹。但是他吓人啊!这一点您不能否认吧?
而且一个练习兵击的,还有青年组搏击金腰带的家伙,打死人还需要枪吗?你行行好,把他送到龙国去吧。你们一家都在那边不是吗?”
曹先生,或者四九城胡同曹大爷一脸无奈地抱住了年级主任的胳膊,苦苦哀求道:“不,不,别这么残忍,克瑞斯!我们是老朋友了!约翰能在龙哥考上大学我还用送他回来吗?给条活路吧!”
“免谈。这里面水很深,咱们把握不住!”
年级主任克瑞斯给出了最终的回答,而且说的还是汉语,
“最多我帮你运作一下,推荐约翰去澳洲西尼大学。那边的枪支管理有口皆碑,一直是我们这边想要效仿的典范!”
……
就这样在一番运作之下,生性多疑,又考学无力的约翰.科斯里德,汉名曹孟德,成为了悉尼大学应用心理学的一枚18岁青春男大。
该说不说,澳洲的考学难度,的确是比龙国小多了,但是枪支管理力度是否真的靠谱确实是有待怀疑。
在美国待了6年的曹孟德,来到有枪支管理,但是又不完全禁枪的澳洲,第一时间就拖着来接机的表哥去办了枪证买枪。
持枪理由写射击和狩猎,绝对不能写自卫,澳洲并不流行城堡法,持枪自卫是违法的。虽然留学生枪证办起来比较麻烦,但是只要钱给到位,流程性的东西走起来还是很快的。更不要说他和他表哥不一样,拿的是丑国籍,操作起来就更容易了。
“阿蛮,我跟你说,澳洲买枪也就打打兔子、袋鼠什么的能用上。别想着自卫,这边地广人稀,没有旧金山那边那么刺激。当然刺激好玩的东西也是很多的。课不多,赶赶due,只要不是deadline,一半时间在海滩,单反在手香车宝马,蹦迪夜店灯火灿烂!这边本地姑娘,那叫一个~紫啧!最刺激的还是一起来的留学女生,我跟你说表哥我这样的不吃香,你这样蓝眼睛,高鼻梁,高高大大的最好了……”
表哥说起来就没完了。他和来读大学的曹孟德不一样,他是来水硕……呃,来镀金的。
“天体海滩那种我就不参与了,患病风险太高。而且外面的酒我们最好也别喝,晕过去了,容易被送去噶腰子!”
曹孟德一边仔细地拆卸着自己的新枪,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车后视镜里的后方车辆说道。
“我姑,你妈说了让我照顾好你拉的,你这让你表哥怎么交差啊?不是说丑国那边玩得更开吗?”
表哥一脸郁闷地扶着方向盘,没控制好轻踩了一脚油门,
“离大一开学还有2个月呐!我不能每天让你在出租屋里躺着,自己出去浪吧?”
“车速别超过60!没事的,我自己到处去旅旅游。”
曹孟德说着话,把手上的双管猎枪完完整整地重新组装了起来,全程没超过15秒。
“你怎么出去玩?丑国驾照在这边不能直接用,你无证驾驶啊?”
表哥完全没想到这个谨小慎微、生性多疑的小子居然想要自驾旅游。澳洲这地方,出门不开车,连找餐馆吃顿饭都成问题。在他的印象里,不开车出远门是不可能的。
“跟团。”
曹孟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国内过来的,正规的那种。老年旅游团。”
表哥:ಥ⌣ಥ,老年旅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