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袍随风,王雨妃步履轻盈飘逸的穿过了偌大的回廊,周边的一切都是曾经所熟悉的。
这里一切都没变过。
唯一过去的就是时间,从十八年前的女婴到如今长大成人。
游子常年在外,似乎也习惯了在外面漂泊,平日里也没有多少想念。
可回来一趟,心里还是很温暖,尤其是看到妇人望着自己那双慈爱的眼神。
“母亲。”
王雨妃轻轻唤了一声,衣着精致华贵的妇人伸手揽她进怀。
“想死我。”
王雨妃也没有在母亲怀里像个少女那般娇羞撒娇,因为边上还有个师兄。
“母亲,这是我师兄田在农,这次我们受师命回来调查一个人的下落。”
妇人擦了擦眼角因高兴而留下的泪痕,“田世侄,让你见笑了。”
“阿姨比我想象的年轻的多,也漂亮的多,难怪会生出这么优秀的女儿。”田在农微笑着奉承。
“过奖了,难得来井州就拿这里当自己家。”
王家有的是空房庭院招待客人。
“你啊,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住几天。”王雨妃刚被与神馆选走时,她还很高兴,很得意。
可现在老后悔了,长年看不到女儿,再加上女人渐渐长大话也越来越少。
她感觉女儿跟自己都不亲了。
“嗯。”
王雨妃轻应了一声,“母亲,四个多月前,林家‘远洋号’在海上失踪,这件事你了解多少?”
“怎么问起这个,这个你不用担心,200万银元的赔偿对林家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至于影响,你祖父那边已经做了工作,世人都赞林家有担当。”
王雨妃轻轻摇头,“我馆里有一位前辈,叫朱朗征,他当时在井州调查一件关于‘旧日会’的事情,随后就失踪了,时间跟林家海难吻合,不知道是否人在船上。”
“朱朗征,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序列7‘巨灵人’吗?”
“对。”
田在农忍不住说:“朱师叔的名号还挺响亮,居然连阿姨也知道。”
“自然知道。”
捉妖榜上位列十三,各大酒楼茶苑的评书很多都是他捉妖的故事,王家出版的一些书籍也有很多关于这位的故事。
“林家应该有受难者的名单吧?”
“得向林家要。”
简单的交流后,王雨妃回了自己的庭院洗去了一身的风尘,也脱去黑袍换上一身清爽大气的亮丽的淡黄袄裙。
整个人就像冰山上的雪莲一般一尘不染。
她的容貌极美,可给人更多的并不是美丽,是空灵,是仙。
“刘姨,我那还有多少钱?”
“小姐需要用钱?。”
刘姨是从小照顾王雨妃的阿姨,从女婴时起夜,大一点送私塾都她陪着。
主仆感情极好。
而王雨妃的一些私房钱也都交给了刘姨看管打理。
“小姐大概要多少?”
“10万。”
听到这个吓人的金额,刘姨眼睛差点瞪出来,“小姐,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你一年的月钱,加上节日的红包,一年也收不到一千银元,这么些年还用了些,我能给你凑个五千算不错了。”
“五千?”
王雨妃轻叹一声,乌黑的眼睛有些震惊,“原来我这么穷,我还以为我很富有。”
错觉,错觉啊小姐。
王家虽然垄断报业,在政府兼了一些文教跟宣传的职务,本身没有产业,又怎么可能有钱。
“不过,小姐是有一笔巨款的,只是动了不合适。”
“巨款,我就说我不可能这么穷吧。什么钱?”
刘姨说:“当年你跟林家定亲,林家给你的一些礼品现金。”
“有多少?”
“各种杂七杂八加起来,20万银元应该有。”
这应该算是聘礼了。
王雨妃高兴的说:“太好了,你给我取10银元出来,我有用。”
“小姐,这钱你真要动吗,不合适,你要真缺钱不如跟老爷开口。”
王家虽不是巨富,但10万银元还是拿得出来的,只要王雨妃开这个口。
“问他们,不免又要问我拿钱干什么了,你就把林家给的拿10万银元出来吧。”
刘姨感觉这事有点大,毕竟金额那么高,而且事后问起来,她也难逃罪责。
可小姐大了,很多事想要自己拿主意了。
“是。”
“钱在大丰行,要小姐的印章,小姐可还带在身上?”
王雨妃解下随身带一个小荷包,里面有一块玉制的小印章,“带着呢。”
“我去给你取。”
王雨妃提醒,“这事别让我爸妈知道,更不能让我祖父知道。”
“我也不敢啊。”
闻言,王雨妃那冰霜一样的脸上终是绽放出了笑容,宛若沙漠中开出了靓丽的花朵那么动人。
刘姨看得呆住,只觉得为博小姐这一笑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这笑容依稀还有小时候的影子。
只要不是取银元,只是银行存单的话大丰行还是很快的。
“小姐,钱取来了。”刘姨把钱递给王雨妃。
王雨妃则连看都没看。
她自从去了与神馆修行很少接触世俗之事,很多事情她不在意也不会。
真就像她空灵气质一般,不惹凡尘,超脱世俗。
“你去北区巡察局,把钱给林文森,记得,找个陌生人给他,他说不定还认得你,别让他知道,钱是我给的。”
“什么,要把钱送人?”刘姨觉得林文森三个字有点耳熟,突想起来对方是谁。
“还送给林少爷的弟弟,这更不行,小姐,被人知道会被人说闲话的。”
“所以别让人知道。”
刘姨觉得这事有点大,而且很不适当,小姐小的时候给对方写信,大了给对方送钱。
这算个什么事?
刘姨是过来人,还以为小姐跟那边已经断干净了,怎么突然固态萌发。
“小姐,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他变的比以前有主见,更果敢,更有担当。”
听小姐口中尽是赞美之词,刘姨心直往下沉。
“小姐,这事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林家的名声也毁了,万万做不得啊。”刘姨差点要给自己小祖宗给跪下了。
“我知道,这钱对他很重要,也许能彻底改变他的命运。仅此一次,也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