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如光如梭。
相比月色笼罩下的凄美,屋内的景象却更显凄美。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在地板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那些光斑仿佛是逝去岁月的碎片。随着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层寂静……
“宋居士……狸娘子生的是个漂亮的女娃,但狸娘子她…请节哀。”
宋千久面如死灰痴痴地拥着刚出生的女儿,轻柔地握着她细小的手掌挤出笑脸。但他知道不能因为此事而涉及往后余生。
“诗艺,这是你我唯一的息女,赐名吟江,望替为父赢下整片江山,乳,阿沁。你可能听到?诗艺。”女娃的啼哭逐渐平息,在空气中留下了宁静。
过十春秋,国泰民安。
傍晚,宋吟江在后院轻盈的跑着“阿父阿父!”宋吟江顿了顿“见过家主!”“明日我十三岁生辰。”
“我儿何必如此讲究?阿沁想要的,阿父都为你寻得,那阿沁想要什么,珠宝玉佩可好?但是既然明日你生辰,那我就带你去山上游乐可好?这是我为你求的玉佩,白色配你清雅。”
宋吟江伸手接过玉佩“好,阿沁想要家宅安宁,方得大幸。”宋吟江眉眼含笑。
“阿沁啊,你去把屋中的泥团拿来,我们来捏泥人可否?”
“好!”宋吟江转身快步进屋,带起了一阵微风。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胡将军闯进来了!”
紧接着,超过一百名全副武装的将领迅速集结,如同铁壁一般将这片区域团团围住每一张面孔都紧绷着。
宋千久皱紧眉“胡昀罡!你这是干嘛?”宋千久用眼神暗示旁边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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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团在哪呢?”宋吟江用手捣鼓着桌子。
一个女婢故作镇定来的宋吟江的身边蹲下摸着她的发顶“小姐,我是尤季,家主让我带你玩个游戏,藏猫儿。奴家为你寻了个地方,可愿跟我来?”尤季努力隐藏着担忧“嗯!”
尤季拉着宋吟江到了坞堡,“小姐可要躲好了…我先出去了。”我好奇的往外偷瞄。眼前的这一幕,恐惧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让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让我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与惶恐,令我不禁失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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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干嘛?哈哈哈,给我上。”
众多武将蜂拥而上,剑锋直往人身上刺。
……
胡昀罡用手掐住宋千久的脖子,大抵是被剑刺着让他动弹不得。
“你一文官与我武将对着干?你可知你的妻子是如何死的?哈哈哈哈……是我给她服毒而死,她该死啊!她选择了你,而不是我!为什么你尚且得到陛下宠幸,又能得到狸诗艺!我哪不如你?我与她乃是青梅!”胡昀罡激动得脸颊上憋红了。
“胡昀罡……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被嫉妒冲昏头脑了,她也不可能会喜欢你!”宋千久喉咙嘶哑,说出的话像是被榨干。
“滑稽之至,我会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死无全尸,没有人知道的!你的族人我也会赶尽杀绝的。”随后,他再次举起剑,在宋千久的心口处刺下。胡昀罡完成事情后,洒脱地带着队伍转身离去,仿佛连背影都带着几分不羁。血色下的院子显得格外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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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这两字在我的脑海中如幽灵般盘旋不散,我提着笨重的裙摆跑了出去瘫软的跪在父亲身旁轻轻唤了声“阿,父。”原来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还为我准备了东西,可能你也没想过,会是在我生辰的前一天吧……怪不得你不告诉外人我的存在,却对我如此好。
空气中弥漫着寂静,宋吟江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滑落。泪水混着血水融为一潭。她摇了摇眼前的尸体,想找到一丝希望,但看着满地的尸体,却力竭晕倒在宋千久的身上。
-梦-
“阿沁啊,我带你去山顶上看那似景繁花如何?”
“阿沁,明日殿下赐宝物,全给你可好?”
“我去给你寻了上等的布料,你前日说过的喜爱。”
“阿沁,乖啊,就算哪一天真的有难,我给你建了一座坞堡,很隐蔽,然后你躲起来好不好?”
“吟江,阿父愿你一心向善,十指不沾血,诸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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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时辰,胡昀罡便指挥着手下向屋内投掷火种,火焰迅速吞噬了干燥的杂草与房屋,将一切都卷入了熊熊烈焰之中。宋吟江从烟雾中呛醒,周围已是一片“火山”,她用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自己爬到坞堡避火。许是太累,刚爬进去关上门就昏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照进院子单单照不进坞堡的铁门,暗无天日不知时辰。
……
宋吟江从昏睡中饿醒,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找了一些快发霉的白馒头,从小吃东西都要镶金边的她却大口朵颐起来。随后她轻轻打开地窖门爬了出去,身上弄的一身灰,到底是没有人知晓她,一路上都很太平。
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小妹,我留意你许久,你也流落街头了吧?”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声响起。
“你是……”
“我唤作,苏…林欢”她的语间欢笑轻快。
“我名宋吟江,叫我阿沁就可。”
“我没伴儿,嗯……我认你做我朋友!呐,给你馒头!”
宋吟江小心接过馒头向着苏林欢嫣然一笑。“谢谢。”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看看能不能借水把你身上的灰洗干净。”不等宋吟江答复,苏林欢就带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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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小乞丐?滚开!”“你看她满脸灰。”各种错综复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两个妹妹,过来可否?”干净俊朗的少年郎往她们的方向看去。
“呜呜,阿沁啊,我们是不是命不久矣啊?阿沁,救命…”
“放心,有我。”
……
“小女见过郎君…”宋吟江心中带着几分紧张却又礼貌的开口
少年噗呲笑出声“我不曾大你们几岁,所以我自是不会怎样的,只是有些……看你们无家,要不然我带你们来我府邸住住?我阿母定会心生欢喜的。”
苏林欢扯了扯宋吟江的衣袖“阿沁……”
“我又如何能信你”宋吟江反握住苏林欢的手。
少年用手从腰包里拿出了一个牌牌“你大可看看,这是邻家的牌牌,我名唤作邻谙玉。”
苏林欢看到后恍惚了瞬间然后声音中带了点激动“阿沁,是邻家!我们去吧。况且,你也可以好生洗洗了。”苏林欢摇了摇宋吟江的手臂。
“好,我们同你去。”